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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港口便是沧州,从天津到沧州需要两日时间,两日后还需继续赶路的船客,有条件的可下船住客栈,毕竟客栈再简陋也比在船上舒适。
贾青霞仍然跟着秦绾妍他们一行人走,还住了同一间客栈,不同的是温彦宸在到了客栈后,就吩咐长平去赁一艘船,明日他们独自赶路。
而贾青霞却不知道此事,再次为了等着他们一起去港口登船,等到日上三竿才出发,她自认为自己这样做没有打搅到对方。秦绾妍也佩服贾青霞的执着,明明她家夫君脸上已写着生人勿进这四个字了,竟然还跟着,这样他们也不胜其扰,看着也觉得膈应人,因为这姑娘的眼神含情脉脉而
又带着哀怨,真让人难以忽视。
到了港口,贾青霞见他们一行人上了一艘只有两层的小客船,这种船一般都是有钱人家私人包下的,而昨日那艘客船早已不见踪影,应该是一早便已开船。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这几个人是故意的,故意拖到那么晚,然后乘坐自己赁的船,就为了撇掉她,但她自认为从未打搅,也没有对他们造成困扰,他们是男子,应
该不会做这种事才是。实际上,贾青霞把温彦宸想得太好了,温彦宸还真就是故意的,昨日在进客栈前,就已经用眼神警告过这女人,没想到这女人如此不识趣,竟还跟进来跟他们住同一
间客栈,那就不要怪他了。是以,早上的时候温彦宸特意没叫醒秦绾妍,让她睡到自然醒,她起床之时,都已经开船了,加上没有塞钱给船长让船等一等,船都是到时辰就开船,可不会等人的
,那就让那女人等明日再继续赶路吧。珠儿见状,倒是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他们小姐也不缺这几个钱,等明日的船也行,或者赁一艘船继续赶路,不过他们只有四个家仆,还是坐客船人多才安全,不然就
怕遇上船夫是歹人。贾青霞眼巴巴地望着他们上船,而自己却不能继续赶路,心中委屈,感觉自己被抛弃了,情急之下鼓起勇气询问:“公子可是要去扬州?我们今日起晚了误了时辰,船
已经开走了,不知公子能否行个方便?船费我们可以付一半的,他们几个是我们家的护院,武功了得,亦能保护大家的安全。”
此言一出,几人脚步一顿,没想到她脸皮那么厚,竟敢这样问,他们一行人都是男儿打扮,也不怕遭遇不测。
为主子分忧,是属下的分内之事,走在最后的长欢转过身去,笑问:“姑娘,我们看起来是缺这几个钱的人?”
他本就长着一张娃娃脸,完全看不出已超二十岁,看着就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笑起来的时候极为讨喜,让你感觉不到他在厌恶你。
秦绾妍感觉有戏看,便停下来看长欢接下来要如何解决,她停下,其余几人也没再往前一步。贾青霞愕然抬头,见他笑眯眯的,以为他们是同意了自己的请求,忙道:“是我肤浅了,竟用金钱含量几位公子的心肠,几位公子一瞧便知是古道热肠的,又岂会收我
们的银子?”
长欢笑容缓缓放大,眼里掠过一丝戏谑的光,道:“姑娘说对了一半,我们不要钱,但要别的东西,不知姑娘可愿意?”
贾青霞微微怔然,不解地问:“不知公子想要什么东西?”
长欢眼眉一挑,语调轻浮地道一句:“姑娘,我们可以免费捎你一程,都说大恩不言谢,姑娘不如就以身相许作为报答?”
此言一出,珠儿以及四位家仆都皱起眉头,看这一行人衣冠楚楚的,没想到竟然是个调戏良家女子的禽兽,还想让他们家小姐以身相许?
贾青霞面色微微一变,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温彦宸身上,若以身相许的对象是这位公子的话,她愿意,就算做妾也愿意。但她堂堂一个有教养的富家千金,又岂会应下这种事,这人明显在欺辱她,羞恼道:“这位公子,你便是不答应也无碍的,何故如此羞辱人?我乃清清白白的良家女子
,可不是青楼妓子!”长欢冷冷一笑,嗤笑道:“原来姑娘也知道自己是良家女子,你举止如此轻浮,我们还以为是青楼妓子呢,如此恬不知耻,追着我们家公子跑,我们公子去哪就跟到哪
,好像恨不得马上自荐枕席一般,你不羞我都替你羞!”他说着顿了顿,又接着说:“这位姑娘,你爹娘难道就没教育过你作为姑娘家要有廉耻之心?看到男人就贴上来,好似八辈子没见过男人一般,没听见我们家小公子喊
爹吗?那就证明我们家公子有妻室的,而且孩子都那么大了。”
“你……你……”贾青霞指着长欢骂不出半句话,她长那么大,第一次被人如此无情地羞辱,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其他人听到这一番话也向她投来鄙夷的目光,气得脸色一阵青
一阵白,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长欢冷哼:“要不是为了不让你继续膈应人,我们用得着再花钱赁一艘船继续赶路?姑娘,看你也不像是穷苦人家的,见着一个富贵人家的男人就像攀上来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你不知道婚姻大事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珠儿见自家小姐气得眼眶发红,泪水盈盈,出声道:“你怎么说话的?我们家小姐不过是误了时辰想你们行个方便而已,你们不愿我们就再等一天,我们与你们素不相
识,无冤无仇,你何故如此羞辱?”“误了时辰?”长欢嗤笑一声,两位主子仁慈,加上身份问题不能对老百姓做什么,可他是下人不必担心,所以不会惯着这种人,不然会越发过分,毫不客气的揭穿,“
你辰时就进你们家小姐的房间照顾,我经过时可是亲耳听见你家小姐说等我们家公子走的时候再走的。”说都说到如此份上了,四周的人也知晓怎么回事了,看船头正中央那位公子,长得俊逸且贵气不凡,这位姑娘也长得貌美,但却不端庄,配不上人家公子,明知道人
家有家室,却还恬不知耻地贴上去,还真是不要脸。面对周围的人指指点点,贾青霞掩面而泣,扭过身小跑着离开,这是她十六年来最委屈的一天,她也只是想看到那位公子而已,又没做什么打搅他们,那家仆却还要如此羞辱她,而那位公子竟然不阻止,难不成那公子也以为她是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