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出去了,出门前又转身望了望阿诺。摇摇头,轻叹了口气。反手拉上了门。
“这是完全的不相信我啊。”阿诺用劲捣着胡椒,自言自语。
胡椒终于成了碎末,黑色的破碎半圆,黑色的籽。
扇了扇空气,诱人的有些上头的气味侵入口鼻。这味道是那样的熟悉与陌生。
阿诺满意的点点头。
阿诺回忆着前世的步骤,从碾钵中抓起了胡椒碎末,往已经切碎了的羊肉上抹去。
上下左右细细抹了遍,确保角角落落都没有落下。
抹好后还用力的拍了几遍,敲打羊肉,可以让羊肉肉质更加松散,容易入味。
用勺子从放盐的罐子中舀了两勺,往羊肉上撒了点。
阿诺望了望周围,没有找到液态油,只从边上的瓷碗里找到了貌似黄油的东西。
皱着眉头,俯身闻了闻。
细腻的带着微微奶香的味道。
阿诺微微点头。
这应该就是黄油了。
凭着原主的记忆,阿诺拧开煤气阀门,拿起边上的火柴点起了火。
铁锅摆在煤气灶上,投下一勺黄油。
嗤啦!诱人的声响。黄油融化开来,在锅底铺了一小层。
伸手在锅上方探了探,觉得差不多了,将羊肉倒入了锅中。
羊肉随着锅铲的翻动,在锅中跳动。
噔噔噔!阿诺快速的将胡罗卜去皮后切成等距的小段,抛入锅中。
羊肉入锅后,翻炒成了棕褐色。嫩红的胡罗卜,沾上油脂,显得光亮。
最后翻炒了阵,出了锅,倒入盆中。
阿诺加了块羊肉口中。
味道还行,事实上有些一般。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没办法,缺少了料酒,丁香,孜然。味道没有完全的调出来。
他端起盆子,朝着大厅走去。
大厅中。
莫西干头的杰拉德在地上做着俯卧撑。【@!.&…最快更新】
寸头的泰勒坐在沙发上,喘着气。豆大的汗水从身上流下。
他已经做了二百组的俯卧撑。
“你怎么把厨房给了阿诺?”泰勒不解的问道,“他以前哪有机会做菜的?一个钟表学徒。”
“他说自己当过段时间的厨师学徒。”杰拉德用力道。
他的下臂完全与地面成了九十度,身板笔直。保持这个姿势几乎半分钟,而后再撑起身子。
“真的假的?”泰勒不是很相信。
杰拉德说道:“我也不是很信。”
克拉克端着红茶:“待会吃一吃成品不就知道了。”
“待会要是他烧出来羊肉很难吃。”杰拉德恶狠狠道,“我一定让他把所有的羊肉都吃下去。”
“然后在加上一百组俯卧撑。”寸头的泰勒接口道。
“再加上五十组深蹲。”克拉克嬉笑道。
ap-08看着报纸也加了句:“再加上二十分钟平板支撑。”
“我觉得他今晚不用睡觉了。”杰拉德狞笑道。
克拉克的琼鼻微微动了下。
“你们闻到香味了么?”克拉克问道。
泰勒和杰拉德停了动作,呆呆站在原地。
他们相互看了看,脸上爬满了诧异。
“他真的会烧羊肉!?”泰勒用劲扇着空气。
他语气陶醉:“这味道真的香。”
杰拉德咽着口水:“确实很香,我还闻到了奶香味,甜味。哦,我的天呐。黑夜在上!”
他下了结论:“这羊肉绝对比我烧的好吃。”
踏踏踏!不远处传来脚步声。
四人齐刷刷看了过去。阿诺端着盆羊肉走出黑暗。
“来,尝尝我烧的羊肉。”阿诺招呼着他们。
他有些不甘的说道:“其实这味道还查了些火候,少了点去腥的材料。总的来说,不能算是很成功。”
杰拉德掏出把匕首,从盆中叉起了块放入口中。
幸福的表情,转眼就爬满了他的面容。
有这么夸张么?阿诺头皮发麻的看着杰拉德露出的夸张表情。
寸头的泰勒同样叉了块羊肉放入口中。
软嫩的羊肉在他的舌尖打滚,让他不经意的发出了喘气声。
有这么夸张么?
阿诺看着这两人的反应,自己叉起了块放入口中。
这味道就是前世一般水准啊。
克拉克从边上的柜台拿了三根叉子,分发了叉子后,也去叉了块羊肉。
羊肉入口即化,胡椒的味道恰到好处。
克拉克给阿诺立了个大拇指。
“味道不错。”她称赞道。
她看了两眼举动夸张的杰拉德和泰勒。
尴尬道:“他们两个的行为总是有些夸张,你不用在意。不过在这味道确实和饭店中的厨师有得一拼。”
说着说着,她兴奋了起来。
她朝着阿诺眯起眼睛:“我看见了我们小队未来的专属厨师。”
她又叉起了块胡萝卜:“你会烤制面包么?我想吃柠檬面包,塔塔饼,马克龙,白色布丁...”
莫西干头的杰拉德停下了表演。
他认真的看着阿诺:“我差点吞下了舌头。我为我之前的话语道歉。”
“我刚才似乎听见有人在说我坏话,说惩罚的事情。”阿诺轻笑道。
“我再说自己!我说我还要再做两百组俯卧撑!”杰拉德嘿嘿笑着。
他腆着脸:“你看看,以后的夜宵。怎么说?阿诺大厨?”
“看情况吧。”阿诺叉了块胡萝卜。
他瞥了眼还想要说什么的杰拉德道:“再不吃就没了。”
杰拉德大惊,瞅了眼闷声大口吃着的泰勒。他用胳膊勒住了泰勒的脖子,抢下了他手中的叉子。
“你这混蛋!”杰拉德骂道。
一边骂着,一边抢着盆里的羊肉。
阿诺哭笑不得。
吃完这顿夜宵,在杰拉德和泰勒满足的赞叹声中,阿诺告别后,朝着三楼的临时住房而去。
在这条长长的走廊行走的时候,他看见二号门小半敞开着,微弱的光线透出。
照亮了门边上摆着的几个高度酒的酒瓶。
高度酒?西里斯?阿诺心中一动。
他探头微微朝着门后望去。
今日早些时间见到的醉汉西里斯。
平凡的没有什么特征的面庞,薄削的苍白嘴唇,暗淡的带着血丝的双眼。
左手提着酒瓶,身上的棕色西装皱皱巴巴,黑色领带随意系着。
他盯着镜子,喃喃自语。
阿诺望了会,见他没有什别的举动,迈步就往电梯而去。
镜子里的西里斯眼睛却忽地朝向了阿诺的方向,苍白的嘴唇咧开,露出了个诡异的笑容。
阿诺咽了口口水。
透过镜子,阿诺看见了两个不同的西里斯。
一个咧嘴笑着,一个喃喃自语。
恶寒顺着尾椎骨一下子上了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