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刘飞冷笑一声:“那我倒是要请唐御史赐教一番。”
“让刘裕回来,再说。”唐灿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再次提请刘裕的名字,挑动刘飞的神经。
刘飞的拳头猛地握紧,关节处爆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动,怒道:“唐御史如此说话,可是瞧不起我。”
“不容易,你还能听出来。”
就本心来说,唐灿并不是一个愿意逞口舌之快的人。
但是刘家人,三番五次的与他作对,要是让他们轻轻松松的,未免太对不起自己。
更何况……
使团刚刚来到神都,就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若是不把送上门儿的人踩一脚,往后这地方,还不知道会闹腾成什么样子。
尤其是,要不了几天他又得去贡院参加狗屁的春闱。
一应事宜,都要早做打算。
谁知道,女帝又会折腾出什么奇怪的事情。
一旁,一直冷眼旁观鸿胪寺少卿范慧,脸上阴晴不定,眼睛滴溜溜乱转,忽然开口:“刘副将,还是算了吧,算了吧,要是真打起来,不圣上那边,不好交代。”
说话之时,故意咬文嚼字,在那个“打”字上面的发音,加重了几分。
刘飞冷冷的看着唐灿,一字一句:“唐御史欺辱刘家人在先,某若是不给他们讨个公道,未免太对不起国公!”
声音未落,一步跨出,猛地扑向唐灿。
双手老拳,一左一右,轰向唐灿的左右太阳穴!
这一下,动作极快!
然而。
唐灿的动作,比他还快。
刘飞出拳之际,唐灿不退反进,一拳直接砸在了他的胸口!
嘭!
龙象功,最是刚猛!
没有任何悬念,刘飞……真的会飞。
重重的倒在人群之中,引起一阵惊呼。
但是……
惊呼之后,却没有人敢再找唐灿麻烦。
一旁的范慧,则是气急败坏的大叫:“唐灿,你如此出手伤人!本官定要去圣上面前好好的说一说!”
一句话说完,逃也似的跑了。
唐灿没有追过去,只是笑了笑,回头安排使团的人,进去休息。
至于那些还没走的人,他也没有在意。
想来,这边闹得动静这么大,高元一的人,应该马上就到了。
果然。
仅仅过了一会儿,秦寿就带着一群人冲了过来,二话不说,就把使团给围了起来,再不给任何人攻击使团的机会。
安顿好了一切,秦寿凑到唐灿的身边,低声说道:“梁王都安排好了,这一段时间,使团的防卫,都是我来负责。”
唐灿点了点头。
沉吟片刻,还是开口问道:“刘家……知道了那件事情?”
秦寿一怔,挠了挠头:“应该不知道。”
说是不知道,可是他心里也有些拿不准主意。
毕竟,刘飞的出现,确实有些莫名其妙。
“要不……我去问问梁王?”
“不用了。”唐灿摆了摆手,转身要走。
秦寿又是一怔:“你去哪?”
“回家。”
随口说了一句,唐灿信步离开,直接返回承福坊。
毕竟。
这边的事情,有秦寿在,也不会再出问题。
要是再出事儿,他绝对不介意把大凉神都闹得天翻地覆。
沿着大街,溜溜达达的一路走回承福坊。
路过洛水河畔,他的脚步也没有停留。
承福坊。
已经恢复了宁静。
之前破损的大门,在短时间内,已经重新修好。
唐灿站在门口,抬头看了看上面的匾额,微微摇头,心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曾几何时,这个院子,对他而言,他并没有太多的情感。
可是这一次从高昌去而复返,莫名其妙的就对这个院子,有了些羁绊。
尤其是那个煞笔扬鞭之际,更是令他怒不可遏。
良久,他叹了口气,再次走进大门。
关好门,走了几步,在石桌旁坐下,漠然开口:“出来。”
这是他的地方,有什么东西,他都非常熟悉。
他能够闻到,院子里多了一股香气。
准确的说,是女人的香气。
没有让他久等。
一个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唐灿的手,握住腰间短刀,随时做好出手准备。
哪怕面前的女子,看起来很漂亮,也并不会改变他的主意。
女子轻轻一礼,低声说道:“属下参见大人。”
唐灿眉头微皱:“你有一分钟的时间。”
女子也是一怔,似乎没有想到唐灿会和他说出这么一句话。
迟疑了一下,从怀中取出一封信,轻轻放在石桌上:“我是大王安排来配合大人的。”
一句话说完,院子里,顿时归于平静。
她不说话,唐灿也不说话。
只是一分钟后,唐灿漠然开口:“一分钟到了,你可以走了。”
“若有下一次,你不会活着走出这里。”
“大人……我真的是大王……”
女子话音未落,唐灿短刀出鞘。
雪亮的短刀,在月光下,闪着寒芒。
似乎下一刻,就会刺入女子的喉咙:“滚。”
女子咬了咬牙,低声说了一句话,闪身离开。
动作轻快,没有闹出太大的响动。
唐灿重新在石桌旁坐下。
这个莫名其妙的人,有可能是拓跋安排的,也有可能,是女帝安排的。
但是不管是谁安排的,他暂时都没有用这人的想法。
毕竟。
他刚刚来到神都。
若是现在就去找那个已经失散了的情报网,恐怕找回来的时候,就是被大凉连根拔起来的时候。
事情,还是需要一点点的做。
眼下,最紧要的,还是解决铁器的问题……
……
一夜无话。
翌日天明。
唐灿早早起床,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直接走出家门。
虽然没有随从。
但是他的身后,却跟着不少的小尾巴。
不知道是高元一的安排,还是谁的安排。
唐灿也不在意,带着一群小尾巴,光明正大的去了一趟距离承福坊不远的北市,吃了点造反,又买了点东西,再次沿着大街溜溜达达。
时间不长,再次越过洛水。
不过……
他并没有继续往南,去往南市。
而是一路转西,一直走到了定鼎门大街。
看着昔年挂着唐灿盐业研究所的宅子,如今已经没了牌匾,人去楼空,唐灿又一次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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