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斯琴森娜知道她的软肋,知道她平生最想得到的是父王专一的疼爱,知道她平生最骄傲的,是用她一身毒血炼制的十日绝。
而这两样,斯琴森娜一个夺走,一个毁去。
“你好狠!”斯琴依依目光凶狠,语气颤抖,泪水啪嗒啪嗒地往下落,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说的就是这个理吧!
森娜面无表情,看她哭的悲痛,从怀里取出一方手帕,往前走了几步,递给她。
斯琴依依将牙齿磨的咔嚓作响,冲森娜啐了一口,厌恶道:“你别在这儿假慈悲充菩萨!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或可怜!”
陌肖离连忙拉起森娜,心疼道:“傻不傻,怎么不知道躲开?”
“一个疯子而已,没事。”森娜笑了笑,发丝上的污秽一点都没有折损她的气质。
有些气质,不是靠衣着妆扮来凸显的,那是来自骨子里的教养,只要自己不愿,别人践踏不了半分。
而斯琴依依从来不懂这个道理,也许,这也就是所谓的夏虫不可语冰吧!
森娜将发丝的唾液擦干净,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又说了一句话:“你和帕丽都将会因为这些年的愚蠢而付出代价,而我,一定会带着你的仇恨,好好的活下去。”
“走吧。”森娜对几人点了点头。
身后的大铁门再次响起锁链的声音,沉重刺耳。
狱卒头子见几人迈步离去,又看了看跪坐在地上的斯琴依依,终是松了口气,这几位祖宗可算是走了。
“啊……”一声尖叫划破夜里的静谧,两侧的牢房都有些不安的愤怒,在此起彼伏的叫骂声中,几人依旧能听到,牢狱的深处,一个女人哀嚎地躲着耗子,面目狰狞。
可是这些都不需要再多想了,斯琴依依已经没有了后路,精神也一度濒临崩溃。
森娜捏着细小的银针,仔细地包裹了起来。这是她在斯琴依依精神分散的时候悄悄夹出来的,银针极细,除了微微地被叮咬的感觉,她根本发觉不了。
马车轱辘轱辘的前进,直至停稳。
几人沉默地进了房间,看向森娜。
“怎么样,你发现了什么?”慕斓曦开口询问。
森娜取出那枚银针,微微摇头:“有人在这银针上涂抹了迷醉药,中针者会昏迷几个时辰。可见那人心思极其缜密,连一点点线索都没有留下。”
那人,自然指的是在屋檐上给斯琴依依飞针的黑衣人。
“看来,我们要走一趟山谷了。”苏彦栩径自倒了杯茶,吹了吹,递给慕斓曦。
“你是说那个荒僻的,你追到黑衣人时的那个山谷?”苏彦栩在慕斓曦昏睡时给陌肖离大致讲了一遍。
“今日夜已经很深了,明日我们一早起来,不过此事还要麻烦玄婆前辈跟我们去一趟。”苏彦栩看向森娜。
“嗯,我待会儿跟师父说一声,许多年了,师父都没再见识过别的阵法,明日说不定,师父还会很期待。”森娜眼含笑意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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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归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