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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淮安到扬州这段路程,行程快的话两日便能到达,但也遇上了两批刺客,且刺客的人数一次比一次多。途中遇上第一批刺客的时候,几人应付起来也相当吃力,虽然能活着离开,但长平为了让他们先走脱险,还受了重伤,长欢受了点轻伤,桃枝和梅枝旧伤还没好又添
了新伤。当第二批刺客来的时候,几人应付起来更加吃力,长欢的伤虽然不要紧,但桃枝和梅枝新伤旧伤一起,只能咬牙忍着尽力应付,武功最好的长平若是无碍,他们倒是
能减轻不少压力。秦绾妍感觉他们一行人可能真要葬身于此了,前面有悬崖,若等会儿真的没辙了,奋力抗衡挪到前面悬崖边跳下去估计还能有一线生机,没想到又这时出现了一批黑
衣人,大概有三十来人,让她觉得最后一线生机都灭了。她原本就应付得精神绷紧,胳膊还受了点伤,飞快瞥了眼不远处那片黑压压的黑衣人,冲身边的温彦宸吼了一句:“温彦宸,等等你一定要撑着,多活一会儿,把我送
走了你再死啊,不然我害怕。”温彦宸原本看到那批人面色一紧,听到这一句令他哭笑不得的话,当即愣住,险些被一名刺客的利剑刺中,情急之下拉了身边一名受伤的刺客挡住,看到那批黑衣人
快速加入到战斗中,竟然与那些刺客打了起来,眼底掠过一丝诧异,柔声道:“绾绾,我们今天大概死不成了,你瞧。”
秦绾妍听后微愣,放眼望去,便看到新旧两批黑衣人打了起来,看来不是敌人,而是帮手,围攻他们的刺客显然没想到会有此变故,霎时间乱了阵脚。她终于得了点空闲时间,仔细一瞧,便看到那批新来的黑衣人所穿的衣服款式都不一样,他们穿的衣摆绣有花纹图案,而且也没有蒙面,显然不是刺客的同伙。方才是她
精神太过绷紧了,看到黑色衣服就慌得很,竟没认出那是她娘亲的人。先帝在世的时候,娘亲是最受宠的公主,还是嫡出的公主,要什么便有什么,就连出嫁都陪嫁了一百名侍卫,就怕娘亲出嫁后受欺负才给的特殊陪嫁,毕竟一个男人
的心难以捉摸,谁也不能保证他一辈子不变心。
那批侍卫一直养在长公主府,这些年也捡了不少弃婴或者孤儿回来培养,队伍也壮大了不少,娘亲还给这些人起了个名字,叫玄影卫。
因着她爹要袭爵位,他们一家四口都住在永宁侯府,有时候会去长公主府小住,她以前练武基本上都是在长公主府练的。
桃枝看到他们,双眼放光,激动不已:“少夫人,是玄影卫!”
“桃枝,当心!”
正在桃枝分神之时,便有一柄长剑向她刺来,梅枝眼疾手快将她拉开,这才化险为夷。玄影卫训练有数,武艺超群,有了他们的加入,刺客被打得节节败退,一场恶战不到半个时辰便结束,双方皆有伤亡,但刺客已全部丧命,即使想擒活口,对方也咬
破毒囊自尽了,玄影卫这边死亡四人,不同程度受伤的有十人。
结束恶战后,玄影卫纷纷上前,动作一致向秦绾妍夫妻行礼,集体的声音非常洪亮:“属下救驾来迟,望郡主、郡马爷恕罪!”他们喊温彦宸郡马爷,不是喊温大人,这是妥妥的娘家人的意思,就算来了也是听命于秦绾妍,其他人使唤不动的。莫说温彦宸了,便是侯爷也使唤不动他们,他们
是长公主的陪嫁,只听命于长公主,奉长公主的命前来,在扬州这段时间都得听候郡主差遣。
秦绾妍温声道:“都起来吧。”
“谢郡主!”
洪亮的声音再次响起,紧接着,一众玄影卫不约而同地站起来,他们是侍卫出身,站姿笔直,颇有将士风范。
等众人起来后,秦绾妍疑问道:“萧侍卫长,你们怎么来了?可是娘亲叫你们来的?”
萧侍卫长恭声回道:“郡主第一次出远门,长公主放心不下,便让属下带人前来,恰巧遇上郡主。”在郡主启程的第三天,长公主就让他们前来在暗中保护着,若无危险就不必出来,一路上他们既走水路又走陆路,就看看什么时候能遇上,幸好来得及时,不然郡主
要是有个什么差池,他们就可以提头回去见长公主了。秦绾妍刚要说话,又有一批人前来,来人有十人,身穿蓝衣,都是书生打扮,若不是他们身上有伤,都以为他们单纯只是某间书院的学子,也不知是好人还是坏人,
玄影卫马上起了警惕心,一脸戒备地望着他们。
长乐见状,忙道:“都是自己人,别着急。”说着,又瞪他们一眼,“你们几个怎么磨磨蹭蹭到现在才来,若不是萧侍卫长他们来,你们估计都要给我们收尸了。”
话音落下,长乐才注意看他们身上的伤,看来他们原本是可以及时赶到的,应该是途中遇上问题才迟来了一步。那十个蓝衣人看到地上的黑衣人,脸色凝重,也是他们一时大意,中了别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幸好有人先来一步,不然主子就有危险,忙快步上前朝温彦宸跪下请罪
:“小的来迟,请大人恕罪。”
现在已经化险为夷,温彦宸也乏了,没心思责备他们,淡声道:“都起来吧,来了就好,先给他们上药。”
他们一行人七人,每人身上都有伤,特别是长平,伤势严重还在马车上躺着,就中午醒来一会儿又昏迷过去。那十人忙应了声,然后起身去给长欢、长乐以及受伤的玄影卫上药,见桃枝和梅枝伤得不轻,身上多处挂了彩,又将两瓶创伤药给她们。长平躺在马车上,她们也不
好去上药,俩人相互搀扶着上主子的马车上药,秦绾妍就手臂受了点轻伤,不用回避,就在原地上药也行。
温彦宸将她拉到一旁,见她袖子都染了一片鲜红,刺眼得很,心都在揪着疼,柔声问:“绾绾,是不是很疼?”秦绾妍垂眼看手臂上的伤,先前没注意倒没觉得疼,现在听他这么问,才发现有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能感觉到没伤到筋骨,见他眉头紧皱,眼里全是心疼之色,故
作轻松道:“伤口不深,不怎么疼的,而且我年轻,伤口愈合能力好,养个一头半个月就能痊愈了,你别担心。”说着,她指着温彦宸的右手,调笑了句:“你瞧,我伤了左手,你伤了右手,一左一右咱们还能凑一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