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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帆和曹副主任已经很熟悉了,说话也就不怎么客气。
这个世界,不管你有多大本事,也会遇到明面上不好解决的事情。
比如说,某官养个小蜜,后来又看上其他美妞,不想养这小蜜了。
小蜜当然不干,想着从某官身上,多讹诈点钱财。
她自己当然没这个本事,也没这个胆子。可背不住她会去找黑道来帮她完成这个心愿。
这事办成了,和人家对半分成,也是划算的。
于是,为了钱,黑道就会出面。
这种事,某官肯定不想张扬,不敢动用公权,乖乖掏钱是最好的办法,只要对方不那么贪得无厌。
黑道自然是最愿意干这种事情了,拿钱多还风险小。
假如某官不想掏钱,或者不想掏那么多钱,岳帆、高崎这样的人,就派上用场了。
唐城的混混,不给帆哥和高哥面子的,基本没有。
因为你不给这俩活宝面子,就意味着结仇。他们在这件事情上栽了面儿,早晚会在其他事情上找回来,让你时时提防,不得安宁。
所以,有帆哥和高哥出面,事情往往都会向好的方向发展。某官的损失会小一些,黑道也不会漫天要价。
曹副主任深谙此道,也是想着刻意结交岳帆和高崎。
听岳帆那样说,他并不以为怪,反而笑笑说:“当然了,事在人为嘛,也不能说一点办法都没有。”
岳帆和高崎就侧耳倾听着,看曹副主任有什么办法?
就听他说:“刚才咱们说的是大局,是政策。破坏大局,违反政策的事情,当然是绝对不能干的。但是,具体问题还要具体分析嘛。既不破坏大局和政策,又把事情做了,这种情况不是没有,这就需要一定智慧了。”
这一回,两个人一起懵逼,不知道曹副主任到底说了个什么,都一脸迷惑,痴痴地看曹副主任。
曹副主任就进一步解释说:“这么说吧,这政策大局,就好像咱们吃饭的这张桌子。你在这上面抠个大洞,这显然不合适是不是?待会儿咱们走了,人家服务员过来收拾,一下就会发现,立刻就会找咱们赔偿。
可是,你弄个小一点的,不容易发现的小洞,说不定就会没事是不是?或者,你在桌子的反面抠洞,只要不抠穿桌面,也不容易被发现对不对?”
岳帆听着略有所思,高崎就更加糊涂了。
曹副主任看看他们俩的样子,微微一笑说:“高崎你讲的那些事情,是针对唐城量具整个企业的,这个打击面就太大了,当然就是违反政策。可是,如果你把这些事情具体到某个人,或者某个点上,反映的是一个具体的事情。这个事情就小得多,也具体的多了,跟大局的关系,就不会很大。比如说贪腐,谋私,都是某个人干的,而不是普遍现象。我们要做的,就是和这一个人,一件事情做斗争,这就与大局无关了嘛。一个人,一件事,不会影响到大局。再好的米里面,也会有个别糟掉的,我们把它给摘出来,免得一个老鼠坏一锅汤,这不但不违反安定团结的政策,而且有利于大局往健康的方向发展,这就是好事了。”
高崎皱着眉头琢磨半天,这才明白人家的意思。感情孙继超他们,一开始的命题就错了,怪不得这个状没法告赢。
可话说回来,一个人的小事情,也不值得跑到帝都去告状啊?
岳帆的理解能力,比高崎要好的多。
他不由伸出大拇指来,夸曹副主任说:“老曹你还真是个当官的材料,我服了。就你这掌握政策的本事,这政治觉悟,当新闻部主任都屈才!”
曹副主任就瞪眼看着他问:“你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岳帆满脸写着诚恳说:“绝对是夸你,发自肺腑地夸你!”
曹副主任就摇摇头说:“你们呢,还是见识的太少。跟你们说实话吧,我是因为业务能力强上来的,属于业务干部。我们主任才是专门从政的干部,虽然对业务一窍不通,可那掌握政策的水平,比我高明着可不止一倍两倍。就我这水平,还差的远呢!也就是和你们开开玩笑还行。真到正事儿上,我还且得好好锻炼呢!”
高崎听了,就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真要像曹副主任说的这样,这干部的水平,得有多高啊!那他们这些普通百姓,在干部们眼里,岂不是和傻子一样,甚至不如傻子了?
如果刘群生们的水平,不要说比得上正主任,就是如这位曹副主任一般,以孙继超们这些凡人的本事,怎么可能斗得过?
如果论级别,刘群生是正处级。曹副主任,仅仅是副科级呀!
看来,不要说与整个唐城量具斗,就是单独和刘群生斗,也是毫无希望的。
这个事情,还是算了吧,好好地和陶洁过自己的幸福日子,才是他应该干的。
这时候,就听岳帆问曹副主任:“那你的意思是,高崎说的这个事情,你能给帮上忙了?”
曹副主任沉思一下说:“我只是这么听高崎说,肯定不行。”就转过头来,对高崎说,“你哪天有时间,把你说的那些材料给我送过去,我需要好好研究一下,才能确定能不能帮你。”
这时候的高崎,其实已经打退堂鼓了。
可这事儿是他求着人家办的。这会儿人家主动要求帮他了,他也不好说不办,就干脆死马当活马医吧。
他就答应说:“行,我改天给你送过去。”想想就又说,“这事儿曹副主任你能办就办,不能办,也不要太为难了。”
吃过了饭,高崎和岳帆,又陪着曹副主任去盛世大舞台看表演。看一会儿表演,就去了三楼。
那上面有单独的房间,也是用来表演的。只不过这表演是给单独几个另外花钱的人看的,内容少儿不宜。
高崎不能不陪着看,也就仅仅是陪着看。表演结束了,早已过了午夜。
岳帆和曹副主任各自挑了自己中意的姑娘,高崎就偷偷塞给岳帆两千块钱,让他待会儿结账,自己推托家里有事,先行离开了。
岳帆本来不想要高崎的钱,可高崎还是硬塞给他了。
岳帆花钱大手大脚,挣的永远没有花的快。高崎收入比他高的多,也不乱花钱。
这个钱,他就不能让岳帆掏了。
高崎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子夜一点了,陶洁早就睡了。
他也自觉,悄悄去洗了澡,在客厅里坐着,等着头发也干了,身上没了酒味,这才悄悄摸黑上床,在一边躺下,尽量不碰到陶洁。
刚刚躺下,就听陶洁问他:“喝到现在才回来,又喝了多少啊?”
高崎说:“主要是说话,没喝多少酒。不信你闻闻,我身上没酒味儿。”
陶洁就哼一声说:“你都回来一个小时了,又洗又涮的,有酒味也没了!”
高崎就无声地笑,笑完了说:“我去见那个主持人,可是提前跟你汇报过的。”
陶洁说:“我也给你提前打预防针了,不许喝多!”
“我没喝多。”高崎就辩解说,“真喝多了,我能摸黑就上到床上来啊?”
陶洁不信说:“从六点喝到半夜,还说没喝多,鬼才信你!”
其实,他们还真没喝多少酒。曹副主任属于文化人,饮酒比较斯文节制。他们大多数时间,都是花在看表演上了。
可这种少儿不宜的表演,高崎是不敢跟陶洁说的。
第二天早上,趁着水饺馆里不忙,高崎就把孙继超给叫到服装店里来,把昨天去见曹副主任的事情,都和他详细说了。特别是关于大局与政策的问题,说的又格外仔细。
在他想来,自己不容易明白的事情,孙继超恐怕也不容易弄明白。
孙继超毕竟在基层做了多年干部,倒是一点就透。
听高崎说完了,就苦笑说:“还是人家电视台的干部觉悟高。我还真没想到这一层,害你跟着白花钱。”
高崎虽然事先想不到这么多道理,可是白花钱他是知道的。
这时候就安慰孙继超说:“不吃一堑,不长一志。最起码咱们长经验了,这钱就不算白花。”
就又和孙继超商量,看他手里的那些资料,是不是方便拿给曹副主任看一下?
孙继超说:“只要有人肯帮咱们,没有什么方便不方便,我这就回家给你拿去。”
高崎心里却想,孙继超用“咱们”这个词,心里还是没把他自己和唐城量具分开。
不但没把他分出来,还打算把高崎也给拉进去了。
高崎帮忙可以,却不想趟这趟浑水,也不想让孙继超再掺和回去,他还指望他开分店呢。
他就对孙继超说:“这事儿也就是搂草打兔子,没有多少成功的希望,你最好别当个正事儿盼着。”
孙继超就笑一下说:“知道,我又不傻。”
高崎心说,你不傻就没有傻子了!
想想还是不放心,就又说:“你可是答应我的,一心一意在我这里干。我正在找分店的地方呢。”
孙继超就又笑,然后就责怪他说:“你怎么那么不相信人呢?我孙继超和你相处这些年,有说了不算,拉屎坐回去的时候没有?”
“那倒没有。”高崎说。
“那不就结了?”孙继超说,“放心,我现在的心态,和你是一样的。帮忙,仅仅是帮忙,这总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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