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知道,当电梯的门合上的时候,他家对面的门也被打开了。
一样是一夜未眠的陆止从屋里走了出来,看着关上的电梯门,神情晦涩。
陆止回屋收拾了一下,也跟着出门去了。
他并不是要去跟着司信言,而是陆始昨晚就说有事情要和他说,让他过去一趟,但是那个时候他根本没心情,现在司信言松了一口气,他自然也跟着松了一口气,稍微有点jīng神,可以去陆始那边看看。
对于大哥,陆止一贯是依赖的,他现在的jīng神和情绪都很糟糕,他不能再放任自己一个人待着了,谁知道会出什么事情呢?
医院里,包包已经睡了过去,易鸣晟靠在他的病chuáng旁,神色温柔,只是眉头紧蹙,就算是看到司信言和纪锐,脸色也没有变好。
“辛苦你们了,已经没事了,不用这么着急赶过来。”易鸣晟按了按眉心,他也是一夜未眠,此刻非常的困倦,但是还有事情要处理,只能qiáng撑着。
司信言摇了摇头,道:“我没帮上师兄的忙,就想着过来看看,如果师兄有事情要处理,包包又需要人看着,我可以帮帮忙。”
易鸣晟勉qiáng笑了一下,道:“谢谢你,信言。”
纪锐没搭理他们两个之间的问候,他坐在一旁,看包包有些白的小脸,也觉得这孩子无辜卷入到这些事情里很可怜。“包包还好吗?受伤了吗?”
“迷药吸入过量。”易鸣晟脸上满是怒意:“差点就撕票了。”
司信言不敢置信,他马上就意识到这件事情真的不是陆止做的了,不管陆止在想什么,要一个小孩性命的事情不是他的性格。这一周司信言都出门在外,他有些困惑,师兄这样的人会惹上什么人呢?让那些人对包包下手:“那些绑架犯呢?为什么绑架包包?”
易鸣晟笑了起来,笑容格外的难看:“还能因为谁,因为我啊。”
“师兄……”司信言有些犹豫要不要细问,毕竟易鸣晟的样子看上去有些不对劲。
“我早上还要去一趟警局,别人我也不放心,可以麻烦你们在这里看着包包吗?他之前醒了后哭了一次,我怕他再醒来我不在。”
“好,我会和余姐说一声,让她带着小星星过来,有个玩伴在,包包应该会好些。”
“嗯,麻烦你了。”易鸣晟看上去不欲多言,他很快就接了一个电话离开了。
司信言和纪锐留在病房里,一个愁眉不展,一个聊天的空闲,还要抽空看看司信言。多看了几次,纪锐也就知道司信言在纠结什么,所幸开口劝道:“你没敢问是什么人指使的这件事情?”
“陆止不敢的,他也不会这么做。”虽然闹翻了,但是司信言自认为自己还是了解陆止的,他不会牵连无辜,对一个五岁的小孩下手,只会让人嗤笑,也违背了陆止的原则。“所以是谁……”
“想知道的话,可以打个电话问问陆止。”纪锐完全不觉得他们昨晚大吵一架之后,再让司信言联系陆止有什么不妥。“他背了这个锅,想来一定已经查清楚了。”
他的话音刚落下,司信言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司信言低头看着屏幕上那串熟悉的号码,前段时间被他拉黑过,后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放出来的,可能是陆止偷偷拿了他的手机改的吧。
司信言深呼吸一口气,接通了电话,但是电话那头传来的,却并不是陆止的声音。
“言言,电话接的这么快,一夜没睡?”打这个电话的人,是陆始。
听到大哥的声音,司信言本来有些杂乱的情绪稳定了一些,陆始总是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让人平静和安心。虽然司信言心中还有些闹不明白的失落,但是很快就被他忽视,他问:“大哥怎么这么早?而且还是……”
他的话没说完,但是陆始一定懂,所以他也没有避讳,直接就给司信言说了实话:“他没胆子和你说话,就委托我告诉你一声。”
司信言抿了抿唇,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情绪,昨晚的一通爆发,慡是慡了,但是现在回忆起来,自己也太孩子气一些,真的是什么伤人说什么,也许他们就是这样的,注定了要互相伤害。
陆止以后估计都不敢来见他了,司信言清楚这个结局,但是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心思,是高兴,是放下,是失落失望难过,还是感到解脱?
不知道,他理不清楚。
“这次的事情是安素做的,他在易鸣晟的家里装了摄像头偷拍,拍到了那个孩子要易鸣晟快点和你告白,并且想帮他让你和你在一起的画面。昨天你们见面的时候,易鸣晟本来是打算告白的。安素和陆止结jiāo的时候,收买过那个保镖想要陆止的消息,他们私底下一直有联系,这次让保镖出手一是因为对方有经验和能力,二是因为想嫁祸给陆止。如果小孩出事,易鸣晟知道是陆止的人下的手,那你必然要承当一部分的责任,他这招一石三鸟,为的是除掉你,陆止还有阿哥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