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过后,刘虹被胡丽丽和那个守着她的女服务员搀着,重新回到了聚香坊那个玻璃大厅里。
这时候,大厅已经给收拾干净了。打坏的桌椅被清理了出去,只留下十几张好的,被移到一边摆好。公司还没走的员工,包括孙立海在内,还有二十几号人,都坐在那些桌椅那边。
大厅的另一边,已经空了出来。
刘虹进来的时候,高崎已经站在空着的那一边,双手叉腰,一脸怒气。
看着刘虹被搀到那边的椅子上坐下,高崎这才说话。
“咱聚香坊从成立那一天开始,我就说过,所有的员工,和我年龄接近的,都是我的兄弟姐妹!年长的,那是我的叔叔大爷,大婶大妈!”他扯着嗓门喊,声音倒是十分洪亮,每一个人都能听的清楚。
“刘虹经理,她就是我的姐姐!有人敢在我的地盘上,欺负我的姐姐,特么纯粹就是不想活了!我要不让我姐把这口气出了,我就白活这么大个人了!
怎么出这口气?报警,把这俩小子弄到派出所去,判两年,罚俩钱放出来,我姐能出这口气吗?
现在的监狱,可不是几年以前,特么待遇好着呢!他们什么事儿没干成,属于未遂。照现在的法律,也就关个两三年。特么的在里面白吃白喝两三年,出来什么事儿没有,我姐不是白让这俩混蛋欺负了吗?想得美!
这俩小王八蛋,穷的就差当裤子了,没钱,上哪儿拿钱赔去?扒了他们俩的皮,也弄不来几个大子儿。
可我姐不能给白欺负。怎么办?老子自己开法庭,审判这俩小王八蛋,给我刘虹大姐出气!”
他这句话一出口,陶洁就急了。
他这意思,这不是要比把人交给警察处理的还严重吗?比关两三年还严重,那不得出人命啊!
“高崎,你不许胡闹!”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喊,“你闹出事来一样要犯法,一样要坐牢的,你知不知道?”
高崎这是头一回守着人骂陶洁。
“哪里也有你,你个娘们儿知道个屁!出事老子担着,又不连累别人,闭上你那张臭嘴!”
这种关键事上,陶洁可不能跟他妥协。这个混混,今天这是失去理智了。
“你再胡闹,我就去叫爸妈!”她收拾不了他,只能使这最后一招了。
胡丽丽就过去,把陶洁给拉坐下了。
“有我在呢,他不会胡闹。”她就小声对陶洁说,“你让他把话说完。”
陶洁知道胡丽丽足智多谋,有她这句话,她也就不出声了,心里却是忐忑不安。
她嫁的这位,可是属活祖宗的,什么不着调的事儿都干的出来,要不他怎么是小混混呢。就看他刚才打架的那个气势,根本就不是正常人!
不只是陶洁不安,在坐的都心里害怕了。
社会高哥啊,在他的地盘上闹事,这不就是作死嘛,他能轻易散伙?
孙立海终于沉不住气了。
“高崎,陶洁说的对,你不能这么胡闹!”他说着就过去了。
高崎赶紧拉着他,嬉皮笑脸笑两下说:“大爷,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你有个屁数,你这是犯法!”
高崎就凑在他耳朵边上,不知嘀咕了些什么,孙立海这才不喊了,对他说:“不许闹大了。”
说完了,他回椅子上坐着喝茶去了。
孙立海可是聚香坊谁都不能惹的主儿,那和高崎亲大爷没啥区别,聚香坊第一功臣。他都不说话了,谁还敢说什么?
就听高崎大喊:“把那俩小王八犊子,给我弄上来!”
话音刚落,就见老虎和梁超一人手里一个,掐着脖子,老鹰捉小鸡一般,就把王钊兄弟给拽进来了。他们后面,还跟着那位一身白的帆哥,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
两个人给弄到空地当中,规规矩矩站着,一动不敢动。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刘虹看见他俩,就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咬死他们,还是让胡丽丽和那个服务员给拽住了。
“特么给我站直了,低头,弯腰!”高崎又喊上了,“这是开你俩的公审大会呢,以为和你闹着玩呢?”
“知道你们欺负的是谁不?我的大堂经理!刘经理在我这里工作,对我一心一意,兢兢业业,就跟亲姐姐一样对我。你们敢欺负她,活腻歪了是不是?闭嘴,闭嘴!高哥说话,你们特么敢搭腔,我现在就弄死你们信不信?”
这位法官高哥,满嘴大粪味儿。这下所有人都开眼了,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刘姐,你上来!”他又冲刘姐喊。
待服务员陪着刘虹上来,高崎就对她说:“刘姐,跟你说句实话,这俩小子,罪该万死,弄死他们都不过分。可是,这俩贱命,不值得换咱们这些人的命。
咋办呢?我就想了个主意,你打他们一顿出气。往死里打就是,你放心,这种东西,命硬着呢,你这点力气,根本打不死他们。”
说到这里,冲老虎和梁超一挥手。两个人从那边弄来俩桌子,让两个人趴在桌在上,用麻绳把他们的腿脚都绑劳在桌子上。
然后,两人分别揪住他们的裤子一用力,裤子就给褪下来,露出了白花花的屁股蛋子。
下面的人“轰”地一声惊呼,不知道高崎这是干什么。
得亏这俩人背对着众人,前边看不着。这厅里男男女女都有,这要走了光,可就有伤大雅了。
饶是如此,好多女服务员,还是把头扭过去,或者干脆就用双手把眼睛给捂上了。
这混混干事儿,还就是和人不一样。
高崎从岳帆手里接过一块长木板子来。
这木板有十毫米左右后,末端还带着一个可以让人握在手里的细柄,显然是专门制作的。
高崎把木板往刘虹手里送,嘴里说:“用这东西打他们屁股。这东西打在屁股上,疼的钻心,还不伤筋动骨。放心打,能打多狠就打多狠,直到出了气为止。”
刘虹都快让高崎给弄糊涂了。好歹怎么说,自己也是个女人,让女人打男人白花花的屁股,这算怎么回事儿啊?
可想想今晚自己受的,这俩人的羞辱,想想他们在自己身上毫不怜香惜玉的那一顿揉搓,刘虹的愤怒终于爆发,从高崎手里接过那个木板,向着两个人的屁股走过去。
“啪”的一声大响,王钊首先大叫一声。这东西打在屁股上,还真是疼的撕心裂肺。
第一下打下去,刘虹也就不在乎了,让你们两个混蛋,在光天化日那么侮辱我!
随着“啪、啪”的声音不断响起,惨叫哀嚎也就接连不断,最后都变的鬼哭狼嚎一般,不是人声了。
刘虹出身工人,身上还真有两把子力气,拿着木板,在两个人屁股上来回轮着,打够了这个打那个。
没多大一会儿工夫,两个人的屁股蛋子就由红转紫,最后就给打破了,血顺着大腿一直流到脚脖子上。
打到这个程度,刘虹也实在打累了,抡不动那块木板了。
高崎从她手里拿过木板来,交给老虎,搬把椅子让刘虹坐在一边。
“我知道,刘姐你这气还没出够,就是没力气了。”他对刘虹说,“你坐在这里看着,我让别人替你打他们,直到你觉得气出够了,叫停为止。除了你,谁叫停也不算!”
说完了,也不管刘虹同意不同意,就吩咐梁超和老虎一人一个,照着屁股给我狠狠打!
梁超和老虎身强力壮,都是练武出身,这个力气,可就不是刘虹能比的了。一板子下去,皮开肉绽。
这一回,两个人的惨叫,从开始就不是人声了。
如果说刚才刘虹打他们,他们的叫声里,还有虚张声势,故意勾起刘虹同情心,下手好轻一些的成分在,那么这一回,是发自肺腑的惨叫了。
“啊,饶命啊,打死人啦!”
“刘姐,求求你,我们不是人,我们知错啦,别打了,打死人啦,救命啊!”
嗓子很快就嚎哑了。
随着板子噼里啪啦拍到屁股上,两个人的声音却越来越小,直到最后没声,彻底昏死过去了。
“先别打,这么打他们不知道疼,不接受教训。弄盆凉水来,把他们泼醒了再打。”
高崎也真够损的。估计这一顿打,这俩小子能记一辈子。
孙立海在下面看着,哭笑不得。高崎这小子,这点子也不知道都是怎么琢磨出来的。
还是刘虹看不下去了,看着高崎弱弱地问:“老板,别打了吧?”
高崎就问她:“出气没有。”
“出,出了。”刘虹回答他。心说我再说没出气,你还不得把他们屁股直接给打没了啊,那可真就打死人,闯祸了。
老板对得起她,她也得对得起老板啊,总不能让高崎为了给自己出气,闯个大祸出来吧?
有了刘虹的许可,高崎这才让老虎和梁超住手,又吩咐刘经理:“找几个人来,把这俩小子弄医院去,派人看着他们。”
这时候,两个人的屁股上,血肉模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了,将来好了都得留个大疤。估计这个样子,在医院里趴俩月都不见得能起来。
聚香坊的员工,好多人都不敢看那俩人,那屁股蛋子太惨了。他们这位老板,还真是和任何老板都不一样。
可高崎不发话,谁也不敢离开,只能坐在那里,目瞪口呆地看着。
刘经理找了人来,把王钊兄弟俩用担架抬着,往拉货的小面包上弄。
俩人这时候已经醒过来了,还不如不醒过来呢,疼啊。动一下疼的钻心啊!
刘经理找来的,不可是什么专业护士,对他们也没什么耐心,架起来趴着往担架上一扔,抬着就走。
两个人又疼了个哭天喊地,这才总算挨到面包车上趴着,好悬没再次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