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毫无意外。
高元一直接将刚刚喝入口中的酒,全都吐了出去。
如果不是女帝没有在他身前,估摸着这会儿女帝就得换衣服去了。
怔了一下,女帝神色骤变:“来人,传御医!”
“咳咳……”
高元一用力的咳嗽,脸色涨得通红,呼吸也变得不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连眼睛,都瞬间瞪大。
女帝秀眉微蹙,一步跨到高元一的背后,略一迟疑,一掌拍在高元一的背上,沉声说道:“凝神静气。”
“呼……”
俄顷。
御医进门之前,高元一终于缓过一口气。
女帝也松了口气。
正要发问,高元一难得眉开眼笑,兴奋的大叫:“好酒,好酒,好酒啊!”
说完,更是仰天大笑,说不出的开心。
这是……
毒傻了?
女帝不喜饮酒,而且在他的记忆中,高元一也是不喜饮酒之辈。
怎么变化这样了?
“圣上,此酒绝对世间罕有!”
高元一话音未落,女官急匆匆的带着太医跑了进来。
一看到太医,高元一连连摆手,直接把太医轰走。
“圣上,老臣无恙,只是刚刚的酒太烈,老臣有些不适应。”
“梁王,还是让小人帮你看看吧?”
“有什么可看的。”高元一摆了摆手,挣脱御医,走到一边又倒了杯酒:“来,你尝尝。”
这……
太医心说:完了。
准是自己之前做的那点小生意东窗事发了。
这是要用毒酒赐死了。
太医脸色惨白,才高元一手中接过茶杯,有些幽怨的看了高元一一眼,端到嘴边,抿了一口。
下一刻,脸色惨白的太医,顿时涨红了脸:“好酒,好酒啊!死在此酒之下,虽死无憾!”
说这话,太医一口一口,不一会儿的功夫,将一杯酒,全都喝光了。
女帝秀眉微蹙,有些搞不懂高元一的用意。
“圣上,别急。”高元一嘿嘿一笑轻声呢喃:“这酒,虽然不香,但是真烈!世间最烈,不过如此。”
话音未落,之前脸色红润的太医,身子一软,竟是直接倒在地上!
这……
女帝怔了一下。
下一刻,就听到太医低声呢喃:“好酒,好酒啊!”
“这要是拿出去卖了,可是要比宫里的药材,贵多了……”
“这一杯酒换十两银子,都不亏啊……”
“这生意,我坐定了啊……”
这是……
不像是中毒了。
倒像是……醉倒了!
“高元一,他是醉了?”女帝有些不确定自己的判断。
“是。”高元一笑呵呵的说道:“就是醉了。”
“圣上,此酒极烈。若是能有酿造之法,绝对……利国利民!”
所谓利国利民,并非玩笑。
大凉最大的商业税收来源,一个是盐,一个是酒。
如今盐业已经开始慢慢显露对于经济的影响力,但是酒业,始终有些欠缺。
归根结底,能够买到的酒,始终无法令百姓们愿意掏腰包。
寻常的粮食酒,度数太低,很难醉人。
青兰酒,读书高是高,但是那一股子青草味消不掉,没什么人愿意喝。
可是现在秦寿送来的酒,除了烈,还有粮食酒的醇厚!
虽然与大凉精酿的粮食酒相比还有很大的差距,但是它的烈度,已经足够弥补醇厚上的瑕疵。
就连女帝,也是有些心动。
心中一动,不禁想到。
若是有了制法,若是再让将作监……工部尝试改进,那样的话……赚钱可能就更顺畅了啊!
这件事情,要做,而且要尽快做!
在心中短暂的衡量之后,女帝瞬间打定主意:“梁王,你取一杯酒,去工部,让严立本尝尝,看看他有没有办法,能够仿制。”
高元一:???
转念一想,高元一也明白。
终归,女帝还是不舍得燕然奴的大生意。
摇了摇头,心中叹了口气,也没有多说无意义的废话,直接带着一杯酒,去了工部。
从镇北军大营回来之后,严立本每天和喝酒度日。
醒了就喝酒,喝了就睡,睡醒了就喝。
已经颓丧的不复从前光彩。
哪怕,贵为工部尚书,一跃成为大凉有数的重臣,也没有令他开心。
时至今日,他仍是无法接受唐灿……
“严立本,送你一杯酒。”
“一杯酒,喂猫?”
“你尝尝再说。”
毫无意外,严立本抿了一口,眼睛顿时亮了:“梁王,这是何酒,何处寻来的?可否让小人去买一坛子回来,喝个尽兴?”
高元一苦笑声,简明扼要的把酒的来历和他介绍了一遍,末了,不顾高元一的震惊,轻声说道:“圣上的意思,你试试看,能保护能仿制”
“不能。”
“你先试试。”
“不能就是不能!”严立本不免有些急躁:“梁王若是觉得某在西北一行立下了些微末了的功劳,就把买酒的地方告诉某,某去买酒,可能喝的多了,就能想到办法了。”
“那你去吧,在西北,镇北军大营外面。”
“那我就……”
说了一半,严立本神色一怔,猛地转过头,不敢置信的看着高元一,脱口而出:“是唐御史?”
“是。”
高元一也没有遮掩:“只要你能研制出做法,升官发财只是小事,圣上肯定愿意让你喝个够。”
“梁王也太瞧得起我了。”严立本哑然失笑,眼中闪过一丝失落:“酿酒之事,下官一窍不通,梁王请回吧,下官要接着睡觉了。”
高元一也不气恼,只是笑眯眯的说道:“可敢去圣上面前说一句?”
“有何不敢?”
答应一声,两人随即去往甘露殿。
当着女帝的面,把事情一说。
女帝自是免不了有些气愤,但是还忍住没有直接让人把严立本打一顿,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他先下去。
只有高元一在,女帝说话,就随便了一些:“难道朕只能答应那个狗东西?”
“高元一,没有别的办法?”
“有。”
高元一清了清嗓子:“不要这一部分钱。”
“能有多少?”
“老臣粗略的算过,恐怕不比盐税少。”
嘶!
女帝震惊的看着高元一,随即眉头紧锁。
俄顷,追问道:“真的会比燕然奴更赚钱?”
高元一笃定无疑。
女帝闭上眼睛,沉思片刻:“传方孝孺,朕要听听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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