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矿工匠、炼铁炼钢工匠、营造铁器工匠,现在基本上都被控制起来了,家眷现在全部都已迁回建业,只等着船队回来,看看先期去的采矿工在那边发现了铁矿没有……”
“澳洲那么大一片地方,是江东几倍大,怎么会没有铁矿?指定要什么有什么的,你放心吧!现在孤问你一句,你一定要真心回答,一定要说真心话!无论如何孤都不会怪你的!”
“吴侯,臣对您肝胆相照,历来绝无半句虚言……”
“好吧!孤问你,我们真要南迁万里之外的大陆,你张家可是心甘情愿跟着走?”
“张家富贵,全是吴侯父兄和您本人所赐,没有吴侯,张家便什么都不是了,张家誓死追随陛下左右,九死无悔……”
孙权仔细观察张昭,看他并不像作伪,于是道:“你分析一下,江东这些世家大族,对于南迁之事态度如何?”
张昭心里道,江东的世家大族,经过孙家一段时间的打压和联盟,已经被削弱的差不多嘛!现在这些人面对蒸汽动力机弩,还有什么可抗争的……
不过张昭嘴上却说:“吴侯神威之下,您想让谁去,他就不得不去……”
“其实,孤并不想让他们去……这群人有能力者凤毛麟角,大多数都是蛀虫,全靠祖宗积攒的那点功劳和家业,混吃等死!我们南下,要做的是披荆斩棘、开创基业的事情,要他们干什么?”孙权阴恻恻道。
张昭暗自心惊,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
张昭不敢开口,孙权又开始道:“但是这群人,现在还是一块肥肉,不带他们走,却可以带他们的财富走……”孙权对王者荣限制他带走汉人数量的事,向来讳莫如深,羞于出口,他心里的后半句是:王者荣限制我们带人,可是财富并无限制……
“陛下,可是军中有好些军官、战卒,都是出自世家大族的,朝中官员……”
“所以,这就是我们近期要做的事情!我们必须先清理了军中的世家大族力量,你去找凌统、甘宁和太史慈,让他们抓紧着手清理,秘密关押起来,不杀亦可!
当然凌统、甘宁和太史慈这样的,也是世家大族,不过凌统、甘宁和太史慈这种正好是凤毛麟角,极有用的,这种人我们必须带走……
官僚中的世家大族力量,孤自然交给吕蒙去处理……期限两个月!三个月后,船队就会回来,到时候我们要完成对大部分世家大族的抄家……”
“吴侯,煎迫太深,他们会不会联合起来造反,世家大族在江东根深蒂固,虽然几十年来有所削弱,但他们元气未伤……”
“那好啊,只要第一步完成得好,军队完全被我们控制,他们要是造反,就杀……正好试试我们自己大杀器的威力!就算他们元气未伤,那又如何,血肉之躯如何敌得过钢铁重箭!这群人鼠目寸光,到现在估计还不知道世间已经日新月异地变了!要不是这么大惊变,孤又何至于此啊!”
“吴侯,即便第一步完成,我们清理了军中那些无用的世家大族的势力,但剩下的战卒也都是有家有舍的,他们不会抛下家跟我们走吧?一不小心,军中乱了,那可了不得啊!”
“所以完成第一步的时候,同时要安抚出身普通人家的战卒,承诺带他们的家眷离开!若是不想离开的,遣散回家……当然要控制到五万人以上的规模……不然我们就不能全身而退!”
“吴侯,真的这么急要走吗?”
“必须要走了!王者荣麾下的军舰现在就在江口的海面上演练,孤派人去看了,听观察的人描述,王者荣的战舰已经硕大无比,我们的楼船人家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撞成碎木片,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直达江面,到时候这大江一旦封锁,建业将不可保,大江沿岸所有重镇,均不可保……我们现在状况,连一招接不了就得输,一旦输了,王者荣岂能放我们离开?我们定会成了阶下囚……”
这个时候,有亲卫来报,吕蒙求见。
吕蒙这次没有南下,被孙权留下来处理后事……
“进来吧!”孙权正好想给吕蒙说说事儿呢。
吕蒙急急慌慌跑进来,跪地大礼参拜,简直很狼狈,有点像是一个狗吃屎绊倒了的样子!
“急急慌慌的,怎么越来越不稳重了?可是又有什么大事?”
“启禀吴侯,乱了啊,全乱了!”吕蒙喘着气。
“慢慢说!稳住不要急,现在就算很坏,还能坏到哪里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知为何,整个建业的穷人,似乎一夜间都很有钱了,连乞丐都进了酒楼,大吃大喝起来!所有粮店的米,很快都被抢购一空,布匹被抢购一空……几天时间,物价贵的离谱了!现在臣若是想进一回酒楼,估计得专门跟个小厮,背上数十斤的钱去……”
“啊?疯了吗这是?”
“还有更离谱的,王者荣的商队现在开着铁船进了江面,说是商船,其实就是军舰,十分庞大坚固,他们正在兜售精美的瓷器、玻璃器等等,申明不要铜钱,只要黄金和粮食……现在四处富户趋之若鹜,大量的粮食和黄金都装上了敌船……”
“啊?我们的守将为何不报?为何不直接射死这些搞事的?”
“这是商船名义进来的,并无攻击武器,连把匕首都没带的……商船我们向来并不禁绝!所以……”
“出兵封锁江面,不得富户接近商船……”
“可是现在大江口的海面上,王者荣的军舰随时就能打进来啊,这商船摆明了有恃无恐,我们惹不起……”吕蒙当然明白孙权心里怎么想,于是就这么说,孙权现在最想要的其实就是平安撤离江东,南下澳洲重新营建国家……
孙权开始沉思……
孙权捻着胡须,站起来,目光凶狠,抽出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