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西米也是有讲究的,要想西米q弹好吃,就要第一遍开水下,有白点捞出,然后用冷水冲一遍,第二遍仍然是开水下,煮至无白点,冲凉水……”迟伊沁把觅儿当做半个徒弟,常常会教她一些下厨方面的东西。
正宗辣椒店的经营状况慢慢稳定下来后,觅儿便回来了。
她呆呆地望着窗外,两个孩子正玩得热闹,她眼神恍惚,像是透过楠楠脸上的浅笑看另外一个人。
“觅儿?觅儿?”
“啊?小姐,怎么了?”迟伊沁呼唤了两声,她才有反应。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你怎么了?”她撞了撞觅儿的胳膊,“楠楠还只是一个孩子,就把你迷成这样,是不是想嫁人了?”
“小姐,我可不想,我要一直陪着小姐!”她虽然尽力装作严肃认真的样子,但脸却慢慢红了。
“别不好意思,我可不是什么不通情达理之人。”
“小姐自然是极好的。”只是……
她眼底的光黯淡了。
——冥宅
“王爷,这都是京城里刚上的新品。”煞一煞二抱着很多的木雕盒子,单单包装便如此精美,里面的东西不知会是怎样的珍贵。
“这都是啥玩意儿,让本公子瞧瞧。”
“慕容,你仔细着点,别摔了!”冥靳珩没阻止,但语气神情都充满了排斥。
“见色忘友啊~见色忘友~”还没见这个好友有什么特别在意的东西,除非关乎于那个迟姑娘,他嘴上嫌弃着,依旧打开了盒子,“原来是禁步啊!怎么?说不出口?”
“……”其实他昨晚一夜没睡,自我感觉已经很熟练了,但今天早上季楠告诉他,那天是沁沁的生辰,原来她的小丫头已经悄悄长大了一岁……
这让他有几分欣喜,又有几分愧疚,他连心爱姑娘的生辰都不知道,还让情敌抢了先,怎么敢妄言自己爱她爱得如何如何的?!
他说不出口了,便用这个来表达。
众所周知,祁天国只有已婚或是已定亲的女子才可佩戴“禁步”。
禁步,作为女子的一种腰间饰品,常常会显得女子十分灵动,它是一种将各种不同形状的玉佩,以彩线组合的挂饰,主要用途是压住裙边。
“这个不错!”倒是挺像那姑娘的。
火凤凰有着金色的羽毛,炫丽的闪耀尾羽,它翱翔于半空之中,宛如涅盘火中长。完美的姿态,彰显着它鸟中之王的威仪,顾盼生姿。
冥靳珩仅看了一眼,便摇了摇头,“我不想束缚她。”
这个禁步中间有个镂空花纹的大铃铛,流苏中还夹杂着不少细小的银质小铃铛,只要有些许微风便会发出声响。
禁步的寓意之一,便是提醒行为要时刻端庄,这种铃铛式便是典型代表了。步子轻盈有度,坠饰碰撞则悦耳,若是步伐过急,就是刺耳了。
慕容赫撇了撇嘴,“那这个呢?”
“好看是好看,但太累赘了,她做事不方便。”
上面的两朵花很大,每一片花瓣都是立体的,下面还挂着一个雕刻细致、镂空的两层飞檐小阁楼,也是立体的,所以要占很大的空间。
“你还挺挑的,行吧,我帮你找找有什么合适的。”
“多谢。”
“要给钱的!人工费另算!”
“……”
“王爷,今早小侯爷割腕了!”暗卫急急来报。
“可有大碍?”小侯爷、冥靳珩和慕容赫是熟识,三人关系不错,现如今小侯爷一直在镇上的冥府里静养,发生这样的事,他们自然是担心的。
“发现得及时,并无大碍。”
“那就好。”
“靳珩,不如将子霖接到这里和你们一起生活,我看你和楠楠在这里心境都变好了,而且,他们之间也该好好相处一下。”
“……也行,将他带过来先给沁沁瞧瞧病情。”
——迟家
“想死?”迟伊沁眼神轻蔑地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他脸色蜡黄蜡黄的,很吓人,但不难看出他原本面目清秀,楠楠应该是继承了他出众的样貌。
“想死,麻烦你别用这种愚蠢的方法,割下去时的锐痛感好受吗?失血的很冷吧,那种冻僵的感觉……”她话里话外,都没有医者该有的仁心,句句戳心窝子。
但男人眸子混沌,像是失去了意识。
她见他不回话,嗤笑一声,一点不留情面地掀开空荡荡的长袍,男人坐在椅子上,风能直接隔着裤管,将椅子的形状勾勒出来。
他双膝以下是空的……
男人终于有反应了,没有人敢提及自己的断腿,更不要说这般的触碰加羞辱了,他双眉紧皱,眼睛瞪得死死的,下眼白露得瘆人,宛如地狱里的魔鬼。
她显然没有一丝胆怯,“作为一个男人,这就接受不了了?”
“迟姑娘……”慕容赫拉了拉她的袖子。
冥靳珩一把将他拽开,别打扰他媳妇儿!
“我老实告诉你,割腕的救治成功率很高。但会因为缺血缺氧而变成植物人或傻,一辈子都需要有人照顾。”
她原本微微下弯的身体直起,与男人的距离变原来,她懒懒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到出你有过不幸的遭遇,但你的儿子还那么小,别把你的悲惨带给他。你好好想想吧!”
冥靳珩单独问迟伊沁,“伊沁,他的伤?”
“那救治之人处理的不错。”
“那就好。”
另一边,季子霖呆呆地坐着,慕容赫站在一旁,看到他这个样子,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拐角处,一抹灰色衣角露出,这自然是瞒不住两人的,慕容赫对季子霖说了句“我先走了”,不等他回答,便离开了。
一名女子从墙角走出来了,此人正是觅儿。
她眼睛里氤氲着泪水,努力扬起下巴,不想让泪水滴落,她声音哽咽“小侯爷,疼吗?”
季子霖的手腕处裹了厚厚的一层纱布,她看得手都哆嗦了。
“喝点粥吧。”他嘴唇干裂了,手又不方便,她便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
她举了很久,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重复,近乎哀求。
终于,季子霖恼了,他一把推开,碗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破碎声,“你现在应该在那个小姑娘身边!”
别管他这个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