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激动嘛……我懂，我懂。二当家你绝对不是二次元！”老四嘴上依旧贱贱地挤眉弄眼。
所谓，恐二次元为之色变的人，正是最二次元的人。
老四混的那些论坛，哪个不是天天喊着“b站快完”、“叔叔我啊，最喜欢这个了”。
但其实谁又不是bilibili6级账号，外加年度大会员呢？
恨之深，代表情之切呀！
像是二当家这么平常人五人六的家伙，肯定私下里比别人还要二次元。
别问！问就是反差萌。
距离楼门关闭还有半个小时，老大先回来了，后边跟着的是两只手全部被占满了的乔智乔老师。
乔老师作为一个动手小能手，是绝对不会让别人修自己的电脑，修自己的相机。
他一再跟妹子保证的就是，他是一个有道德有原则的人，妹子们在他这里拍的照片，只有他一个人会看。
他绝对不会传播出去的！
或许，正是因为他缺乏善于分享的互联网精神，弄得他总是便秘，像是被诅咒了一样。
“我点了夜宵，老四、老大，都吃！都吃！”乔智叫道。
“这太阳是从大西洋升起来了吧！”老四围绕着丰盛的夜宵转了一圈，啧啧称奇。
“别胡说！太阳明明是从太平洋升起来的！不然曰本怎么吹自己是日出之国。”老大冲完澡出来说道。
“那是！那是！”老四对于老大的肌肉力量可有过切身体会，才不会乱说话。
“二当家的你坐。”乔智拼了一张桌子把外卖放好后，拉了一张椅子请林彦坐。
“我同意你说的，太阳是从大西洋升起来的。”老大点着头，同意之前老四的说法。
“不对劲，你俩都不对劲。”老四就像是《名侦探柯南》里的毛利小五郎，脑子里全是不着调的各种分析。
不过，林彦和乔智没有一个接招的。
老四闹腾了半天，也不是很有意思，就放弃了。
乔智第一时间吃完饭，勤奋地开始了视频剪辑工作，他要今天晚上就把今天拍摄的素材全都剪出来，明天才好在可爱的妹子们面前展现自己能力之强悍，身体之健壮。
林彦则是洗漱之后，就爬上了自己的床，用手机和拾音聊了起来。
“你一直游荡在网络上么？”林彦继续以极其直男，调查户口本的方式打着字。
“不是。”拾音摇了摇头。
手机里拾音的虚拟形象，相对于普通的vtuber来说，不知道形象了多少倍。
如果说，普通的虚拟偶像就是一名真人进行了动作捕捉之后，去掉了很多很多细节，一个特别劣化的输出。
那么拾音的虚拟形象，就是在保存所有“纸片人”美好的同时，又拥有几乎全部细节。
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真正生活在虚拟空间里的人一样。
“我是在和你‘连接’之后才有‘意识’的。每一个软体，都有属于它自己的使命，我的使命就是听命与你。”拾音虚拟形象上的对话框，不断显示着文字。
是这样么……
林彦有点怀疑自己之前的判断。
他原本以为像是拾音这样的数字生命，也许真的是来自于哪个疯狂实验室的疯狂科学家进行的疯狂实验。
例如，为了验证数字生命是否真的可以存在，选择了使用自己的女儿作为实验对象，将她上传到了网络空间。
然后，到了网络空间的女儿，得到了超越了神的力量，运用这力量消灭了自己的邪恶父亲。
随后就孤单的游荡在了网络空间。
还有一个设想就是，拾音根本就是一个在人类庞杂的网络世界中，巨大的信息流铸造的“错误”和“巧合”。
经过了不知名的错误，诞生的数据综合体。
她不知道自己从哪里而来，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自己是混沌的，周遭的一切也是混沌的。
就像是一个游荡在互联网世界的幽灵。
甚至，因为没有身体，不会被各种激素控制情绪。没有体会到欲望是什么，连最基本的欲望都没有。
然而，现在她说自己根本就没有过在互联网上独自流浪的经历。
直到林彦绑定上她，她才拥有自我意识。
配合拾音的虚拟形象，林彦有了一种奇妙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在下班回家的路上，忽然遇到了一个也不知道是初中生还是高中生的女孩。
她双眼迷茫，不是仿佛失去了记忆，而是真的失去了记忆。
自己把她捡回家，她就像是一只无辜的小兽一样，无论自己做什么，都只是用水汪汪地大眼睛看着自己。
这样的情节，他在不止一部文学作品里看到过。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情节有些邪恶。
难道，我成长为了我讨厌的样子么？
林彦困惑了。
屏幕里的拾音，透过摄像头看到了林彦的表情，也不知道是什么算法起了作用，她的虚拟形象竟然安慰起了林彦。
林彦望着“安慰”自己的拾音，觉得这样不正常的关系不能持续下去了。
他在键盘上打字，“拾音，你已经是一个成熟的数字人类了。每一个成熟的人类，都会自力更生，自己养自己。所以，你也要自己赚钱，知道了么？”
“是这样赚钱么？”拾音的虚拟形象后边，本来就是系统桌面。忽然间就变成了金库的模样。
拾音的小手拉开金库的大门，里头都是钱，“这就是钱吧，都能随便拿的。”
拾音的形象说着就要拿起来一沓。
“不要碰！”
林彦赶紧打字阻止，头上的白毛汗都要汇成河流了。
虽然她不知道拾音打开的虚拟金库，到底意味着是哪一家银行的内部系统。
但是他却知道，不管是哪一家的，只要动了绝对没有好果汁吃。
哪怕拾音能跑掉，自己也绝对跑不掉。
众所周知，哪个群体越是弱势，战斗力就越强。
与银行比起来，林彦还是太过强大了。
“？？？”
纸片萝莉歪着头，头上出现了三个问号。
“要用正当的途径‘赚钱’，而不是拿钱。劳动最光荣，懂么？”
纸片萝莉思考了半晌，乖巧道，“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