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容嫔这样回去,会不会出什么事?”秋荷担心的看着付槿,关切的絮絮道:“秋荷倒不是担心容嫔,只是怕陛下怪罪下来,那娘娘……”
付槿眸光轻轻从桌子上的白玉瓶上瞥过,“她自己的容香膏,若她真烂了脸,也是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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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宫中后不久,容嫔脸上便起了红疹,一颗一颗的水泡直往脸上冒,还伴着瘙痒感。
容嫔急得抓耳挠腮,脸上流了脓,她惊慌失措的传来太医。虽然止住了瘙痒感,但那张脸已经坑坑洼洼……
容嫔殿里,不断传出瓷器打落在地的声音。
看着铜镜里倒映的丑陋模样,容嫔发了恨的将镜子打碎,“姬、云、袖!”
容嫔烂了脸的消息悄悄在各个嫔妃之间传开来,她更加不敢出宫门。
前朝事务琐碎,骠骑大将军大胜匈奴的消息快马传了回来,顿时朝堂内外喜出望外。
陛下下令,月中十五于广德宫举办庆功宴。
刚刚听到这个消息的付槿,就被太后一道命令传去了祥和宫。
座上的太后依旧一副长辈的派头,尊贵的开口:“今个儿叫你来,是有些话要嘱咐你。”
付槿故做屈膝,声音平静如水,“太后请讲。”
太后浑浊的眼里带着精明的光,“先皇在时,百姓安乐,天下太平。如今的陛下,年纪尚小,不应坐这皇位。”
她一字一句的敲打着付槿,完全没有说谋逆之话的心惊胆战,反而口口声声觉得简玉珩该退位。
付槿故意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诧异而惊恐的看着太后:“太后娘娘……您是想……”
太后拂了拂指上的护甲,从座上直起了身子,“云贵妃不必惊讶,哀家想你也是个聪明人,不会不知道哀家费尽心思把你弄进宫里是为了什么。”
太后不顾付槿神情莫测的脸,继续说道:“国公爷已经禀明他对哀家的衷心了。现在……就看你了——云贵妃?”
她末尾声音重了重,带着危险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付槿身上。
付槿浑身一震,直接跪在地上,把一个胆怯懦弱的贵女演的淋漓尽致。
她宽大精美的衣裙散落在地上,红唇轻动,疑惑嗫喏出声:“太后想让臣妾做什么?”
看到付槿的态度,太后满意的勾了勾唇,老态的眯了眯眼,“哀家要你在庆功宴那日,让陛下喝下毒酒。”
“什么?!”付槿不敢相信的抬起头,慌张失措的出声,漂亮的脸上是胆怯的神色,“太后,那是弑君啊!臣妾不敢……”
付槿连连低头,太后神色一松,这个云贵妃,如此怯懦,怎会有那样的心机。
倒是她多想了。
太后俯视着她,诱惑的引导着,“云贵妃,你只需按哀家说的做,事成之后,少不了你和你父亲的荣华富贵。”
付槿微微抬头,雾色的眸子里带着犹豫不绝,最后缓缓出声,像是下定了决心:“……臣妾愿为太后效劳。”
……
夜,陛下又翻了姬云袖的牌子,宿在了启云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