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清每日里日理万机,怎么会有功夫能管到御膳房,御膳房里是不是真的来了几个川籍厨子不知道,但身边的内侍却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一会,几道看上去就很重口味的菜端了上了,内侍很自觉的放到了君菲菲手边。
南清淡淡道:“用膳吧。”
君菲菲本来还没怎么有兴趣,但看到新上来的几道川菜立马提上了兴致,就等着南清一句开膳呢。
此刻得了话,自然是迫不及待的动了筷子。
南清还发着烧,食欲不佳,一顿饭几乎都是他在看君菲菲吃。
等君菲菲吃完了放下筷子,才嘴角含笑有些无奈的替她抹去唇边饼渣,“你吃慢些,又没人跟你抢。”
君菲菲终于意识到自己方才吃香有些不雅观,不好意思的笑笑,见南清盘中始终都是空着的,才连忙补救一般的给南清加了几筷子清淡的菜肴,勉强算是布菜:
“皇上见笑了,您也多吃点。”
南清配合的吃了两口,无奈摇摇头,“也真不知道你自小生在京城,怎么就这么喜欢川渝口味。”心中却是在默默猜测,莫不是君菲菲真是身世其实便是来自川渝。
君菲菲筷子顿了顿,怕他已经是对自己的改变起了疑,顾左右而言他,“皇上既然已经醒了,那臣妾下午就不在养心殿打扰皇上了。”
“不打扰。”南清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啊?”君菲菲疑惑的眨了眨眼睛,所以这是,不让她走的意思?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南清就已经叫人收拾好了一桌子的狼藉。
南清看了一眼君菲菲耗了一个上午之后有些疲惫的脸色,终究还是不忍心。
“累了?休息一会吧。”南清说着,朝龙床的方向指了指。
“这……不好吧。”君菲菲瞪圆了眼睛,连忙摆了摆手,“臣妾睡床,皇上您睡哪儿啊,臣妾还能撑会,皇上您先休息。”
说着连忙从桌边找了个位置坐下,从袖袋中掏出了此前一直在看的一本书,一手撑着脑袋,做出一副完全不累的模样。
南清无奈笑笑,摇摇头上前,夺下了她手中的书,“休息一会吧,外间有塌。”
“好,那臣妾去睡外面就行了!”君菲菲说着,连忙拿回自己的书一溜烟的到了外面。
这龙床,她是真的不敢上,自己睡床把皇上赶到外面去睡塌,就算南清不在乎,可若是传出去,那些大臣们也非要给她安一个妖妃的名号。
南清看着她出去的背影,也不再强求,翻身上了床。
君菲菲躺在外间,用了许久的功夫才勉强睡着,今日的南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烧的缘故,好像连性情也变了不少。
她一边翻来覆去的躺着一边默默想着。
君菲菲睡了没有多久,就被外面的一阵声音给吵醒了,她心中好奇,这养心殿的地面也不凉,就直接光着脚踩在地板上从门口小心的开了个缝,探出了眼睛,想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
外面侍卫有些为难的声音传进来,“姑娘,皇上有令,今日谁都不见,您还是请回吧。”
“这位大哥,我是奉公主之命来探望陛下的,公主虽然在禁足,但却也担心陛下身子,您就通融通融吧。”
其实南言倒并非是真的很担心南清身子,她就是想打探打探,南清到底病的重不重,若是真的病的重了,那她偷偷溜出去怕是也没有那么困难了。
至于南清的病况,她倒是不担心。
这好端端的,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病入膏肓了呢?
只是她尚在禁足之中,并不知道君菲菲也在养心殿,若是提前知道,怕是就不会有今日一幕了。
侍卫虽然面露难色,但还是拒绝了那侍女的请求。
君菲菲瞧了一眼里面,怕这样再吵下去惊醒了里面那位,若是南清再是有个起床气的主,只怕到时候大家都要遭殃。
想到这儿,君菲菲一把拉开了门,往外走了几步,直到脚掌踩在被午后的阳光晒得滚烫的磨脚的地面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从前在家里光脚走来走去的习惯了,一时间竟然忘了自己光脚就出来了。
她有些欲哭无泪的悄悄踮了踮脚,这也太烫脚了吧。
一手将裙子微微扯下来点,勉强盖住没穿鞋的脚,心中默默祈祷,老天保佑,千万别让人发现她忘穿鞋了!
“咳咳”她轻咳两声,方才还在争吵的几人瞬间安静下来。
“参见皇后娘娘!”
君菲菲面上佯装镇定,拿出皇后的威仪来,绷紧了脸,“怎么回事?陛下还在歇息,吵到陛下,拿你们是问!”说完了,立马转身进店,绝情的关了门。
刚关上门,君菲菲就忍不住坐在地上揉了揉自己的脚,这宫外的大理石地面,真是够硌脚的。
这才一会,她的脚就被烫的和硌的泛红。
门外面,侍卫对门口杵着的宫女做了个请的手势,“姑娘您也看见了,您就莫要为难我们了。”手中拿着的宝剑微微出鞘,摆明了坚决不让进的态势。
宫女也知道进去无望了,这能不甘的回去了。
君菲菲托着硌的有些疼的脚刚走了没几步,里间的门就被打开了。
君菲菲心里一咯噔,完了,到底还是把这个祖宗给吵醒了。
南清先是扫了她一眼,才皱眉问道,“外面怎么了?脚怎么回事?”
君菲菲本想着一点小事,敷衍过去就算了事的,但一想起来此事事关南清最关心的妹妹,便如实答道:“刚才临安那边的人过来,说是她担心皇上您的伤势,侍卫说之前皇上说过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养心殿,臣妾便让她回去了。”
南清岂能不了解自己妹妹,“担心朕?她哪里是担心,估计是想着看看朕病的怎么样,好偷溜出去吧。”
“额,也许是真的担心呢?”君菲菲替南言挽了个尊。
南清冷哼一声,满脸皆是不信任,“朕用不着她关心”
君菲菲愣了愣,决定还是决定教育一下南清的直男思维,她正色道,“皇上,您这样说话,是很伤女孩心的。”她本想直言说让女孩讨厌,但想了想,还是换了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