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救自己。
可是,苏凌苦笑一声,为什么要来救自己?
已经很麻烦陈倾舟了,自己这种将死之人,就算被劫走了也无所谓吧。
反正也活不长了。
她对面牢房里也关了个人,看样子是个男子,长发遮住了脸,身上都是血迹,看起来比她要来的狼狈多了。
苏凌偏头看了看,从角落里出来,双手扒着铁牢的栏杆,试探着喊了句:“喂,那个大兄弟。”
那人看了她一眼,苏凌这才发现他脚上都带着镣铐,脚脖子被磨得血迹斑斑。
苏凌瑟缩了一下,看来秋瑾小姐姐对她还算是不错的,好歹没拿什么铁镣铐把自己铐住。
她硬着头皮又问,“那个,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整座囚牢里似乎就他们两个人,估计这里也不是一个普通的囚牢。
那人的嗓子有些沙哑,但是能听出来很年轻,他只说了三个字:“不知道。”
对方很明显不太想多开口说话的样子,但是看着他好像在这里关了很长时间,应该懂不少东西。
苏凌不屈不挠,又将脸贴近了些许,“前辈啊,你犯了什么事儿被关起来了?”
打听打听,不然要是自己一个人不能说话闷在里面,迟早要疯。
那人却低低笑了一声,脸倏忽抬了起来,眼睛直直看着苏凌,重复了一句:“前辈?”
苏凌不自觉咽了口唾液,口里忽而有些发干。
要命,这人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即使在囚牢里面,披头散发的,还穿着带着血的囚衣,那五官也漂亮地让人移不开眼睛。
其实以整个相貌来看,顾星移和陈倾舟比起他来也是不遑多让,可是这个人十分特别的犯规,简直就好像是照着苏凌的审美标准来的,苏凌喜欢什么样的,他就长成什么样的。
她下意识地回答:“对…你比我先来,所以喊前辈。”然后她摸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的别开目光,“不过这件事情好像没什么先来后到之分啊哈哈哈,如果方便的话,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这样好像是搭讪,而且语气还很蠢的样子……
自己之前天天对着顾星移和陈倾舟那种等级的脸,就连殷落,颜值也是十分过得去的,久而久之都快习惯了,没想到现在还能遇上一个光是以颜值魅惑自己的人。
那个被她喊前辈的人漫不经心地别开了目光,没有回答苏凌。
苏凌有些尴尬,悻悻然地坐回了角落里,心道果然长得好看的人就是傲娇,人陈倾舟长得好看多了也没这么嘚瑟啊。
她还没吃早饭,一番折腾下来现在貌似已经过了午后了,可是一直没人进来送饭。
苏凌觉得自己是个人质,不应该受到这番对待,于是揉了揉自己发麻的脚腕,又走进了铁栏杆处,扯起嗓子叫唤:“有没有人啊,我投诉你们虐待囚犯啊,不人道好吗!!!”
对面牢房的人一直在闭目养神,揉了揉太阳穴,说道:“闭嘴。”
苏凌:“……”
她瞪了那人一眼,方才因为颜的好感也被去掉了七七八八。
狂什么狂?她诽腹着,大家都是来坐牢的,何必装出一副高冷样子,不给她这个新来的做做心理辅导就算了,居然还让她闭嘴。
说实话,她是想让人送饭来的,如果有饭当然两人一起吃,可是他自己也能得到好处的好吗?
虽然心里疯狂吐槽,但是她还是安静地翻个白眼,然后闭嘴了……
又不能和同牢的搭讪,又不能骚扰狱卒,苏凌百无聊赖,除了思考思考人生命题之外,还总是拿眼睛偷瞄那个大兄弟。
原本以为他就是在闭目养神,可是苏凌看着看着却发现了,这个人并不只是在休息。
他看起来很虚弱,在这个牢房里至少折腾了几天,他的一只手上捏着一个细如毫发的银针,银针微微反着光线,苏凌要仔细眯眼才能看清楚。
他动作缓慢却坚定地拿着银针在自己身上扎着,原本嘴唇是毫无血色的,可是扎着扎着,面上却泛起一丝红晕,唇色也鲜红了起来。
可以啊大兄弟,难怪不许自己瞎叫唤把狱卒喊过来,原来是自己暗搓搓地治疗自己。
很快,他将那支针藏在了自己的袖口什么地方,接着双手取下了自己头顶上的玉簪,却忽而抬眼往苏凌那方看去。
苏凌立刻移开目光,眼观鼻鼻观口,装作自己并没有偷看的样子。
那人起身,行走之间铁镣铐拖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音,苏凌光是听着声音就能想象到那铁镣铐之沉,联想到他脚腕上的伤痕,心里忍不住跟着一揪。
他从角落里行至铁栏珊面前,这几步的距离便撑不住似的立刻坐了下去,对着一直紧张看着他的苏凌招了招手:“过来。”
苏凌不屑,你让我过去我就过去?
“我可以帮你出去。”
苏凌立刻从角落里爬起来,蹭蹭蹭地跑了过去,与他隔着两道铁栏杆大眼瞪小眼。
那人将玉簪递给苏凌,苏凌伸长了手臂才能接到,她一头雾水的拿着男式的玉簪子,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簪子里面是空的,使点劲将它扭开,注意不要将里面的药粉混乱。”
厉害了我的大兄弟,居然还有这一手。
她小心翼翼却又暗自势力,将那支簪子从中间扭开,玉很脆,劲使得太过便会彻底碎裂,但是力气太小又弄不开。
这是个技术活,但也不需要太大力气。
苏凌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将扭成两半的簪子递了过去,那两半分别盛着不同的药粉,不知道做什么用的。
“你看起来挺惨的啊,是被虐待的?”
连这点力气都没了,还怎么妄图带她出去。
脚腕之间的伤口已经开始溃烂,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把小刀片,眼睛也不眨一下地将溃烂的血ròu削去,接着飞快地将簪尖那一小半的药粉倒在上面,止住了源源不断的血液。
苏凌这个围观群众看得头皮发麻,只觉得自己的脚脖子也好像遭到了这番对待,痛苦难言。
“抱歉。”那人额头上渗出细细的薄汗,居然会低声解释:“不是故意吓你,我没办法拿出药粉。”
所以只能够等别人过来,已经持续好几天了。
他将剩下来的药粉均匀地抹在身上其他伤口位置,这样用完了半管。
另外一半则被他收了起来。
“现在怎么办,你说能带我出去的啊。”苏凌有些紧张,尽量不去看他的伤口。
自己治疗好了自己,他疲惫地倚在牢房的墙上,只说出一个字,“等。”接着顿了一顿,想到了什么好玩事情一样,唇角难得勾起来,“放心,我不会骗你。”
苏凌将信将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