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泉林和显昊回到办公室,胡煜龙和涂佳鑫已经把苏氏公司周围一带,云家铺面附近一带的监控调了来,正在看。
“怎么样?死者身份确认了吗?”涂佳鑫一边看着电脑里的监控,一边头也不抬的问。
周泉林已经坐下,喝着水在发呆,显昊只好走到胡煜龙和涂佳鑫两人的办公桌之间,汇报说:“通过dna和指纹比对,死者叫程铭,敏州人。今年四十四岁一个工地包工的负责滨口江氏和徐氏的那个商务地开发。”
“又是滨口。”涂佳鑫满腔怨气的低声嘀咕。
显昊听了也只能无奈的摊摊手,自己坐下。
“咚咚”
四人齐刷刷的抬头,门口的女警见状,嗤的一声笑,说道:“滨口起云路报案,你们去看看。”
“巧了,就是徐家。”涂佳鑫满腹抱怨的拿起外套往外走。
胡煜龙也无言跟了上去,回头又对显昊和周泉林嘱咐说道:“勤快点做事。”
“是!”二人呻吟似的,答应得有气无力。
季煌从警局赶回滨口的公司,下面的人说苏吕和云艺在会议室,二人正在应对云家来的人。
这是云家打着合作的名号主动找上门来的,苏吕可不是苏二,他有实权,当然也会干实事。
“吕少爷你看,今天这个事,是我手下人没有处理好,连累了苏家啊。”来的人正是严金海,他在云家铺面帮海茵处理了一些事情后,才装作火急火燎的赶来。
云艺就坐在严金海对面,而严金海却是对苏吕说话。好像不太把云艺放在眼里。
苏吕刚接了季煌的消息,知道季煌回来,他立刻让季煌上来,然后才抬头对严金海笑说:“严先生客气,你来做什么呢不妨和你家少爷商量一下,然后我再和你家少爷谈,怎么样?”
严金海听这话,他脸上顿时有些尴尬。苏吕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不就是在讽刺他严金海,没有资格和苏吕直接谈嘛!严金海心里是恨,恨这苏吕的少爷架子,要不是出生在苏家,苏吕能这么侮辱他?他要是和苏吕一样的出生,说不定苏吕还不如他呢!
严金海心里一阵破骂,但是面子上还是嘿嘿笑着,贴着笑脸转向云艺,云艺也不屑的别过脸一笑。
“严先生变脸真够快的啊。”云艺别脸偷笑,然双手撑住下巴,逗趣似的望着严金海。严金海和云艺之间好像有块隔音大玻璃似的,云艺观赏严金海的同时,毫不避讳的对苏吕说道:“吕哥您要是不说这话,严先生眼睛对我都有自动过滤功能。”
严金海还是尴尬的咧嘴笑着,他知道,求人不容易,受几句嘲讽有怎么样?
“毕竟你这些年不在云家,严先生不知道你是正常的。”苏吕笑说,“你们聊聊,我去趟洗手间。”
“哎。”严金海立刻巴结似的站起来要送,苏吕抬手,向下挥了挥,严金海立刻明白,乖乖的坐下。
云艺看严金海,心中不禁纳闷好笑,张名声死了之后,云家就没有可以用的人了吗?
严金海还不知云艺心中的想法,目送着苏吕出了会议室,然后他笑呵呵的转而向云艺,说道:“云艺少爷,怎么也算自家人。苏家要是误会云家,对您也不好吧?”
“说的是,不过这里又没有傻子。”云艺笑道。
严金海一听这话,脸色微微一敛,笑容挤出些阴狠,“云艺少爷,云家还是狼哥当家,你这话怕是对狼哥不太尊敬吧。”
云艺一听,登时笑出声了,“严先生真好笑。你既然知道云家是狼哥当家做主,那你一句话就要治我一个不敬,倒是你这办事的,也能做主了。”
严金海方才的笑意全无,貌似是不打算和云艺开口。云艺也看出那个意思了,看来苏吕的好心,是要辜负了。
“云家和苏家的事情,我想还是让真正说得上话的人来和严先生谈吧。我去帮你叫叫吕总?”云艺笑吟吟的问。
严金海脸色又突然一变,和颜悦色起来,“那就有劳云艺少爷了。”
云艺笑笑,起身揣着兜往外走,心中骂道:自以为是的蠢货,指甲大的脑瓜仁还不够苏吕塞牙缝呢。
云艺心中气恼,走到外面,问一旁的人:“转告吕总,我先走了。”
云艺说罢就往前走,身后那人朝他背影微微鞠躬。
苏吕其实出来之后就和季煌去了他的办公室,也就是苏二以前的办公室。二人进来后,季煌掩上门,向苏吕汇报。
“那三个人是云家人,他们说那个死的人是早上出现在云家铺面门口的,他们只是想低调的把尸体抬回云家,让严金海处理。。。”
“严金海?”苏吕听到这个名字,脸上就是一副痛苦的神情,“他是真傻还是装傻,他这贼喊捉贼的伎俩,唉,不知道云江淮怎么把这么个人推出来。”
“这也是好事。”季煌道。
苏吕斜眼扫了一眼季煌,季煌微低着头,没看他,他就是喜欢这样聪明懂事的人。
“你接着说吧。”苏吕道。
季煌点头,接着说道:“那三个人还说,在距离后门不远的地方有人用了调虎离山,拦阻了他们,另外又有人去给那个死人补了几刀。”
苏吕唇角一勾,颇是不屑,“你怎么看?”
“我已经找人去查,回来后才能有初步定论。”季煌说道。
苏吕听后,刚才那样一眼看穿事情的自信笑容荡然无存,反而他露出一丝不满。
“这些年,你在苏二身边做事,也谨小慎微起来了。”苏吕冷笑。
季煌垂下头,无奈的解释说:“以前武断,让二小姐受了许多苦,所以做事都要谨慎,免得犯错。”
“季煌!”苏吕的语气骤然一冷,他转过身捏住季煌的下颌,季煌迅速垂下眼,苏吕上前一步,贴着季煌身体,压声道:“你的武断决策都是精心布好的局。你做与不做,苏二都是要跳的!”
季煌紧咬着牙,目光盯着苏吕的黑色领带,不敢说话,甚至连呼吸都如游丝。苏吕一见季煌这模样,又气又恼,可又不舍得对季煌发脾气,下手,只好极力克制的把自己已经僵硬弯曲成爪的手从季煌下颌挪开。季煌则是大气都不敢喘,等到苏吕往后退一步,他身上无形的压迫才一下子散开。
“苏二不是信任你,她只是愚蠢,只想着拿着刀去把徐桦雅了结,所以你的决策,老爷子背后的安排,都是在成全她的愚蠢。她吃的苦都是她该得的经验。所以收起你圣母的心,苏二是苏家什么人,你难道不知道?”苏吕怒道,“去告诉严金海,让他马上走。这事要有什么歉意的话,需得说得上的人来。”
季煌强忍着心痛,闷闷的“嗯”了一声,随即出门去见严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