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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桑。”
“卫哥哥，你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啊？”
电话中的声音有些失真，但是并不妨碍卫子儒想象她惊喜又疑惑地呆萌模样。
“就要到治疗的日子了，看你有没有紧张到躲起来。”卫子儒走到阳台，晚风夹杂着一丝凉意，渗入他的皮肤。
“才不会，应该是卫哥哥紧张了才对，这时候你们那里还是凌晨吧。”
卫子儒搓了下手臂，轻笑，“对，太紧张了，紧张的都睡不着。”
“宝贝，这个味道怎么样？”电话那头传来一道低哑的男生，卫子儒一猜就知道是赵斯言。
“还好吧……”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卫哥哥，那怎么办啊，要不然我给你唱摇篮曲？”不一会儿又传来认真的话语。
卫子儒沉默了许久，直到年桑忍不住再次出声。
他才拒绝道：“不用了，说了这一会儿话就想睡觉了。等治疗那天我再给你打过去，记得一定要叫上赵学弟，这毕竟不是一件小事，万一控制不住，也好有人照顾你。当然，这并不是让你怀疑我的能力哦。”
“……好的，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之后，卫子儒的温润瞬间消失，他玩味地看着手机，只见纯白的壁纸上只有手机自带的时间和日期。
“你们聊的什么？”赵斯言凑近年桑，方才年桑推远了他，明显不想让他得知他们的谈话内容，而且挂断电话之前她看了他一眼，他们提到了他。
年桑看着赵斯言的袖口，几次三番想要告诉赵斯言她的问题，但总是开不了口。她曾无意间看到卫子儒为了更好地掌握她的病情所录制的视频，那里面的她如同一只丑陋地疯狗，警惕又满怀恶意地看着这个世界。
她不想让赵斯言看到那样的她。
卫子儒的能力……她可以相信。
“没什么。”
赵斯言眼神一暗，看着那个低垂着头都不敢看他的女孩。自从上次他和赵督争论，他所创立的项目就一直在被打压，他的精神常处于紧绷的状态。只有每次和年桑在一起他才能放松片刻，只是现在……
他本就不是委屈自己的人，能控制自己的欲望迎合年桑已经是他最大的容忍了。一个人的性情哪能说变就变，不过是为达目的所用的手段罢了。
可是如今这些容忍都不能让他达到目的了，他明显感觉到年桑最近对他的疏离，他不知原因，也不关心那些原因，只是这种脱离了掌控的感觉，真是让人不爽。
十月就要进入尾声，虽然盛海命令说明不支持举办西方节日，但也压抑不住学生们对于玩乐的心。
商店里各种恶魔发箍和搞怪头套兜售一空，有的家境好的还专门定做了一身“恐怖”的衣服。这还是衣服，临近这天，所有商店里面的糖果罐子都是空的，还能看到进货的车子一箱一箱的卸糖。
十月三十一日正好是周六，除了高二高三的学生要补课学习，低年级的学生自发组织了万圣节狂欢夜。也没有多么的隆重，只是住校的学生宿舍对同性开放而已，只要在门口登个记，就能进入高年级或者低年级的宿舍楼。
到了晚上便是群魔乱舞，有可能你走在路上就会蹦出一个穿着奇装异服的人向你“打劫”。
年桑对这个节日很是恐惧，所以每到这一天她就不会在学校呆着。那些平常人看着凶狠又恐怖的面具在她看来就像是那些丑陋的绑架犯，世间所有的阴暗都在这一天晚上出现。
“桑桑，你买衣服了吗？”
年桑扶额，这个自来熟的新朋友，太热情了。
“晓颖，我不参加。”
李晓颖听闻圆圆的眼睛里露出几分期盼，“桑桑，我之前从来没参加过，听说这次学生会的人也参加了，如果要到的糖果多的话还能给奖励，是褚边学长的笔记啦，你就满足一下我吧。”
年桑无奈，她也是之后才知道李晓颖是论坛管理员之一，校草校花推荐榜就是她在管理，所以一到有关校草校花的事件她都冲在第一个。
她在知道之后好奇地看了一眼，发现那里面简直像是像是一个简易版的相亲大会。
她和李晓颖稍微熟络（她以为的）之后，就问她可以不可以不公布她的信息，当时李晓颖很是怪异地看了她一眼，疑惑地反问她：在开学的时候你不就找到我，说不希望上榜还说尽量不要在网上发布你的消息吗？
年桑仔细回想，对于李晓颖说的内容没有半点印象。
李晓颖说她一入学就被人推到了校花推荐榜上，然后排名飞速上升。一般前五名会找到本人询问她/他的意愿和详细信息，但是年桑在上了前五之后，她就收到了一个电话，打电话的人自称是年桑还说不希望在网络上看到自己的信息。事后她也查证了，确实是年桑入学填写的手机号。她就以为是“年桑”看到了网上的信息，所以通过论坛管理员信息处找到了她的电话打过来的。
年桑很困惑，她的手机号？她可以肯定当时并没有打过电话，而且她的手机也从没有丢过，也没有到别人的手里。
这个疑问埋在了心里，不过年桑还是很感谢那个人的。
收回回忆，说到现在。
年桑见李晓颖这么坚持，她问：“你之前为什么不参加呢？”
李晓颖看了眼在座位上学习的郑彤，委屈巴巴地说：“你知道我这人虽然大大咧咧的还很自来熟，但是朋友确实没几个。最要好的就是小彤，可是她从来不过这种节日的。”
年桑理解地点头，听说郑彤家境不好，所以她一直很努力地学习，从来不参加学校的活动，说起来她还从来没见过郑彤不学习的样子。
“所以桑桑，求带走，求打包~”李晓颖眨巴着大眼睛，满是期待，还有一丝紧张。
年桑思忖，她的治疗在十月三十，按照卫子儒的治疗计划，她应该试着接触自己恐惧的东西了，但这个接触肯定不是如羊入虎口般大刺刺地站在群魔之中，她需要隐蔽地去看。
因此，她只能抱歉地看着李晓颖，突然她想到了进来低迷的吴倩，建议道：“我可以帮你去问问倩倩，她向来喜欢热闹，而且，她最近也一直在调整心态。”
李晓颖颓然，她已经觉得没有希望了，吴倩是在调整心态，可再怎么样也不会去这种热闹的地方吧。
不过李晓颖没想到的是，吴倩主动找上了她，说要跟她过万圣节。
她有些担心吴倩的状态又怕戳到她伤口，一直都欲言又止的。
倒是吴倩，看着她的表情觉得好笑，直说了，“你放心，我可不是为了爱情要死要活的人，大不了就当成蒋明把我踹了呗。”
李晓颖拍了拍她的肩膀，没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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