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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海泉锦衣玉食长大,没受过苦,从小被众星捧月,也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正与房内貌美丫鬟嬉戏的时候,被亲爹命人绑起来交由刑部处理,就已经被吓破了胆。
刚进刑部大牢,他还觉得爹不会放弃他的,没想到很快就有狱卒告诉他,爹跟刑部的人说了,一定要认真彻查,若他真的犯错就按照陈国律例判处。刑部的人得了定南侯的话,自然不会区别对待的,只当他是普通嫌犯审问,刚开始时不动刑,奈何汪海泉敬酒不吃吃罚酒,只抽打了几鞭,汪海泉就痛得哇哇大叫,
马上招供认罪。
对强抢民女,因为人家姑娘不肯,暴力相向,失手杀了人后逃逸的罪名供认不讳,另外萧御史所说的平日欺凌弱小、强占民女的罪名也招认了。这案子是刑部钟尚书亲自审理的,钟尚书是个刚正不阿的人,即使是定南侯的儿子,他也没有偏袒,汪海泉行事恶劣,泯灭良知,残害他人姓名,按照律例判了斩首
示众。
恶人终有恶报,对于这个结果,那些曾被汪海泉欺凌过的人都拍手叫好。作为汪海泉的父亲,定南侯可谓是丢尽了脸面,即使他现在被皇上罚了在家面壁,但也能知道外面的人是如何说他为官不仁、纵子行凶。外头的人不但在骂他,就连
他们家门口都被人泼粪便,扔烂菜叶子,法不责众,官差即便抓了人,也只是判寻畔滋事罪关个几天就放出来。
有官员行事作风有问题,御史肯定会不畏强权弹劾的,不然怎样向世人证明自己的御史风骨?
不但御史弹劾,就连其他大臣也上奏弹劾,启元帝批阅奏折的时候,十份奏折里,就有九份是弹劾定南侯的。启元帝先前一直想方设法打压定南侯,正在找机会对付定南侯,现在百官弹劾,正是好时机,马上宣定南侯进宫,将文武百官的奏折扔在他面前,引经据典批了一顿
。定南侯战战兢兢跪在地上,听着龙椅上一脸盛怒的启元帝怒声斥责,越听他就越心惊,他总算明白启元帝的意图了,宣他进宫骂一顿只是个幌子,想借此事罢了他的
官职才是真的。
定南侯敢怒不敢言,忙磕头认错:“都是臣教子无方,还请皇上息怒,莫要气坏了龙体,否则臣便是死,也难辞其咎。”启元帝冷哼一声,语气间透着失望:“你的确是教子无方,朕先前就看中你的能力,对你委以重任,殊不知你竟连家都管不好,这让朕对你的能力产生了怀疑。”他说
着,冷冷睨了眼跪在地上的定南侯,接着道,“从即日起,就回去好生把家务事治理好,至于你的官职自会有能人接替。”
定南侯面色僵住,却不想就此罢休:“皇上,臣……”启元帝不想听他的废话,直接打断了他想要说的话,语气沉重:“你祖父乃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平定南方,受人敬仰,定南侯的爵位乃太祖皇帝亲封,汪家世代袭爵,
却不曾想汪大将军的后人竟堕了他的威名。”
闻言,定南侯后面的话哽在喉咙,却怎么也说不出口,皇上的意思他明白,这样德行有亏的侯爵之家,配不上太祖皇帝封的爵位,若再有下次,估计会收回爵位。
沉默片刻,定南侯道:“臣今后定会治理好汪家,不叫皇上失望。”
启元帝这才满意,“嗯”了一声,道:“朕也相信爱卿,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爱卿先把家治理好再为朝廷效力,爱卿先回去吧。”
定南侯恭声回道:“臣告退。”
在定南侯出了御书房,启元帝脸上的怒容瞬间荡然无存,笑得极为愉悦,语气间都透着骄傲:“太子果然没让朕失望。”
张公公附和道:“太子殿下是皇上导教出来的,定不会逊色,如今行事作风都有您的风范了。”
启元帝知道他在拍马屁,不过有个如此优秀的儿子,皇后也有一半的功劳,道:“皇后给朕生了个好儿子,今日晚膳就在皇后那里用,摆驾未央宫。”
张公公忙应了声,然后吩咐人备好步撵。那厢,定南侯脸色阴沉地出了皇宫,大臣因家事的确会影响前程,但也不至于罢官,最多只是降官职。现在百官弹劾,定是太子在背后搞鬼,正好给了皇上罢黜他官
职的理由,若要官复原职,除非太子换人。
想到这里,定南侯眼底掠过一丝狠厉,他努力了那么多年才爬到现在的地位,岂能轻易放弃?
回到家中,定南侯前往正院,看到妻子哭哭啼啼,心更是烦躁。定南侯夫人看到丈夫,蓦地站起来,扑进丈夫怀里哭诉:“侯爷,泉儿他三天后就要在午门斩首示众了,难道真的没办法救源儿了吗?他才十六岁啊,年纪轻轻的,以
后的人生还长着呢,怎么能死?”定南侯一把将她推开,险些把她推倒在地,怒不可遏:“你还好意思提那逆子?若不是那逆子,为夫何至于被皇上罢官?还有你这无知妇人!出了人命那么大的事,你
竟然瞒得严严实实的不叫我知晓。”
“什么?罢官?!”定南侯夫人惊愕不已,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不敢接受这个消息。
定南侯眼神阴鸷地睨着她,恨声道:“皇上早已忌惮我,如今文武百官弹劾我,正好给了皇上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是因为你这无知蠢妇,还有你那宝贝儿子!”
他的眼神令人发怵,定南侯夫人讷讷道:“侯爷,可、可泉儿也是你的儿子啊。”
定南侯脸色又阴沉了几分,次子三天后斩首,长子尚了公主,他们家一个为官的都没有了。
见他脸色越发可怕,定南侯夫人不敢再多说半句,生怕被迁怒。
定南侯被罢官一事,在朝堂上也掀起轩然大波,那些弹劾定南侯的大臣原本只想着让皇上降他的官职,随便塞一个闲职给他而已,没想到皇上会直接罢官。不少大臣心想:难道皇上早已有罢黜定南侯官职的想法,只是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而他们又刚好把这个理由送到皇上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