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有所不知。桓州这情形不同于外界所说的平静安详,桓州时有水患发生,城主对此事完全不管不顾。这些难民就以几挂钱打发了,很少有人能为我们百姓伸冤。”妇人一脸愁苦道,“这些富贵人家施粥虽是妇人们领但也是富贵人家专程雇的人,最终还是给那些男丁壮汉,毕竟男丁能为富贵人家做事……就连衙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人管,也没人敢管……”
妇人摸了摸孩子的头,叹气道:“哎,朝廷那些银子也是到了那些人手上,至于我们这些穷苦百姓就算是有苦也难言啊!”
沈沐听到这些忍不住皱起眉头,随后轻轻地摸了摸昏迷不醒的小姑娘,眼神柔和:“大娘,带着孩子去看病吧!桓州不远处便是药谷,谷主会为孩子医治的。”
妇人鞠躬:“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沈沐看着周围表面和谐的场景,皱眉:‘这里也是该整顿整顿了……’
沈沐原本想找找晏玦的踪迹,但是看到天气有些yīn暗便回了客栈,顾锡瑶看着回到房间的沈沐:“陛下是去寻找镇北侯的踪迹了吗?”
沈沐点点头并没否认:“还未找到些线索,明日再说吧……瑶儿,叫夫君。
顾锡瑶装作没听到的样子拿起茶杯淡定的喝茶,沈沐从门口处坐在顾锡瑶身边:“隔墙有耳,夫人还是叫夫君为好。”
顾锡瑶小jī啄米般的点头也算是同意了沈沐的话,顾锡瑶随后道:“刚刚也看到有人在施粥,是否像表面那样也犹未可知。”
沈沐倒是对顾锡瑶的话感到一丝诧异:“夫人有何见解?”
顾锡瑶不自觉的摸了摸碎发,微微攥起拳头道:“前些年北樾国有过一次饥荒,当初与允墨一同前去查看,却发现当初的善款却被当地的官员私吞,这些银钱也并未到当地百姓的手里,随后允墨也是用了些计谋解决此事。而这里的情形与当初的饥荒如出一辙,不由得让人多想……”
沈沐笑着:“没想到夫人竟然有如此经历,倒是让沈某刮目相看。”
顾锡瑶:“……”
你这话就好像把我当傻子一样……
“那夫君有何打算……”
沈沐还是第一次听顾锡瑶这么叫自己顿时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莞尔一笑:“晏玦生死犹未可知……先把他寻到再处理此事。”
确实,晏玦在此处待得时间比较长对这里的经济链条比较熟络,倘若贸然行动会打草惊蛇,找到他算是关键的一步。
“既然如此,那就早些歇息明日再做打算……”
说罢,顾锡瑶脱下鞋躺在榻上闭目养神完全不管沈沐是什么神情,沈沐看着顾锡瑶如此随意的样子也并没有任何反感和恼怒反而一副习惯的样子,毕竟已经习惯顾锡瑶这般做派已经见怪不怪了。
沈沐平静如水:“夫人先休息,我还有些事情去做。”
顾锡瑶完全不在意的摆摆手,沈沐出了房间后便来到秦柯的房间,秦柯看到沈沐后起身:“老爷,您来了。”
沈沐坐在位置上,抬起眼皮看向面前的秦柯:“宫里是否有消息?”
秦柯把一张纸条递给沈沐,沈沐打开后看到是秦霖的字迹,上面写着:左丞相近日行踪诡异。
沈沐正想说‘把笔墨准备好’抬起头便看到秦柯给自己递过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静观其变’这四个歪歪扭扭的字。
沈沐:“……”
但还是把它纸条叠起来塞进鸽子腿缠着的小竹桶里放飞,随后沈沐给秦柯留下一句‘回都城后多用字帖练练字’,便离开了。
随后极有自信的在宣纸上写上四个歪歪扭扭的大字——玉树临风
秦柯挠了挠头发,自言自语道:“啧!这不挺好的!”
——
翌日,秦柯与昔云二人单独在桓州城中寻找晏玦的踪迹,但是并未果。
沈沐和顾锡瑶二人也并没有闲着,两人也是在城中寻一些难民带他们去静僻之地修养,顾锡瑶正扶着老妪前行便看到熟悉的背影,一时间有些不知所云……
“然儿……姐姐?”
前面的身影一顿转过身去,看到正脸后顾锡瑶安顿好老妪后立马上前,惊喜道:“然儿姐姐为何会在东棠国?”
柳然:“来看看……”
三人安顿好难民后,柳然和顾锡瑶二人回到客栈,顾锡瑶给柳然倒了一杯茶,浅笑:“然儿姐姐在这里做什么?花邑为何不在然儿姐姐身边?”
柳然摆手:“他呀,最近他在桓州的乱坟岗捡到一人。小花就是善心泛滥,那人脾气那么臭,除了长相好点儿一无是处!小花竟然还尽心照顾?我与那人不对付就自己一个人来附近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