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东流凤眸流转,他拉了拉温遥的手臂:“遥儿,别叨扰他们。”
温遥闻言立刻点头,这会儿温清一定很想一个人冷静一下,她留在这里有些不合适。
最后看了一眼温清,温遥对墨东流眨眨眼睛,拉着他的手臂,两人远远离去。
那窈窕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温清原本清明的眉眼顿时变得暗沉起来,大步走到棺木旁边,用手轻轻抚摸了一下漆黑暗沉的棺盖。
“柳如月,其实你不该死。”
“只怪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他轻轻闭上双眼,原本周身环绕的优雅温润变得凌厉黑暗了许多,突然间一道身影落在他旁边,那面上蒙着脸的黑衣人低雅的声音道:“主子,事情有变!”
温清声音变冷:“不是说了,没有必要的事情不要来见我吗?”
“昨晚去相府拦截的人全部都被抓住了!”
温清听闻这话,脸上没有丝毫变色,眉宇间多了一抹浅浅的杀意:“还用我说吗?一个不留。”
听到这话,那黑衣人浑身颤抖了一下,最终只得领命退下。
温清的神色间没有丁点紧张,因为这一切也都在他的掌控之内,就算温遥手中有着能够令人说出实话的禁药,也绝对找不到真正的幕后之人。
毕竟,她最相信的人应该是他。
黑衣人消失,温清眉眼恢复常态,又变回了平日里那个温柔无害的温丞相。
溜达了一圈,温遥摸了摸肚子,然后眼巴巴的望着墨东流:“我走饿了!”
墨东流一愣:“不是才吃过晚膳吗?”
温遥靠在椅子上,一只手摸着肚子:“可能不是我饿了,是他饿了。”
听到这话,墨东流的眼底满是笑意:“好,你在这乖乖等着,我去厨房那边看看。”
毕竟夜色已经太黑了,很多下人都睡了,更何况,墨东流也不想让别人经手温遥的任何膳食。
他站起身要走,温遥哪里想在这空荡荡的房间里待着立刻道:“我也想去,看着你做!”
不得不说,墨东流不要太优秀,武功好,人帅,就连做饭都有一手。
除了平常比较爱吃醋之外,简直是居家旅行必备之……老公。
她眉眼含笑,不久前的哀伤消散一空,那些情绪都被她深深的挤压在心底。
毕竟,她不想因为自己的情绪影响到身边的人。
看着墨东流穿着一身墨色锦袍,站在一堆盆盆罐罐面前来回忙碌,她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双腿轻轻悠荡着,凝视着墨东流那张在蒸汽下略带红润的脸庞。
“东流,你什么时候会做饭的?”
墨东流道:“随便学的。”
温遥羡慕脸:“那你教教我怎么样?”
墨东流看了一下锅灶下的火道:“你学不会。”
如此直白的话语,顿时激起了温遥心里的那份不服输:“没试过怎么知道我不会?”
她笑着走上前,出手就要拿旁边的刀具,墨东流面色凝重道:“有我在,这种事你不必动手,想吃什么和我说。”
这厨艺也是要天赋的,墨东流可是领略过温遥的这份天赋。
温遥诧异:“那我多不好意思呀!”
墨东流神色严谨,扶着温遥坐在一边。
“和为夫没必要客气。”
温遥只能无奈坐在那里等食吃,其实她刀工挺好的,做的饭菜有模有样,还能将那一个萝卜雕刻出花来,真不知道为何墨东流如此嫌弃。
闲来无事,温遥一边摸着肚子一边对墨东流说话:“那些黑衣人可都招了?”
“嗯,他们确
实是金洵所派,金洵如今正在暗中征集兵马粮草,恐怕几个月之内会有大动作。”
温遥面色多少有些凝重:“如何计算兵力的话,恐怕金洵那些兵马,再加上他有兵书相助,训练多年,恐怕就算北宋和西夏加起来,也有可能敌不过。”
墨东流手下的动作一顿,侧眸看了她一眼:“这种事你无须担心,他们不敢。”
温遥听到这话,撑着下巴点点头:“也许吧,毕竟我那几尊大炮也不是吃素的。”
原本制造更多的大炮,所需要的矿石材料还不太够,结果兵书上的钥匙就被送到了眼前,要不了多久,这些矿脉就会被她全部找到,那时候统领人马再悄然过去,那么她就会拥有绝对性的武力。
再如此强大武器的威慑之下,怕是天下间没有任何人敢来欺负她。
一想到这里,温遥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墨东流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遥儿,你现在手中掌控的大炮数量,还不足以对有着百万军马著称的天恒王朝造成威胁,所以他们暂时会以何谈为主来与你商量交易,可一旦你制造的武器覆盖到整个北宋或者西夏,那时候……”
温遥心神紧了紧:“我当然不是傻瓜,以我一人之力,哪里能够与对方几百万雄兵抗衡,我会让潘列他们偷偷做,不会放在明面上。”
热水翻腾,粥香四溢。
墨东流的眼底晕染了一点儿意味不明之色:“遥儿,潘家也是被北冥家所灭门,你觉得,潘烈得知北冥那边传来的消息后,还会对你我恪尽忠诚吗?”
温遥一时间也说不太准。
她毕竟见识过太多人心,可不会天真的说一句对方绝不在意。
回来以后,发生了柳如月被毒杀一事,她还没能来得及和潘烈等人见面,北冥家现在已经成了世家内
人人喊打之辈,那些残存的世家中人究竟会怎么想,她可得好好盘算盘算。
她轻轻揉了揉额头陷入沉思:“真是有些头疼,明明是我们将北冥家拉下水的,可最后我们也成了坏人了!”
听到温遥在那里抱不平,墨东流眉眼之内的笑意更深:“傻丫头,相信我们的人,就算解释什么也一样相信,可是不相信的,纵然我们说的天花乱坠也无用。”
这话也算是打开了温遥的心结:“你说的对,如果对方还愿意跟随,我自然不会亏待他,可如果不愿,我也不会强求。”
她起身,立刻让夏青去书房之中拿来纸笔,给远在边关的潘烈等人去了信,也说了一下自己要表达的意思。
天一亮,温府开始发丧,街头巷尾往来的百姓驻足,皆是来看这一场十分诡异的葬礼。
这新娘子刚一入门就出了这等事,一些风言风语也就传了出来,甚至有人说温清克妻。
温遥听到这种言语也有些生气,眉目中怒火跳跃:“夏青夏义,你们安排人给我盯着点儿温府四周,谁要是敢随便说三道四,就给我好好收拾一顿!”
两人立刻领命,将人手安排下去,棺木被人从府内抬走,温遥因为避讳则是没有跟去。
她当然不会相信那些风言风语,信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只是不想增添麻烦让人担心。
尤其是墨东流,简直半点都不放心,说什么也要寸步不离的在家陪着她。
棺木刚刚离去没多久,夏青忽然从外面跑了进来,温遥见状一愣:“怎么这么快,都通知好了?”
夏青摇头:“不是这件事,陛下,柳如颜的尸体被人找到了。”
温遥眯起双眼:“在哪儿?”
夏青道:“就在厨房附近的一个枯井当中,今天有人无意间路过那里,闻到
一股臭味,这才发现……”
温遥面色动了动,柳如颜是毒害柳如月唯一的嫌疑人,也是追查这条线的最大线索,却不曾想,那柳如颜居然早就死了。
一切仿佛又变得扑朔迷离起来,墨东流沉声道:“我去看看!”
温清不在,这府中管事的也就成了温遥,那些下人禀报完毕之后,立刻领着温遥等人前往案发现场。
几个下人吓得脸色铁青,有几个胆子大的将那枯井里面,一个穿着丫鬟衣服的尸体拽了出来。
一股难闻的味道在空气之中扩散,不少人捂着鼻子不敢接近。
温遥盯着那尸体浮肿生出尸斑的脸,瞳孔微微收缩。
确实是柳如颜。
当初他们还以为柳如颜插了翅膀飞出府去了,又或者从地下暗道逃窜而出,可不管怎样,都万万没想到她会死在这里。
温遥扭头敲了敲墨东流,两人眼神都变得十分暗沉。
一道身影被夏青拉着从里院走了出来,云常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被拽到了尸体旁边。
一看到柳如颜的尸体,云常捂着鼻子差点儿没直接吐出来,随后对着温遥翻了翻白眼道:“温遥,我可是神医,神医你懂吗,治病救人的那种!”
温遥道:“不管神医还是仵作,会验尸就成。”
云常嘴角动了动,她在这府中真是地位廉价的很,外人想要请她出面都不知道要花费多大代价才行,可现在成了温遥身边随叫随到的小厮。
用温遥的话来说,叫她来那完全是省钱省事省时间。
心里再多吐槽,云常也十分尽职尽责,她忍耐着那难以忍受的味道接近尸体:“年龄大概17岁左右的女子,大概死在相府婚宴那天晚上子时前后,喉骨断裂,死前拼命挣扎过,凶手个头不高,手掌比成人较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