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孔雀开屏,是为求偶。
并非只有女子为己者容,男子亦是。
墨东流带着温遥坐在王府的花园当中,这里到处都是外面难得一见的名贵花草,每天都有无数专门之人打理,可见这奢侈生活不比宫中差多少。
再想起自己在宫中说的那些话,这一回去,皇上肯定开始节衣缩食了,为了不让人诟病,温遥咳一三七嗽了一声道:“东王殿下,是不是王府也应该……”
墨东流轻轻挑眉:“为何要那样做?”
温遥抿唇:“当然是做个榜样,不然的话难以服众。”
墨东流眯起凤眸,将芬香四溢的珍茶倒入温遥面前的碗里面。
“你要本王出多少,本王就拿多少,本王靠本事生活的好,谁要看不惯,自来找本王说道理。”
温遥感觉心脏受到了重击:“皇上和皇后那边怕是……”
墨东流回答了她的疑惑:“他们享受不了,是钱不够没能力,和本王不同。”
说的还真是,按照她定下的份额,就算是皇上也要将自己的金库开出去一大半,所以他才必须要节衣缩食。
墨东流的话听上去还是很有道理的。
“若是都按照你所言,上位者成功者也要按照贫苦百姓那样生活,那你觉得,还有多少人会思进取,为了更好的生活去拼命?”
温遥一只手摆弄着杯子,陷入了沉思。
她感觉自己要被洗脑了,竟然觉得墨东流的话相当有哲理。
好在,她意志坚定,绝对不是那种随波逐流之辈,短短时间就反应了过来:“墨东流,差点儿被你套进去。”
温遥咬着唇:“我什么时候不允许你享受了,只是让你收敛些,就算再有钱也不能铺张浪费。”
墨东流双眼幽暗:“不错,勤俭持家,本王身边倒是缺少这么一个精打细算的人。”
温遥无视了他
这番故意揶揄的话,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诸脑后:“那些账册虽然我都看完了,可你的产业我并不打算插手,他们全部都有自己的规矩流程,我改了不一定是好的。”
墨东流垂眸:“无所谓,你怎么高兴怎么来。”
“那你就不怕我将你的万千家业直接给败了?”
墨东流勾唇,眉眼精芒划过:“你要真有那个本事,尽管去。”
温遥被这一句话给堵住了剩下的话头,她不得不说墨东流还真是有钱任性。
果不其然,这些成功人士的想法都不是她这种凡人所能想的,普通人要为如何赚钱去拼命,他却会被如何花钱愁破头。
在做生意这方面上,即便温遥有着一点自己的小聪明,却也不会做的比墨东流更好了,她宁愿做个安静的美女子,学会好好花钱就可以了。
温遥蔫了,她说不过他,也懒得在议论此事。
墨东流眉眼柔和了些,他低声道:“你就不想去看看自己的府邸吗?”
温遥总算打起精神:“嗯,不过乔迁宴的事情我不懂。”
墨东流让人拿来长袍披在身上,白色的里衣外罩着玄色锦袍,那黑白分明的色彩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不知道为何,她竟然感觉真的十分好看。
公主府就在旁边,从东王府走出去不过二十步的距离。
这么近,温遥直接从这公主府的屋顶上能够看到夜晚间对方燃烧着烛火的书房。
一推开大门,里面空无一人,十分安静。
因为仆人侍卫还没有挑选,公主府内只有一些暂时来打扫的下人。
她才一进门,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一下,因为这府邸的格局,居然和东王府一模一样。
“这是谁干的?”
温遥站在正厅门前瞪大双眼,如果不是门牌上写着公主府三个字,她以为还在东王府没出
来。
墨东流眯起双眼:“本王。”
温遥怒气值满满:“这是我家,为何变成你家那种模样的?”
墨东流回答的理所当然:“本王只是觉得那样最舒适,最好看。”
“这是给我住的,不是给你。”
“嗯。”
“你给我适可而止一些。”
温遥气坏了,差点暴跳如雷。
好在她并非喜欢宣泄情绪之人,只是将那一点怒火藏了起来。
继续向着里面走去,一切的一切都与东王府没什么区别,温遥也失去了多看两眼的兴趣,可就在推开后院大门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惊艳到了。
墨东流眉眼弯了弯,那笑容看上去有些邪肆:“就知道你会喜欢。”
这后院有一大片的空间,和东王府的构造丝毫不一样,但是里面放着各种各样的冷兵器和骏马。
这些马排成一排,一个个毛发锃亮,看体色身形,就知道全部都是一等一的宝马良驹。
这东西在她那个时代,就好比看到自己家的车库里摆着无数台超级跑车。
她走到其中一匹雪白马的面前,用手轻轻拍了拍,前方是一片收拾干净整洁的草地,可以牵着马在其中随意走动。
很好,很完美。
温遥感觉自己的生活上了不止一个档次,就连娱乐都有了。
心情一好,之前的怒火就已经烟消云散,她眉眼含笑,站在骏马身边轻轻抚摸着它的头。
她浅浅回头,那阳光真好洒在她明媚的脸颊上,墨东流感觉这一幕直接击中了他的心口,仿佛记忆之中出现了一个破口,熟悉的感觉涌动在了心里。
可等他仔细窥探的时候,那种熟悉又戛然而止,消失的无影无踪。
用手摸了摸心口的位置,墨东流转过身,薄唇微微抿紧,脸上没什么血色。
一阵脚步声传来,王府的侍卫好似有急事,在此时来到这后
院之中寻墨东流:“王爷,门外来了齐王府的人,好似要邀请您和公主殿下一同过去一趟。”
“齐王?”
墨东流微微挑眉,他知道对方找他们何事。
把持着自己性命的东西如今就在墨东流手中,他们早就已经等不及了。
“要不要属下去通知公主殿下?”
“不必,我去叫她。”
墨东流迈开长腿来到温遥身后,温遥显然已经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她本就会唇语,所以没等墨东流开口就道:“一起去看看,我倒是想知道这齐王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新账旧账一起算,她要好好从齐王身上刮上一笔。
两人一同出了府邸,齐王此时已经在京城之内最大的酒楼中设宴,身边还跟着禀王,还有刚刚从禁足令下出来的赢王。
三个王爷齐聚一堂,除了皇宫之内能够看到这场面,寻常时间很难见到,可见给了温遥多大的颜面。
马车停在酒楼门前,三个王爷早早就迎接了出来,今日整个酒楼都被包场,普通百姓不得靠近。
齐王美其名曰是要宴请新公主,所以这场宴会闹得人尽皆知。
“公主殿下,东王,饭菜都已经点好了,里面请,有什么喜欢吃的尽管说,不必与我等客气。”
温遥勾起唇角:“齐王叔才客气,我这个当晚辈的可还没能请您呢,居然让您先请了我。”
齐王那双桃花眼流光溢彩,双眸盯着温遥的脸,却在她的神色上找不到半点慌乱。
“别的话先不说了,今日吃的好才对的起我如此大张旗鼓的邀请,有什么事,饭桌上谈论最合适。”
禀王和赢王没有意见,赢王那张微胖的脸,在这么长时间禁足当中都瘦了一圈。
他至今还没有想通究竟是谁陷害他的,不过面对温遥这个罪魁祸首,他一时间也摆不出好脸色。
一行
人落座,温遥和墨东流被奉为上宾。
三个王爷将所有的下人遣退,让人将隔音极好的大门关闭。
房间十分空旷,并不会让人觉得沉闷,此地四处的摆设都十分优雅,墙上还挂着不少名贵风雅的山水画。
桌面上的饭菜是刚刚做好的,热气腾腾,香味扑鼻。
谁也没有率先说话,落座之后那三王互相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齐王说了话。
“太后与我三们三人之间的事情,想必公主殿下和东王应该都知道了。”
墨东流将那么多的家产给了温遥,也让周围的所有人下意识的都将温遥当成了墨东流身边的人,不管两个人是什么关系,那感情是绝对没话说。
不然的话,墨东流又为何将自己的东西给了外人。
温遥轻笑:“明人不说暗话,我确实知道一些,但是太后既然将这些东西交给了我,自然有她的用意,我不能违背太后的懿旨。”
赢王干笑了一声:“你这丫头也要为我们想想,谁愿意自己的小命都捏在旁人手中,太后利用了我们这么多年,我们终于等到她死了,你为何偏偏要做那帮凶!”
“帮凶?真是说笑,我是太后钦定之人,理应为太后做事,你们算什么?”
温遥嘴角含笑,靠在椅子上面对着前方那三人脸上阴沉的目光。
四周的冷厉气息浓稠的都要滴出水来,可见她这番话将三位王爷惹成了什么样。
禀王启唇,声音之中透着极强的杀机:“敢于本王如此说话的人,早就该死了。”
温遥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小女还活的好好的。”
她气死人不偿命,说出来的话更是让人胆战心惊,然而温遥心里却清清楚楚的知道,今日这场谈判她不能怯,一害怕,就全都输了。
她要站在主导的位置上,掌控着太后交给她的权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