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小槿十六岁生日这天,晨星起了个大早,趁着她还在睡,在厨房捣鼓了一个多小时,烤出了一个香气诱人的蛋糕,涂上甜腻腻的奶油,放上楼小槿平日爱吃的草莓,然后包装好,放进冰箱保险。
自从楼小槿无意间提了一次,想吃他亲手做的生日蛋糕,晨星就将此事记在了心上,他从小聪明绝顶,学什么都快,瞒着楼小槿在蛋糕店向师傅学了两天,就能做出形状精美可口美味的蛋糕。
收拾好厨房,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又给楼小槿煮了一碗长寿面,香气浓郁,端上楼,一打开房门,楼小槿正光着脚站在衣橱前换衣服,身上的睡衣脱了一半。
“晨星,我刚洗漱完,正打算换了衣服下去找你。”楼小槿浅浅一笑,旁若无人地继续换衣服,在衣橱前看似认真地挑选衣服,完全没有害羞的样子。
晨星心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将面条放在一边的小桌上,走过去帮着楼小槿挑衣服,拿出一条浅紫色点缀小花的连衣裙出来,说道:“穿这件怎么样?有你最喜欢的紫藤花。”
楼小槿看了一眼,随即点了点头,将手放下,仰着头看他,说:“那你帮我穿吧。”
楼小槿的身高只到晨星的胸膛,晨星只稍往下一看,就能将楼小槿胸前的风光看得清清楚楚。
晨星定力好,给楼小槿穿上裙子扣上颈后的扣子,呼吸都没有乱,脸上也没有任何异色。
楼小槿有些挫败,暗自咬了咬牙,轻声提示道:“晨星,我今天满十六岁了。”
“我知道啊,小槿又长大了一岁。”晨星给她理了理头发,又道:“去吃面吧,吃了长寿面,以后好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长命百岁啊,好啊,和你一起,我一定长命百岁。”楼小槿认真地看着晨星,见他真的没有一丝异样,心中奇怪,难道是自己刚才引诱的不够明显?
晨星笑着摸了摸她的脸。
吃完面,楼小槿随晨星下楼,临出门了,楼小槿还是闷闷不乐。
“怎么了?皱着一张脸,今天你生日,不应该高兴点吗?”
楼小槿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们走吧,再晚就赶不上电影开场了。”
自从学校停课,两个人的生活虽然温馨,但也无聊了很多,而晨星却觉得现在这样很好,将每天的时间安排得满满的,今天上午去游乐园,下午去海洋馆,明天去风景区爬山看日出日落,后天去湖上划船钓鱼……
这十二年,只要有空,晨星和楼小槿时不时就出趟远门,去过草原追琢牛羊,相拥着骑在马上奔跑,耳边是呼啸而过清爽的风,在漫天云霞的草原上参加当地的篝火晚会,吃最纯正的烤全羊。去过蔚蓝海边,浪花朵朵,海水纯净,金色的沙滩上留下两人一左一右的脚印,在碧蓝的海水里扑腾着学游泳,在椰树下午睡,在海边民宿里亲吻。去过北方雪原,千里冰封,白雪皑皑,体验过当地人的雪屋,坐过雪橇,也在自然形成的滑雪场上摔过跤,在雪山上累到心力交瘁,也在亲眼见到一朵雪莲盛开时开心到跳起来。也去过西边大峡谷,坐着木筏穿过两遍都是瀑布的险峰,在雨林里寻找奇花异草,也在城市里见过最繁华的光最热闹的街道和盛会……听过世界级的音乐盛典,品尝过许多国家特有的美食,在古老的人类文明遗迹前照过合照,走过一个个国家,楼小槿也一天天长大,十六岁,最美好的年纪,如花朵般鲜嫩,如朝露般纯净。
这辈子除了最开始的几年,和晨星重逢后的岁月,楼小槿一直泡在蜜罐子里,晨星把她当成公主一样宠着,上辈子的很多遗憾都被晨星全心全意地弥补了。
楼小槿最近暗搓搓地示意了晨星几次,她现在长大了,都已经十六岁了,有时候有些事不必强忍了,水到渠成,气息交融,她们两个是命定的恋人。
前世她们相遇的时候,楼小槿只不过比现在大了一岁,然而今生因为晨星养得好,她如今的身形可谓凹凸有致,亭亭玉立,皮肤柔嫩白皙,脸也长得精致好看……可晨星这个木头桩子,却不解风情,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真是暗暗好着急啊。
看完电影在外面吃了午饭,下午晨星又陪着楼小槿逛了商场,买了不少衣服和用品,甚至还拉着她去珠宝店走了一圈,楼小槿开始还暗暗高兴,可晨星拉着她试着几条项链和几个戒指后却说都不好看,把她郁闷得有话说不出来。
她看中的不是珠宝首饰,是他送她礼物的那份心意好嘛!还有,他不觉得她的左手中指上光秃秃的缺了点什么?
木头桩子,不借风情,真是气死她了。
下午回家后,楼小槿闷闷不乐,说了一句:“累了,我上去睡会,吃饭了再叫我。”就换了鞋子去了楼上卧房,晨星摸了摸她的头,随后就催促她快些去休息,甚至连一个吻一个拥抱都没有,也不抱她上楼,楼小槿就更郁闷了。
虽然有些小小的不开心,可在外面玩了一天,楼小槿着实也有些累,呼吸着枕头上属于晨星的香草香味,没多久,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晨星上了楼,见她已经安稳睡着,伸手将她嘴巴上的头发撩到耳后,随即在她面颊上落下轻柔的一个吻。
傻瓜,真的以为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吗?其实,他什么都知道,等了两辈子,他不知多渴望她,可是,又有点近乡情怯,所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晚餐准备的很简单,就是两份海鲜意大利面,然后两杯红酒,一支精巧的烛台上燃着白烛,烛光温馨跳跃,落在桌上摆放的红玫瑰上,香气馥郁。
楼小槿是饿醒的,睡的迷迷糊糊,肚子咕噜噜地叫唤,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卧室里没有开灯,只有点点星光透过被微风吹动的飘窗落了进来。
天都黑了,晨星竟然没有叫她起床吃饭?今天还是她十六岁的生日,受到如此冷遇,这些年被晨星骄惯着长大的楼小槿忽然就委屈起来了,一把拉过被子蒙住头,红了眼眶。
床边响起一道轻微的叹息,似无奈似宠溺,楼小槿一个激灵,将被子蒙得更紧。
“再不出来,就要闷坏了。”
“坏了就坏了,反正也没人在乎。”楼小槿委屈道。
晨星打开灯,一把将被子拉开,楼小槿那点力气怎么可能比得过晨星,当即,乱糟糟的头发,通红的鼻子,泛着泪光的眼眸就出现在晨星的眼前。
“说什么傻话,我不是人啊。”晨星皱眉,伸手将她脸上被眼泪粘住的头发顺到耳侧。
“啊,不对,我真不是人,我是冥人,就是人类口中的地狱恶鬼。”晨星玩笑般的话并没有让楼小槿露出笑脸。
“你不要我了。”楼小槿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很有些可怜的意味。
“没有这回事,我不要你要谁?”晨星莫名其妙地问道,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我还怕你不要我了,别老是乱想。”。
“我怎么知道,反正你就是不要我了。”楼小槿梗着脖子重复道,颇有些不讲理的霸道。
晨星被气乐了,摇了摇头,将她从床上捞起来,搂在怀里,说道:“睡了这么久,肚子不饿吗?先下楼去吃点东西吧。”
“我不要,不吃,饿死算了。”楼小槿搂着晨星的脖子,在他怀里扭来扭去,故意的。
晨星呼吸一顿,一把按住她的腰,在她头顶语带压抑地道:“别乱动,宝贝,气撒够了差不多就行了,再乱动,我可就不忍了。”
楼小槿嘴角咧开,得意地看着晨星道:“我又没让你忍,我都做的这么明显了,你还柳下惠呢,差点让我以为……”说着,楼小槿意味不明地视线向下探究,调戏道:“是不是不行啊……”
“小槿!”晨星忍不住磨牙,手上用力,掐着她的腰往自己身下用力按了按,让她身体力行感受下他到底行不行。
“嗯,我在。”楼小槿脸上满是笑意,刚才那点子委屈早没了。
炙热急躁的气息吞没了她的呼吸,气息相融,楼小槿紧紧搂着晨星的脖子,努力地扬起头睁大了眼睛,她心底偷笑,眯着眼看晨星闭着眼那长而浓密的睫毛,缓缓闭上眼。
好一会儿,一阵夜风透过窗台吹了进来,稍稍让两人理智回笼,晨星深邃的紫眸透着隐忍,随后将楼小槿有些凌乱的衣服整理好,给她顺了顺头发,这才在她疑惑的目光中,亲了亲她的鼻尖,轻声低喃道:“小傻瓜,我舍不得。”
“我不在乎!”楼小槿倔强地看着晨星,对他这忽然的冷静和克制不满。
“前后两辈子了,晨星,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不在乎那些虚无的名声,我就在乎你。”
晨星无奈一笑,抱着楼小槿放在床上,然后弯下腰,半蹲着,一手捏着楼小槿的纤细白皙的脚,一手将毛绒绒的拖鞋给她套上。
“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真的,可是,至少吃完晚餐先吧,你肚子不饿吗?”
话语一落,像是为了响应晨星的话,楼小槿的肚子竟然很给面子的响了两声,楼小槿又羞又迥,双手捂着脸,面红热潮,这算什么事啊!真丢脸!
“好了,先去吃饭吧,要我抱你下去吗?”
“你背我下去吧。”楼小槿此刻觉得很丢脸,不想让晨星看见自己丢脸的这幅蠢样子,虽然她什么难堪的样子晨星都见过了。
“好。”说着,晨星顺从背对着她蹲下,楼小槿从床上站起来,一把扑到晨星背上,由他背着自己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