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时候都方便。”
秦寿不假思索,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直接拉住唐灿的手臂:“走啊,咱们现在就去。”
“老李头儿保证不会说啥。”
“再说了,你也不怕他说啥。”
唐灿心中有些疑惑,很想得到答案。
所以只是略一迟疑,就接受了秦寿的邀请,和他一路赶往镇北军大营。
路上。
秦寿要多开心就有多开心,嘴都要裂到耳朵了,大咧咧的说道:“唐大人,这一次你去了之后,帮我劝劝李老头,这个接亲的差事,让他换个人。”
“让他自己去?”
“那不行。”秦寿也是一点都不遮掩,直接了当的说道:“如果让老李头儿回去了,他再想回来,就难了。”
“再说了,这老头子肯定不答应回去。”
对于这一点,唐灿也是心知肚明。
但是他不太明白,李药师为什么一直不愿意回去。
为将者,带兵征伐。
这一点,他心知肚明。
可是北境无战事,李药师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若是想打仗,应该往西北或这东南。
那边,还有些不太平静。
两个人,边走边说,很快就到了镇北军大营。
第二次来,这里给唐灿的感觉,又有一些不同。
第一次前来的时候,镇北军大营,称得上外松内紧。
但是今天……内外一样的松。
固然,镇外还是有军事巡逻,但是警惕性并不是很高。
军镇以内,则是没有什么巡察的将士。
一切看起来,就和内陆的城镇,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唐灿有些诧异,心中有些猜测。
俄顷,到了李药师的将军府。
也不需要什么通传,秦寿带着唐灿,一路进门,直奔后院,扯着嗓子大吼大叫:“李药师,你看看我把谁带来了。”
唐灿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正房之中,人影闪动,李药师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到唐灿,只是怔了一下,轻笑一声:“我当是谁能让秦寿这么大呼小叫。”
“冒昧来访,李将军莫怪。”唐灿笑着拱了拱手,算是打过招呼。
李药师简单回礼,招呼一声之后,示意唐灿和秦寿直接在他的房间里坐下。
分宾主坐定,李药师又吩咐人端茶倒水拿点心。
忙活了一通,又说了几句没有营养的闲话,李药师摆了摆手,示意其他人都退出去,这才开口,轻声说道:“是为了我的婚事来的?”
唐灿挠了挠头,有些不太好意思:“也不完全是。”
笑了笑,又补充道:“只是有些好奇,为什么会将美良川郡主赐婚给你?”
“我也有些好奇,你为什么会答应这么一门亲事?”
“身不由己。”
李药师没有过多的思考,淡淡的说道:“圣上有旨,不得不答应。”
“就这么简单?”唐灿笑着追问了一句。
李药师与他对视一眼,接着摇了摇头:“你觉得我与刘裕还是女帝有什么交易?”
“李将军不能怪我多想啊。”唐灿叹了一口气:“国公之女封为郡主,本就不合常理。更何况,还封为美良川?”
“再说了,刘裕刚刚去南边,就安排这么一桩婚事,我就算想觉得正常,也没有办法这么想啊。”
李药师似笑非笑的看着唐灿。
俄顷,自言自语一样的说道:“当时我就说过,这点事情,肯定瞒不过你,你肯定会觉得有古怪,神都那边还说你不会在意。”
唐灿一脸认真的看着李药师:“我真得不在意你李药师结婚,别说郡主,你就算成了皇夫,我都不在乎。”
“但是如今北地刚平,我不希望北地出现什么变故,所以不得不谨慎一些。”
“放心。”李药师摆了摆手,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我的婚事,和高昌没有关系。”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一门亲事,你有机会问一问高胖子,就明白了。”
“这一桩婚事,就是梁王一力主张的。”
高元一……
“那你不知道梁王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
“那你也没有打算让那姑娘当个人质?”
李药师哑然失笑,瞥了秦寿一眼,没好气的骂到:“你就一点话都藏不住?跟你说个什么东西,非得闹的人尽皆知?”
秦寿也不觉得尴尬,自顾自的吃着点心,含糊不清的咕哝:“没外人,没外人。”
李药师哭笑不得。
无奈的摇了摇头:“只是一句玩笑话,不用当真。”
“哦。”
“那李将军为什么不回大凉,一定要秦寿回去。”
“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李药师的脸色冷了一些,淡淡的说道:“你觉得我回去,难道就不会有人的人头掉在地上?”
“谁?”
“你觉得是谁?还是说你忘了,你也欠我一颗人头?”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追问,就有些无趣了。
李药师的意思,无非就是他儿子死在神都,所以他不回去,就这么简单。
虽然简单,但是唐灿却觉得很真。未必十成,至少也有一半。
至于另外一半,他则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对了,你来的刚好。”李药师见他不再继续逼问,话锋一转,随即伸手指了指秦寿:“我知道,你过两天就要往神都一行,这个狗东西跟你一块回去,沿途护卫。”
“放心,不是我在高昌王都安插眼线,是你们的大王今天派人送信过来跟我说的。”
一旁。
秦寿瞪大眼睛,一块点心就在嘴边,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你要回神都?真的?真的?真的吗?”
“是。”
唐灿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过两天,我代表高昌,出使大凉。”
“你这就是衣锦还乡了啊!”
“是吗?”
“就是啊,要不然的话,老夫也不会让秦寿沿途护卫,省的有贼人要对你动手。”
“什么贼人?”
“很多贼人。”
唐灿眼睛眯了起来:“李大将军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
李药师笑了笑,随即起身,淡淡的说道:“唐灿国贼之名,在大凉如雷贯耳。如果秦寿不护着,这一路上,你可能要死几次。”
“而且,如今正是大凉春闱。”
“说不准,那些可爱的学生们,恨不得生痰你肉。”
“别忘了,几个月之前,国子监诸多学子,被你一手毁了。那些学子的家族长辈,更是恨你恨的牙根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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