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之中。
安翎跟着前方如同在海中自由自在漂浮的水母一般的小橘皮缓步在这片空间之中,渐渐地她看见了这片圣域中的囚犯。
这些人都是堕灵他们有的人已经在这困了很多年了,有的人只是刚进来不久的,所以他们有的让人已经麻木,有的却在见到人进来的瞬间暴起,将那坚不可摧的铁栏撞得震天响。
然而面对或寂静如鸦或吵闹如雀都不能分去安翎半分注意力,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此来的任务是救卫勋,所以哪怕她知道这些与她仅一墙之隔的人是她的同伴她也不会有任何动作。
跟着眼前欢快无比的小家伙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间一声怒喝在安翎耳边炸响。
“沐梓莜——!”
叫的虽然不是自己但无奈这个名字今天在她耳边出现了太多次了,所以她想无视都难。
当她寻声望去的时候只见一名身着灰色棉麻布料且难免脏污的宽松长裙,发丝凌乱双眼微凸的女子双手紧握栏杆,怒视着自己。
安翎觉得有些许的疑惑,她向着那女子的方向走了几步才冷声道:“你是谁?”
“你不认得我?!你是在给我开玩笑吗?是你把我送进来的你现在竟然问我我是谁,沐梓莜你给我等着,有本事你就真把我关一辈子,要不然等我出去我要你好看!”
安翎微微蹙了下眉不知为何一股难以言状的厌恶感忽然涌上心头她冷声道:“你认错人了。”随即转头便走一点也不想再多见此人一眼。
那女子眼见安翎如同以往一般再次无视自己不由得更加气愤,将她手中的栏杆摇的哐哐直响同时传来的还有她暴怒的声音:“沐梓莜你给我等着!我林落晨是不会放过你的!”
林落晨?
安翎在心里默念了几下这个名字只觉得有一股说不出的不喜感,除此之外再无其他,陌生又熟悉。
安翎有些迷惑,从今晚到这执行任务开始,她对影的感觉便是,依赖信任到疑惑再到重新信任,然而自进入圣域之后她又疑惑了,她能感知到圣域,她能进来,她还能让圣域中的灵物认主为什么,这些不都是圣灵才能做到的吗?为什么自己可以?
安翎不傻,这些问题她都能注意到,一样样分析下来她惊觉竟是江槿他们的言论反而是可以解释这一切疑窦的,但如果安翎就是沐梓莜那为什么江槿会对身为沐梓莜的安翎下杀手?以及如果自己就是沐梓莜那自己脑海中的过往又是怎么回事?记忆会出差错吗?
安翎便就这般带着疑惑跟了小家伙一路,不知不觉将那小家伙在一扇只留了一小扇窗子的铁门边停了下来。
安翎知道那就是关着卫勋的牢房了,可是自己现在还要去打开这扇门吗?
她静静地站在门边盯着铁门似要用目光探究在自己打开这扇门之后到底为发生什么。
片刻后,安翎似乎下了一个决定她举步上前一手缓缓拉开铁门上的挡板望了进去。
下一刻一团黑影凑到了窗口前,暴凸血红的一双眼睛就这么同安翎四目相对。
里面的人身着灰衣囚服,头发胡子卷曲且长活像一头不慎坠入泥沼的狮子。
他瞪着充满戾气的双眼自牙缝中缓缓吐出来几个字……
“沐梓莜!”
在这一刻安翎心中的疑惑攀上了高峰,但同时她的处境也很可悲,在没有人是可信的转态下她只能按着既定的轨迹走下去,然后观察,接着得出结论。
所以下一刻安翎冷着脸轻声道:“你认错了。这句话她今晚已经说过不知道多少次了,可她真的不是吗?
她继续道:“我叫安翎,是你的同伴,这次来这里的任务就是救你出去,这是证据。”安翎说着拿出了一条上面坠着一块缠绕着黑烟的黑色水晶,将其在卫勋的眼前晃了晃。
黑色的水晶是狱灵魔法凝聚而出的,卫勋将信将疑地将水晶接了过来,随后一段低沉的声音自水晶直传入他的脑海中。
这样的做法是狱灵身份最好的证明,但不知为何这到声音听起来却有些稚嫩,不过无论如何狱灵所凝出的这种传信水晶一旦被他人接触轻则信息自毁,重则自爆与截信之人同归于尽都是真的,所以眼前之人的确是同伴,但同伴之中真的有人会同圣灵之一的沐梓莜长得如此相像吗?
但这些疑问卫勋不会问出来,哪怕心有疑问他也只会等出去之后私下问狱灵。
所以即使在确信了的确是狱灵派来的人之后卫勋还是抱着怀疑的心态试探着问安翎:“那你打算怎么救我出去?”
安翎将他神态是暂时相信了自己后便没在管他,但接下来的动作却是一点没避讳的全都展现在了卫勋的眼前。
只见安翎手腕轻抬一边静候已久的小橘皮便又欢快的漂浮了过来,在安翎的手掌之上张开身体盖了上去。
安翎其实也不知道想要就卫勋出去应该怎么做,但她就是有种感觉只要接触到“这只”领路的橘皮她就能知道下一步改做什么。
果然,在小橘皮伏在安翎手掌上片刻后,安翎的肢体便如同在橘树下那时一般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她将自己的魔法输进了橘皮之中,片刻之后橘皮上原先被安翎刻上卫勋名字的地方开始开始闪现这淡蓝色的光芒,不久橘皮的形态就开始发生变化,渐渐的变成了一把钥匙的形状。
安翎手指轻捏将其送入卫勋牢房的锁孔之中。
就此被关在此处一年之久的卫勋终于能再次得见天日。
在出去的过程之中两人不出意外的再次看见了林落晨,卫勋要求安翎将林落晨也救出来,并非她对于堕灵来说有多重要只是有她在实界的那一层身份在能省很多事,但安翎却说不救,卫勋问她原因只得两字“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