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是奇怪!
青则皱眉,若是山中猛兽,即便不是狼族同类,也当发出挑衅或者防御的声响,以示威严。
然则那处庞然大物,不但丝毫没有声响,就连动都不曾。
青则从地上摸了根粗壮的树枝,悄悄上前,那“东西”依旧不动。
越走越近,他心里满是紧张,却突然闻见熟悉地青莲香,心头猛颤,忙扔了木棍:“主子!”
青则蹲下,看见主子阖着眼眸,嘴角还残留淡淡的血迹,连忙将他背起来,快步朝那小居处跑去。
甫一入门,刚好碰到回来的阎不留:“阎老,快,主子昏迷了!”
玄婆此时从屋里出来,瞧了一眼趴在人背上苏彦栩,脸色苍白,嘴角挂着血迹,皱眉:“这小子遇见豺狼还是猛虎了,看着挺高壮,没想到却不禁打!”
青则一脸焦急,但听了这等奚落的话,方要反驳,又想起主子的交代,便也不顾那些,放低语气:“玄婆婆,求你让我家主子在这里歇一歇。”
“哼,现在不那么橫了?”玄婆冷笑。
青则面色哂然,万分尴尬,咬咬牙:“是青则不对,还望……”
“外间床榻只有一件薄被,夜间着凉了可别赖我身上!”丢下这一句话,玄婆又回了里屋,将布帘放下,遮住了里屋的光景。
青则眼底划过一丝暖意,感激之话没来得及开口,便瞧见一闪而过的背影。他心里记挂着主子,便不再多做他想,将主子放在床榻上,安置好。
阎不留伸手把脉,叹道:“世间千般难万般怨,皆逃不过一个‘情’字。”
“此话怎讲?”
“他啊,本就伤势未愈,又郁积于心,休息一夜,吃点汤药,修养些日子便好了。”阎不留收回手,叹道,“唉,这一个两个的,都不省心!”
青则还是担心:“可是,我找到主子的时候,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对我背他也无所察觉,再看看主子这番模样,当真无事?”
阎不留拍了他一巴掌:“我说没事就没事。”随即话音一转,“就算有事,也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啊!”
阎不留眼神望向门外,意有所指。
青则恍然:“你是说,慕姑娘是心药?”
阎不留又敲了敲他的脑袋。
青则满脸疑惑:“难道我又说错了?”
“没有。”
“那你打我干什么?”
“我那是奖励你,奖励你这小脑袋瓜终于有长进了!”阎不留起身,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
“这奖励不要也罢。”青则轻哼,谁还没点儿脾气了?下次一定要提防阎不留!他脑子是不好使,可那不是傻!
“喏,将这小药丸磨碎,混着水让他服下。”
青则点点头,又伺候着他吃药,后来,实在困倦不已,便同阎不留倚在床边睡着了。
同一端,玄婆在里屋留意着外面的动静,直至安静下来,便欲跃窗而出。
一阵幽幽哀婉的埙声传来,玄婆拧了拧眉,眼中尽是无奈之意,森娜她,果真要如此做吗?
如此,有些秘密怕是再也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