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们也找过那个侍从,从他口中得知顾萱确实有问过他顾绍安和白挽云在哪里。
小警察点点头:“嗯好的,你继续说吧。”
顾萱微微低下了头,声音有些愧疚:“爸妈……对不起……”
两人有些疑惑:“萱儿,为什么这么说?”
“我……”
顾萱咬咬下唇,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其实我真的不是你们口中,乖巧的孩子……”
白挽云心脏一紧。
难道……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顾萱,只听见顾萱小声道:“其实这次看见长歌,我心里也很乱,虽然大部分是高兴,但是还有一部分,是害怕……”
“我害怕她回来以后,爸爸妈妈就不那么喜欢我了……我知道……我现在的一切其实都应该是长歌的,但是我只要一想到爸妈没有之前爱我了,我就特别难受……”
“我知道我不应该有这样的想法,但是我真的忍不住……”
原来这孩子是在担心这个啊。
白挽云心里同时也松了一口气,刚刚她差点真的以为这件事和萱儿脱不了关系。
她心疼地抱紧顾萱,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傻孩子,别胡说,不管怎么样,不管什么时候,你永远都是爸爸妈妈最爱的乖女儿。”
“嗯嗯。”
顾萱点点头,继续道:“因为长歌骂我的话,所以我心里很乱,就给左冰打了个电话,和她倾诉……”
小警察点头,经过调查,顾萱和左冰确实打过一通电话,顾萱打过去的,而且就在寻找顾绍安夫妇之后,时间点什么的确实也能对上。
但是至于电话的内容,小警察越听脸色越凝重。
左冰可不是这么说的。
这两人的证词可谓是截然不同。
照左冰的话来看,她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受顾萱唆使,但是顾萱却说她只是在和左冰倾诉自己的难受,并没有怂恿她做出下药这种事。
这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版本,而且两边的听起来好像都没有什么破绽。
小警察听得频频皱眉,但是一时半会儿也分辨不出到底谁说得才是真的,他尽职尽责地做好笔录,之后也没有多留,和几人告别后便离开了。
“我刚刚已经和上级请示过了,因为顾小姐情况特殊,所以不用她再去警局,只是在这件事情调查清楚前不能乱跑,好好休息吧。”
“麻烦你了。”
顾绍安客气道。
目送着小警察的背影远去,顾萱这才松了一口气,眼中掠过一抹得意。
这件事左冰是无论如何都洗不清了,先是意图绑架顾长歌在先,然后又派薛航下药,虽然背地里少不了她的推动,但是她又能拿出来什么证据呢?
单凭左冰和薛航的一面之词根本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她只要一口咬定自己也只是一个无辜被拖下水的受害者,就没有人能动得了她。
就算左家手眼通天,那也得问问顾家同不同意。
想拖她一起下水,就要做好连裤衩都输掉的准备!
就左冰那样的蠢货,还妄想和她斗?
顾萱冷漠地笑了一声,很快便又恢复了那种乖巧的样子。
她觉得这件事唯一遗憾的一点,是不能顺手将顾长歌也解决了。
不过不急,来日方长。
想起自己在那么多人面前出的丑,顾萱就恨得牙痒痒,一阵气血翻涌。
……
三天的时间,对于秦时月来说过得无比煎熬。
人就是这样,当你越不想去想什么的时候,脑子就偏要反着来,赶都赶不走。
“那个,时月啊……”
顾长歌斟酌着开口,“那个桌子你已经擦了十分钟了,我家应该是没有这么脏的。”
秦时月愣了一下,低头看着手里已经没有多少水分的抹布,这才反应过来,触电一般收回手,掩饰地笑笑:“就…随便擦擦。”
顾长歌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哪里猜不出她在想什么?
薄绪尧的初次治疗时间在今天中午开始,秦时月昨晚就一夜未眠,现在眼底还挂着淡淡的黑眼圈呢。
顾长歌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没有拆穿她,叮嘱了一句:“我先去公司了,你一个人别乱跑。”
“嗯知道了。”
秦时月头也没抬,盯着桌子上的水渍发呆。
从家里出去,顾长歌并没有像她说得那样去公司,而且转了个方向,躲在了一旁的咖啡馆里。
果然没过多久,一个熟悉的身影便出现在她的视线内。
秦时月手里紧紧攥着那张卡片,走进了地下车库。
……
“别紧张,要放轻松点。”
薄绪尧躺在雪白的病床上,盯着雪白的天花板。
刘医生把玩着手里的核桃,笑着安抚他。
刘医生是个年过半百的小老头,鬓角的头发已经花白,长的慈眉善目,看起来格外有亲和力,乍一看就像邻居家的老爷爷。
若是脱了这一身雪白的长袍,任谁都不会想到,他的医术在全世界,都是处于金字塔顶端的水平。
“我没紧张。”
薄绪尧淡淡道,朝门口瞥了一眼。
玻璃门外的薄行远和桑晴云注意到他的视线,顿时激动得手舞足蹈,给他各种做口型,好像里面躺着的不是一个大人,而是第一次来医院的孩子。
这个场景怎么看怎么都有些诡异。
“你爸妈很担心你啊。”
刘医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嚯嚯的笑了两声。
“你的情况特殊,之前说恢复的成功率不高,并不是因为治疗太难,而是要看你的忍耐力如何。”
“治疗过程很痛苦,但是不能使用麻醉剂,而且在这过程中,需要保持清醒的状态,这才是成功率低的主要原因。”
这个房间有不少叫不出名字的仪器,刘医生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也就开始准备了。
“咬着。”
他将一块毛巾递给薄绪尧,“年纪轻轻的,这一口牙可不能废了。”
薄绪尧依言接过。
“她来了吗。”
另一个房间里,顾长歌一把推开门,对着里面的人问道。
“来了。”
裴霂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一边的屏幕。
秦时月的身影果然出现在了上面,她目光机警,做贼一般,若不是两人能清晰地看见她的脸,单看那走路姿势,还真可能以为这里是混进什么歹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