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斓曦摸了摸喜鹊娘子的羽毛:“看来你也找到她了,那本姑娘更放心了。”
喜鹊娘子又“啾啾”地叫了两声,轻啄了啄她的手心,扇扇翅膀飞走了。
苏掌柜正拿着药箱上来,望见门口站着三人,愣了一瞬,连忙小碎步跑起来:“慕姑娘,你这伤不能见风,赶紧躺下,再说还有风寒,别再复发了才是!”
慕斓曦摆摆手:“无妨,就是疼了些,不至于那么娇弱,不用那么紧张。”
苏掌柜刚想说,怎么敢不紧张,主子气得都发火了,若不是客栈恢复了营生,有些事情需要他亲自过问,不然他就死守在慕姑娘身侧,直到治好她为止!
可一想到主子那张阴晴莫测的脸,恐怕他也不愿自己多管闲事,便止住了口,转而道:“不论是风寒还是箭伤,都不是小伤,还是仔细些好,不然大家都会担心……”尤其是我家主子。
慕斓曦看苏掌柜如此诚挚,倒也没再多说,转身坐到凳子上,伸出左手臂,摊在桌子上。
苏掌柜小心翼翼地将一截干净的纱布铺在她的手腕处,然后开始探脉搏。
良久,苏掌柜才舒了口气:“慕姑娘,你体内的风寒已经去除的差不多了,只有这箭伤,还是需要卧床静养,才能好的快些!”
苏掌柜又帮慕斓曦换了纱布,敷了药,将伤口重新包扎了一番。
可能是由于上药的缘故,慕斓曦有些困倦,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室内竟点了烛火,慕斓曦坐起身,这才透过窗子看到外面夜色深沉,天边偶有繁星点点。
“阿斓姐姐,你醒了?”束轩欣喜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她这才看到束轩正往她这边走来。
“你怎么过来了?来了多久了?”慕斓曦刚睡醒,双眼还有些惺忪。
“没多久,你……”束轩看了眼她的伤口,又堪堪顿住。
慕斓曦揉了揉额头,束轩真不如初见时可爱,虽然粘人了点,却比现在更能看得开。
“苏掌柜说,我的伤恢复的很快,倒是你。”说着,她看了眼一侧的拐杖,“赶紧把腿治好!”
束轩应了声,声音微微哽咽,阿斓姐姐关心他的伤,他的腿,他的百姓。
可养育了他十几年的叔父,竟然只为了落得个好名声,顺利登上王位,甚至不惜给他下毒,在城门外放箭杀她,其心如蛇蝎,也不过如此!
犹记得那日夜,父王昏迷不醒,整个太医院没有一人能探出他中了何毒,他去了地牢,出来的时候心灰暗又冰冷,往事好似这泼墨的夜,浓重的化不开。
“阿斓姐姐,你说,有些事情,不知道就不知道了,这样的话,也许还能留一份美丽的期待。可一旦剥开尘土,将往事挖出,再想埋,可就埋不上了。”束轩嘴角一抹讽刺、凄苦。
慕斓曦心思微动,束轩怕是知道了他阿娘的过往,并不如他所期待幻想的那般好,宽慰道:“过去了就过去,学学那一江春水,只往东流,从不回头,岂不肆意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