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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京城里都在传钟修文坠崖的事另有隐情,还没几天他就带着证据去刑部状告未婚妻张若梅买凶谋杀,证据确凿,张若梅被缉拿归案。
也有人八卦出张若梅是户部左侍郎温彦宸的嫡亲表妹,在父母双亡后就寄居在温家,今年还与蒲鸿德老将军的曾孙子定了亲。
只是前些日子人家蒲公子又退了亲,也许是因为看出这张姑娘不是个善良的女子。而张若梅也不知做了什么错事,被退婚当天,就被温老夫人下令送回张家思过。一个未出阁的姑娘,雇凶谋杀未婚夫,这是鲜见的,此事也在京城中掀起了话题热潮,纷纷唾骂张若梅心狠手辣,同情钟修文好好一个青年,就断了双腿,可能这辈
子都无法重新站起来。
事情闹得如此大,温老夫人自然也知道此事,先前传闻说钟修文坠崖另有隐情的事,她就怀疑过是外孙女做的,没想到还真的是外孙女。虽然已经有点心理准备了,但是事情水落石出之时,温老夫人还是忍不住失望,她心目中的外孙女一直都是个温婉善良,连蚂蚁都舍不掉踩死一只的姑娘,这短短一
个月之内,就颠覆了她所有的认知。
温老夫人痛心不已,长叹一声,对傅氏道:“你说好好一个孩子,怎么就变得如此可怕?竟然两年前就做出这种事,做完此事还能伪装得如此好,丝毫不见害怕。”
傅氏闻言,斟酌片刻才回道:“娘,人各有命,若梅她不是孩子,两年前她已经十七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现在落得如此田地也怨不得谁。”
温老夫人沉痛地阖上双眼,轻声道:“是啊,怨不得谁,我时常教育她要做一个向善的姑娘,但她还是做了恶人。”
幸好,当初没有让大孙子跟若梅定亲,都说娶错妻子毁三代,温家娶了这么一个媳妇儿,就等于娶了一个祸害。
傅氏知道她难受,如珠如宝的外孙女竟是这样一个人,思索片刻,问:“娘,您可要去见一见若梅?”
“不了。”温老夫人轻轻摇头,轻不可闻地说了句,“就当没这个外孙女吧,她的下场该如何就如何,自己做的事就得承担后果。”
傅氏听后,也不再说什么,对于这个表里不一、心存歹念的外甥女,她并不喜欢,婆母彻底放弃,让张若梅自生自灭那更好。
不然婆母一时拎不清,让彦宸去收十烂摊子,彦宸若是不答应,那就影响祖孙之间的感情,若是答应了,那就跟钟家结仇,也给自己抹上以权谋私的污点。
只是钟修文没死,张若梅应该不会被斩首示众,估计是流放到那些苦寒之地。
*
那厢,刚下早朝,群臣陆续离开金銮殿,三三两两的走在一起闲谈,边谈边往宫门口的方向走。
刑部尚书长孙大人看到走在后头的温彦宸,想到这是启元帝跟前的宠臣,他们刑部接到的案子,犯人也与温彦宸有亲戚关系,犹豫了片刻,就走到温彦宸面前。
温彦宸见了来人,不必想就知道对方的来意,定是为了张若梅的事,他从容地向长孙大人拱手一礼:“长孙大人。”长孙大人长着一张方正的脸,蓄着胡须,看起来严肃又刻板,即使和颜悦色的时候也瞧不出有多少温和,长相与官职非常的般配,加上他又是个刚正不阿的性子,就
更适合这个官职了。
他半眯着眼眸,眼带审视地看着温彦宸,语气淡淡地问:“温侍郎,听闻张二姑娘是你的嫡亲表妹?”
温彦宸听后,佯装茫然,半晌才轻轻颔首,又故作不明地反问道:“她的确是下官的表妹,但不知长孙大人这话是何意?”
长孙大人看了他一眼,道:“张二姑娘两年前雇凶杀人,且证据确凿,人如今就在刑部大牢里,相信温侍郎也有所耳闻。”
温彦宸听后面不改色,从善如流地回应说:“下官早已听闻此事,但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即使钟公子还活着,那她也犯了罪,既然犯罪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闻言,长孙大人赞赏地看了他一眼,难怪皇上对温彦宸喜爱有加,能力出众,公私分明,就连嫡亲姑母的女儿也不例外,这样刚正不阿的人,才是陈国的栋梁。
须臾,长孙大人道:“有温侍郎这句话就够了。”
他原本就要秉公办理的,就是想看看温彦宸的态度,看看自己是否会因此结下一个政敌,若是结下了,那日后就提防着。
温彦宸莞尔一笑,言笑一句:“长孙大人,若下官想贿赂您,让您行个方便从轻处置,您是否会答应?”
长孙大人听罢,以为温彦宸真的想让他通融,登时肃了容,板着脸沉声道:“温侍郎,此事证据确凿,本官绝不可能姑息,还请温侍郎断了这念头。”温彦宸正了正面色,正义言辞道:“长孙大人,皇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而她一介草民又岂能姑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下官表妹的案子该如何判,您秉公办理即可
。”
长孙大人闻言,便知他方才那句不过是玩笑,缓和了脸色,由衷地赞赏一句:“人人都说温侍郎向来处事公允,还真的如此。”温彦宸但笑不语,人是他一步步设计,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成功送进刑部大牢的,又岂会在未结案之前亲手捞出来?怎么也得想办法让张若梅在大牢里面好好活着,
等招供结了案,再将人弄出来,交给绾绾处置。
长孙大人岔开话题:“听闻温侍郎四月份大婚了?”
提起婚事,温彦宸眼里登时有了笑意,原本就是个长相温润的男子,此刻更加温和,颔首应道:“正是,届时还请长孙大人赏光。”长孙大人看到他眉眼间的柔情,便知他如传闻中那样喜爱永宁侯家那闺女,语气真切:“温侍郎和秦姑娘大婚,肯定要去的,到时候也沾沾温侍郎的喜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