“比你强,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南清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君菲菲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其他地方受伤,所以全都补偿到了脑子上的缘故,脑子忽然一下子灵光了,“那个,你别多想,郑大哥他只是我哥哥。”
南清闻言,无奈的替她掖了掖被角,将已经喝完的药碗放下,让下人拿出去,一直哄着君菲菲重新睡着之后才出了殿门。
养心殿侧殿中,南清重新将陆青羊叫回来,此刻不在君菲菲面前,他身上满是帝王的威严,殿内青芜司夜等人也都纷纷在场。
南清问陆青羊道:“菲菲身上的毒,当真一点办法都没有?”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毒来自昌临,或许,昌临人有法子可解。”陆青羊认真思索,又补充了一句,“但是能不能成功,还要看天意。”
南清点点头,只要有一丝希望,他都会去试,这昌临使臣,他是决然不会让他们这么容易就回去的了。
“司夜,你派几人暗中前往昌临,查探关于此毒和名医的消息。”
“是!”
“对了青芜,田川一事处理的怎么样?”
青芜道:“回禀陛下,此事微臣已经处理妥当,出了当场的几个人,再无他人知晓了。”就连京城的百姓,都不知道五日前他们所在的国家经历了一场夺位的政变。
“只是……”青芜有些犹豫,“只是田川当场暴毙,与昌临接头的使臣那边,怕是容易引起破绽。”
南清道:“这个容易,你做张田川的人皮面具,替代田川,与昌临那边接触。”
“是”青芜这个是答应的有些勉强。
南清疑惑道:“怎么?还有异议?”
“不是,只是到时候为了演好田川,微臣到时必然会跟陛下相争,还望陛下不要怪罪。”
南清还以为是什么事呢,没想到原来竟是这个,他拍了拍青芜的肩膀,淡声道,“放心吧,朕并非那等不讲理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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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夜色下,京郊的一处没落宅子中,一名黑衣人悄悄地转动机关,进了宅院地下。
不同于上面的月色凄凉,下面倒是灯火辉煌,黑衣人行至正厅才摘下面罩,如果此刻田川还活着的话,面前这个黑衣人,便是曾经为他出谋划策充当顾问的莫先生莫寒。
当初田川刚刚开往东山之际,莫寒便觉得有点不大对劲,趁着田川谋反之际偷偷溜走了。
好在他一直都为人低调,极少出现,就算是平时在田川身边,也大都带着人皮面具,倒是给他混出去提供了便利。
“回来了?”正厅前面站着的人问了一句,缓缓转过身来。
“卑职无能,没能完成大人交给的任务。”
“无妨”前面的人淡淡道,“我今日前来见你,是为了给大人传个话,大人说让你先不要暴露,暂时不要透露消息给昌临。”
莫寒有些意外,问了一句,“大人的意思是,想要助那南清一把?”
正厅前首的人不耐烦道:“问那么多做什么,大人自有他的谋断,照着做便是。”
“是。”
“对了,大人还吩咐了,从今往后,所有人,做事的时候都不准伤到傲天的皇后,明白了?”
莫寒神色一凝,点头应了下来,等人都走后才自言自语的思索,“傲天皇后,难道,大人一直在找的人,竟是她?”
他也算是很早便跟在大人身边做事了,大人对于此人的执念,他也一直都看在眼中,此刻他只是好奇,如今她是南清的皇后,这身份之下,大人将要怎么办。
丞相府中,书房,骆司谦正在看着下属传进来的皇宫之中的密报,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脑袋。
他便是莫寒口中的大人。
从前他只觉得君菲菲有些意思,但从未想过她就是他一直在找的人,若是知道了,当日,他说什么也会拦下田川的那一刀的。
他烦躁的将桌案上暗线送过来的今日陆青羊所言的那一番话的密信揉成了一团,扔到了火盆中,脑海中忽然在自己昏暗无光的幼年时期的一抹明媚笑脸,暗暗攥了攥拳头。
君菲菲的身份他要瞒,她的命,他也绝对不会见死不救。
骆司谦起身来到窗前,向来在人前一身儒雅的骆丞相此刻一身戾气,看着窗外皎洁的的月亮。
不管未来如何,无论怎样,他也要护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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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
自从君菲菲从长宁山受伤被南清带回宫中之后,便一直住在此处,算算时间,估计都住了有七八天了。
君菲菲不是没跟他抗议过自己要回自己的寝宫住,却被南清淡淡的一句,“你若是想念阿风,朕明日把她调过来便是。”给噎了回去。
次日,君菲菲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阿风,便知道自己暂时是回不了自己熟悉的那张凤仪宫的床了。
南清笑着安慰她,“无事,你把养心殿当成你的凤仪宫便是。总归你在朕眼前,朕才能安心。”
君菲菲倒是动过想要趁南清上早朝的时候偷偷溜回去的念头,只是当初她中刀的时候从马上不小心掉下来,摔伤了腿,想走也走不了。
君菲菲后背上的伤好些之后,第一次起身看到自己双腿膝盖上摔得错综班杂的伤口时差点被吓了一跳。
这些伤口真的太丑了。
南清倒是不在意的安慰她,“没事,挺好看的。”他这话说的真情实感,认认真真,惹得君菲菲一度怀疑,南清的审美是不是出了点什么问题。
她醒来之后,养伤的时候,郑晏和自家哥哥也都来看过她几次,至于阿娘,君菲菲怕自己这一身伤吓着她,到时候她又该担心难过了,君菲菲便没有让娘亲进宫探望。
反正她身上的伤早晚也能好,到时候等伤好了再见,娘不知道她曾经伤在哪,看不见便不会那么担心了。
南清把她中毒的消息压了下来,连郑晏和君修也都没告诉,两人来看她的时候,虽然觉得君菲菲身体大不如前,整个人虚弱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的样子,但对上她每日乐呵呵的笑脸,都以为是因为受伤的缘故,也都没有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