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士诚绑架案系白展东主使,这里是白胜峰的口供。kuaiduxs.”
卢光亮拿着那份口供大略看了一遍,里面记载得很详细,但诸如子冈令,陆家承诺之类均一笔带过,看完后让他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原来这宗绑架案牵扯上了某些隐晦的东西,难怪会引来特殊部门插手。
“卢局长,我们怀疑绑匪隐藏在马站乡一带,请你立刻加派人手展开调查。”恩得力嘴里叫着对方的官衔,脸上却看不出有丝毫敬意,言语中还带着一种命令式的口吻。
卢光亮面色一肃道:“好,我马上安排。”
恩得力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塞给了卢光亮,一脸严肃道:“有消息第一时间打我电话,切记不要轻举妄动,对方不是普通的绑匪,另外借台车给我。”
卢光亮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两片车钥匙,换过来一张名片:“车牌尾号八四七的那台,车头有张县内交通地图。”
恩得力接过钥匙一点头,和徐青一起扬长而去,有了四轱辘,那台不知几手的摩托车自然就淘汰了,反正也是花几百大洋从二手市场淘来的玩意,丢了也不觉得可惜。
望着两人离开,卢光亮舒了口气,快步走进了审讯室,刚进门一股子腥臊味迎面袭来,白胜峰像只煮熟的大明虾般蜷缩在墙角,裤裆里湿了一大片,还好脸颊上除了没有半点血色之外不见有明伤,这也让卢光亮悬在半空中的心踏实落回了肚里。
白胜峰神情呆滞的望着卢光亮,嘴唇不停翕动着,蓦然眼眶一湿,哇哇哭了起来,经历了一番地狱般的折磨,他的精神已经面临崩溃,哭出来或许会好些。
此时恩得力和徐青正在去马站乡的路上,刚才在审讯室中老恩再次见识到了一种神奇的逼供手段,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手指头在人身上戳上几下,白胜峰即刻躺倒在地上出一声声杀猪般的惨嚎,简直是痛不欲生,那种惨状让恩得力想想都感觉头皮麻,但内心却有一种难抑的兴奋,因为徐青说过了,等救回了孟士诚会教他几手点穴的功夫。
车行疾,徐青斜靠在车座上把玩着那支手枪,子弹一共才二十,每一颗黑漆漆的闪烁着一丝金属的冷芒,听老恩介绍,这种子弹是用铬钴合金特制的,弹身上还加了老银等几种金属,用来穿透玄境古武者护身罡气最有效,当然要在击中目标的情况下才行。
“任兵忒小家子气了,才给二十子弹,一梭子就打光了。”徐青把子弹压入弹夹,嘴里小声嘀咕着。
恩得力苦笑道:“老大,像这种子弹出任务能配到十颗就不错了,你拿了二十颗算头儿特殊照顾了。”
其实他还想说,这次根本不是出任务,顶多是干私活儿,这话不能当着徐青的面说出来,否则惹得这位老大撂挑子就不好了。
徐青把手枪收好,撇嘴道:“你有没有带军用匕啥的,那东西用着顺手。”
恩得力单手驾车,抓起一旁的黑提包递了过去:“匕没有,软刀有一把,你看看合不合用。”
徐青打开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鲨鱼皮鞘,长约一尺口子上还有个牛角刀柄,拔刀出鞘,一抹雪亮刺目生寒,刀阔三指,薄如棉纸,入手轻飘飘的几乎感觉不到什么份量,手腕一抖,刀身同时一颤。
“这玩意能砍人么?这也太软了点吧。”徐青用手指试了试锋刃,轻轻叹了口气。
恩得力笑道:“你别小看这把刀,如果灌注内劲砍断十六的螺纹钢连刃都不卷。”
徐青皱了皱眉头,顺手抓起了一把方向盘锁,用这玩意试刀应该不错,想到这里一手持刀一手拿锁,正阳气自掌心灌入刀身。
呛啷!
雪白的刀身一声长吟,以肉眼可见的度镀上了一抹红光,这把刀居然能承载内劲,就好像是一根中空的水管似的,内劲灌入其中也不会立刻散去,连颜色都生了微妙的变化。
嗤!
车子在路上弯出个大s形,咯噔一下停在了路边,徐青身子往前一倾,手中的软刀正切在方向盘锁上。
喀嚓!
方向盘锁应声斜切掉了一块,彻底报废,徐青惊出了一声冷汗,暗骂道:娘的,还好老子反应够快,这要是切在腿肚子上还不得伤筋动骨么,老恩这家伙什么神经?
第二百九十三章异能寻踪
恩得力讪然一笑,伸手扣了扣后脑勺儿:“老大,你真是太神了,我这不是一激动就……”
这厮眼神儿有点飘忽,天生就不是个扯白的主。徐青眉头一皱道:“你小子少跟我打马虎眼,老实说这刀是谁叫你给我的,任兵?”
恩得力咧了咧嘴道:“说了我怕你就不要了,反正用着顺手,就当是我送你的小玩意成么?”
徐青双眼一瞪,不悦道:“你小子使劲忽悠,今天不把话说明白了以后咱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恩得力苦笑道:“别,这刀是副队送的,说感谢你上次在缅甸救了她一次,还说这把刀只有在你手里才能真正发挥作用……”这厮见瞒不住,索性竹筒倒了豆子。
这柄软刀是皇普兰在一次任务中缴获的,当时刀的主人是位初入玄境的古武者,灌入刀身的内劲只能到达两寸位置,根本不足以发挥这柄软刀的威力,结果被生擒。即便是皇普兰自己也只能勉强将内劲灌输到刀身一半的位置,上半截还是软绵绵的,使用起来很不顺手。
这把刀无名无款,甚至拿去鉴定都无法确定是用什么金属炼铸成的,皇普兰曾经拿给华夏武魂中一位地境供奉试过,谁知一试之下那位供奉就舍不得放手了,据说拿出很让人心动的代价交换,皇普兰毅然拒绝了,同时也得出了一个结论,这把刀只有在地境武者手中才能发挥其威力。
昨晚任兵派恩得力连夜赶赴腾冲,皇普兰竟然送上了这柄软刀,还嘱咐不要让徐青知道这刀是她送的,若是瞒不住就说是当做在缅甸时的报酬。
徐青这下算是明白了软刀的来历,原来是皇普兰那大胸婆娘送的,说实话上次救人的事情他压根就没放在心上,更别提什么回报了,不过这把能灌入内劲的利刀倒是件稀罕物儿,现在正合用。
“开车,这刀我收下了。”
徐青把刀入鞘,嘴角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难怪刚开始见到装刀的皮鞘就有种熟悉的感觉,原来和龙渊剑鞘出自同一人之手。
车子一路狂飙,时速至少保持在了八十迈左右,恩得力还特意打亮了警报器,管它红灯绿灯霓虹灯,一踩油门飞驰而过。
徐青这回学了乖,早早把安全带系上,心里盘算着该怎么找到孟士诚的下落,先不管怎样,找到那台丢弃在路边的悍马再说。
通往马站乡的路况不错,一小时不到警车就顺利停在了那台被弃的加长悍马旁,或许是这台豪华轿车被弃置的时间不长,暂时还没有人打它的主意。
徐青上前一拉车门,发现已经锁住了,他下意识的抡起了拳头,想一拳砸开玻璃窗完事,不料身后的恩得力伸手一把托住了他的拳头。
“老大,好好的车子,别砸坏了。”
徐青一转头,诧异道:“你有钥匙?”恩得力不紧不慢的从兜里掏出一片钥匙,戳进锁孔轻轻一扭,嗒!车门应声开启。
“万能钥匙!”徐青摇头一叹,身为特战队的一员这东西都没有还混个屁啊!侧身坐进车内,心说,等救出老孟我也要问任兵要一片万能钥匙去,有备无患。
恩得力正想进去,却被徐青挥手挡了下来:“老恩,你现在外面待着,我在车上找点线索。”
“哦!”恩得力应了一声,只见徐青眨巴了一下眼睛,就如老僧入定般坐在车内发起呆来。
不是吧?这也叫找线索?恩得力心里纳闷,嘴上却没有多说什么,正儿八经的站在车外享受东南西北风。
徐青并不是发呆,他正用透视之眼的镜像还原异能搜寻车内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脑海中闪现出一幅幅画面,他看到了昏迷不醒的孟士诚,还有一男一女。
驾车的男子脸色腊黄,连瞳孔周边也带着一圈黄晕,整一个黄疸病患者,那女的长得倒有几分姿色,两人正在闲侃着什么,虽说徐青读不懂唇语,但可以确定这两人就是劫持孟士诚的正主儿。
不多时,那黄脸皮男子从后座上翻出个长筒纤维袋子,从头到脚把孟士诚装了进去,然后用细绳扎住袋口,打开了车门。
两人走出车外,一对鸡皮鹤发的老夫妻拖着台板车走了过来,黄脸男子单手就把袋子提上了板车,那轻松写意的模样就像是拎着一捆麻杆。
黄脸男子拖着板车,四人一起向北面走去,逐渐消失在了夜幕尽头。
徐青一甩头,驱散脑海中所有镜像,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是任兵。
任兵声音很沉闷:“劫走孟士诚的是一男一女,通过身份核查找不到任何关于两人的讯息,初步断定这两人来自华夏古武家族陆家,行事务必要小心慎重。”
徐青道:“这些我已经知道了,还有两个老的想你帮我查一下,我可以描述两人的外貌特征,因该是马站乡附近的居民。”
任兵略一沉吟道:“没问题,你尽量详细描述一下两人的外貌特征,我找人做拼图,五分钟后电话联系。”
徐青应了一声挂上了电话,现在最快捷的方法就只有依靠华夏武魂的情报网络了,要是跑出去用透视之眼追踪所花费的时间难以估算。毕竟这是在大路边,经过的时间太长,过往的行人车辆不知有多少,用异能还原镜像无异于大海捞针。
在车内坐等了五分钟,任兵打来了电话,说做拼图的技术人员已经准备好了,让他尽量详细描述两人外貌特征,这边有了比对结果立刻就会通知。
徐青眨了眨眼睛,那对老年夫妻的相貌开始在脑海中隐现,嘴唇翕动,声音在车内喃喃响起。
“年龄,大概在七十岁左右,一男一女,因该是夫妻,男的国字脸,两颊颧骨突出,左边眉骨上有一条伤疤,约五厘米左右,白色八字眉……”
任兵已经将电话摁了免提,那位做拼图的技术人员还会不时询问几句,徐青对答如流,不到一刻钟就初步完成了老男人的拼图。
第二百九十四章面碗的蹊跷
嘀嘀嘀——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脆的电子合成女声:“腾冲县户籍资料初步比对完毕,符合外貌特征人口共计一百三十三人……”
嘀嘀嘀——
“马站乡户籍资料初步比对完毕,符合外貌特征人口共计五人,已婚五人,丧偶两人……”
任兵的声音传来:“继续描述女人外貌特征,就照刚才的样子。”
徐青依样画葫芦,很细致的把老太婆的外貌特征描述了一遍,话刚落音,那边已经有了比对结果。
“马站乡户籍资料比对完毕,符合外貌特征一人,姓名,麻花藤,汉族,七十三岁,配偶曹德磊,汉族,七十五岁,家庭住址……”
“我勒个去,这对夫妻名字真绝了!”电话那头做拼图的哥们一声惊叹,任兵沉声道:“徐青,刚才的资料听清楚没有?”
“很清楚,谢谢。”徐青不再多说,挂断了电话,起身走出车外。
“老恩,送我去马站乡最南面的杂货店。”徐青声音出奇的平淡,手掌不经意摸了摸腰间的刀柄。
恩得力应了一声,两人坐上警车直奔马站乡,沿路两旁群山绵叠,均是些无顶火山,林木绿绿葱葱很是茂盛,可惜两人无暇欣赏路边的景致,任由其疾速往后倒退。
车子驶入马站乡,徐青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遥遥望见前方有一家大门紧闭的小杂货店,应该就是这里了。
“老恩,靠边停车。”徐青一挥手,车子拐进了一座民房后停下,他把手机调了个震动拉开车门,回头朝恩得力笑了笑道:“在这里等我,人去多了反而不好。”
恩得力刚才已经收到了任兵发来的短信通知,上面说让他完全听从徐青的安排,现在让他留在原处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待着,要是真有什么状况再冲上去不迟。
下了车,徐青放缓了步子,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向杂货店行去,还时不时左右瞟上一眼,留意下周遭的环境。
走到杂货店对面,徐青故意蹲下身来把鞋带解开,然后慢吞吞的系上,眼睛适时瞟向店门,虽说演技比较粗劣,倒也瞒过了几个路人,只当是谁家的傻小子鞋带松了,摆弄了半天还是麻秧儿。
杂货店旁是一幢老旧的两层小楼,透过板门望去是一间堂屋,因为没开门窗的缘故显得有些阴暗,里面除了一张没上漆的老木书桌和几把竹椅子外别无长物,北墙上倒是有个内嵌的神台,里面摆着一个牌位,一个深灰色的瓷香炉。
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太婆站在神台旁,手里拿着三炷线香,划根火柴点着,忽明忽暗的香头格外惹眼。
老太婆很虔诚的对神台上的牌位拜了三拜,插香入炉。牌位上的字迹既非先人也非八方土地神公,只有一个古楷单字,陆。
这一幕全被门外的徐青瞧在眼里,他已经确定了这老太婆就是绑架孟士诚的帮凶,但那对男女和老头子不知道在哪个房间?
系好鞋带,走过去绕着小楼转了一圈,结果发现在二楼居左的一间卧房里那个叫曹德磊的老头正津津有味的看着电视,一双老眼瞪得跟铜铃似的,生怕漏过了几个镜头。
这老头看啥台这么聚精会神的?哈喇子都流到山羊胡上了。徐青诧异之下循着老头的视线望了过去,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曹老头儿竟然在欣赏薄码教育片,片子的主角不是苍老师是谁?没想到这位联想集团的老不修还是苍老师的好学生,这事儿还真奇妙。
徐青心里狠狠鄙视了这老货一番,又开始围着小楼遛弯,每一间房都刮了一遍,却始终没发现那对劫持孟士诚的男女,让他更失望的是没发现孟士诚的踪迹。
难道老孟被他们带去别处了么?徐青心头一紧,脑海中萌生出一股破门而入的冲动,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掏出来一看是恩得力打来的电话。
两人近在咫尺,打电话过来一定有要紧事。徐青收敛了一下激动的情绪,接通电话凑到了耳边。
“老大,我刚得到消息,白家除了白胜峰外全部被一男一女劫走,看守所干警死了十二名,留在医院负责看守白展东的两名干警被人杀害,手段极其残忍……”
恩得力话语中带着一股难掩的愤怒,也等于告诉了徐青一条讯息,那对男女根本不在小楼内。
徐青冷笑道:“那我先进去制住那对老夫妻,如果外出的一男一女回来即刻通知。”说完挂上电话,瞄准了一根锈迹斑驳的下水道走了过去,瞅准四下无人,双手抱住水管提纵之间身如灵猿般窜上了二楼。
楼上有个小阳台,而正对阳台的那张房门并没上栓,徐青轻易就进入了小楼,透视之眼穿墙视物,隔壁房间里的曹老头还在伸长脖子接受苍老师教导,根本没察觉有人潜入了小楼。
徐青猫着腰蹑手蹑脚靠近门口,曹老头居然提着裤头急匆匆的往外走,这老货在苍老师淳淳善诱之下憋了泡尿,想跑去厕所交水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