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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秦绾妍应了秦君妍的邀约去吴家赏花,这赏花宴也不过是个噱头罢了,真正赏花的几乎没人,为的都是与京中同辈份的夫人多联络。秦君妍所嫁的吴家,夫君祖父如今是左都御史,父亲与大哥皆在外地为官,且官职不低,大抵是因为家中已有几位大官,吴二公子便在国子监任职搞学业,不沾权力
。
吴家这般显赫,吴家二少夫人邀请,若是无事的各家夫人都会给这个面子。
秦绾妍到来的时候,已有不少夫人比她先到,花园里是花团锦簇,各家夫人也是打扮得花枝招展,与花园的姹紫嫣红也相得益彰。
众人见她来了,略显诧异,这寿阳郡主是鲜少参加宴会的,有时候会陪着婆母傅氏去参加,都表现得端庄大方,让人挑不出错处,与出阁前的形象简直判若两人。
这样的寿阳郡主她们是十分乐意交好的,当然,以前的寿阳郡主她们也乐意交好,只是人家压根不想理她们,她们说什么好话巴结也是对瞎子抛媚眼,白费功夫。
秦君妍见她来了,含笑着对身边的夫人说了句话,而后步履轻快地迎上去,语气温和地说:“大姐姐,你身子不便,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秦绾妍从善如流地回应:“二妹妹相邀,岂能不来?这孩子乖巧,也没闹腾我。”在场的夫人听了,也下意识看向她的肚子,早就听闻寿阳郡主已有身孕,这一胎无论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都好,若是女孩儿,一出生就是皇上亲封的福宁县主了,若
是男孩儿就是温家长房第一个嫡子。有位与她年纪相仿的官家夫人适时说了句讨喜的话:“我家嫂子怀孕时,孩子也是不闹腾的,生下来是一对龙凤胎,郡主怀孕时也如此,没准儿也是一对乖巧的龙凤胎
呢,毕竟长公主当年也生龙凤胎。”
此言一出,其他夫人也纷纷附和,嘴巴甜得跟抹了蜜似的,甜得很。好听的话谁都喜欢听,秦绾妍也不例外,她即将为人母,自然喜欢被人说孩子的好话,手不动声色地摸了摸肚子。龙凤胎她没想过,因为她和怀瑾是龙凤胎,她身子
弱,好几次险些早夭,她和夫君就想要个小闺女,一胎一个孩子风险没那么大。
须臾,她抬眼看众人,温声道:“那就承各位吉言了。”众人见她嘴噙笑意,那张芙蓉脸越发明媚,怀孕后的她成熟了不少,也别有一番风韵,难怪温尚书独宠她,别的大臣散值后都去应酬,而温尚书却迫不及待回家陪娇
妻,后院连个通房都没有。
秦君妍柔声说:“大姐姐,我们先到这边坐,你怀孕了可不能久站。”
秦绾妍看了她一眼,曾与自己针锋相对的堂妹,嫁人后越发的温柔了,眉眼间洋溢着幸福的神采,可见吴二公子对她是真的挺不错。
被众人簇拥着坐下后,秦绾妍忽然问:“二妹妹,怎么不见三妹妹来?”
秦君妍抿唇笑:“大姐姐,俗话说一孕傻三年是真的没错,二妹妹下个月就出嫁了,她跟在祖母学习。”
言毕,她脸上闪过一抹黯然,其实为人妻为人媳的规矩,出嫁前理应由嫡母教导的,但母亲不喜三妹妹,自然不会认真教导。现在她与母亲的关系也有些僵硬,因为她看清了母亲的为人,之前退了与赵长卿的亲事,母亲还想拿她的婚事谋取利益,吴二公子是祖母牵线搭桥的,虽然年长她好
几岁,但对她是真的好,后院只有她一人,她的日子也过得舒心。而三妹妹的婚事,也是祖母帮忙的,虽威远大将军庶出的孙子,庶子陪庶女并无甚问题,而且这未来妹夫的嫡母是个和善的,嫁过去也不会被婆母占着嫡母的身份磋
磨,未来妹夫也是个上进的,受家中重视,三妹妹嫁过去就是正妻,不必被母亲糟践,塞进高门大户为妾。
秦绾妍微愣,旋即笑道:“瞧我这记性,真是越来越差了。”
众人听着这姐妹俩的谈话,心中也羡慕,永宁侯府的姑娘姑娘都有了好夫家,嫁的都是显赫的人家,就连秦芳妍这不显山不露水的庶出姑娘也有个好夫婿。
寿阳郡主嫁了陈国最杰出的青年才俊,秦君妍的夫君虽然在国子监任职,但吴家显赫,她的夫君将来若是任国子监祭酒,那真的是桃李满天下。这两位都是得夫君独宠的,哪像她们,自家夫君后院不仅有通房,还有小妾,每日都要表现得贤惠大度,端着正妻的架子忍着后院那些狐媚子邀宠,不敢让夫君觉得
自己是妒妇,失了夫君的心。
此事,忽然有人说:“你们可有人记得刑部赵侍郎的嫡长子赵长卿?就是娶了广平伯府嫡长女那个。”此言一出,众人不着痕迹地看了眼秦君妍,这位赵长卿赵公子,可是跟吴二少夫人曾经有婚约的,但赵公子辜负了吴二少夫人,跟吴二少夫人的好友饶梦兰暗通款曲
,让吴二少夫人颜面扫地,这种事着实不应该当着吴二少夫人的面拿出来提的。秦君妍早就被人用此事取笑过,现在内心已经毫无波澜了,毕竟她的夫君对她爱若珍宝,赵长卿不过是个曾经的未婚夫,而她也不喜欢此人,听到这位夫人这样问,
若无其事地问:“郑少夫人,怎的提起此人来了?”这郑少夫人也是无心的,纯属想说八卦,也没想过秦君妍,见她有兴趣,便跟她说:“这赵公子错把珍珠当鱼目,却把垃圾当宝贝,现在赵家被他和那饶姨娘闹得乌烟
瘴气的,还影响了他弟弟的婚事,有个这样的兄长,真让人不免想到弟弟也是一路货色,家世好的人家都不会将女儿嫁到他们赵家。”秦君妍略显诧异,她婚后倒没有没关注过赵家的事,在温柔体贴的夫君面前,赵长卿对她而言只是一段不值一提的过往,而曾经背叛过她的饶梦兰,她也没兴趣去报复,省得脏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