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上跪着的阿福立刻就变了脸色。
林一清叹了一口气看向阿福,语气也不凶,用无奈的口气道:“阿福,你是付大哥带过来的人,你该知我留下你全因着付大哥,我与付大哥迟早会是一家人,可你手脚如此不干净,我若不上报给圣上出了什么事就会牵连我林家。”
阿福顿时慌了,他被现场拿个正着,哪里还有半点狡辩的余地,刚急着跪上前去想解释什么,林一清却摆手道:“你先不用解释,等我查明了可还有其他地方你动了手脚,我们再说。”
这是要找清他的罪状,根本不给他解释的余地……
果然,没一会儿林一清的人就回来,手里端了一碗水道:“别的没查出来,小的听负责马匹的人说今早是阿福过来喂的马,小的瞧那干草不会出什么问题,只怕问题出在水里,就从那匹马的马槽里舀了一碗水来,不知该如何检查有没有问题。”
林一清下巴就抬了抬,“喂给阿福喝了,等上一会儿就知道有没有问题了。”
那阿福下的慌忙往后退急道:“大掌柜听我解释,我……”
“喝了你就不必解释了。”林一清靠在椅子里淡淡的道:“等你一会儿或的毒发或是暴毙我便带着你的尸首去上报给圣上,无需过多的解释。”
那人端着碗过来,捏起阿福的下巴就要往他嘴里灌,阿福只觉得他完了,这水里也加了大量的五石散,一会儿喝下绝对发作癫狂,到了圣驾前他还有命吗!这根本没给他辩解的余地!
“大掌柜!大掌柜这是误会!是我家公子让我干的!”阿福只想先保下命来,他知道林一清痴恋付云,若是说出来是付云让他干的,她顾着大公子也不会揭发到圣驾前了。
果然,他见林一清一挥手命那灌水的人退了下去,直勾勾的盯着他问:“你说什么?是谁指使你干的?”
阿福一头冷汗一脸泪的匍跪在她面前坦白道:“是……是大公子,大掌柜万不要揭发到圣驾前,便是小的该死,可大掌柜也不想害了大公子是不是?”
“这水里你下了什么?”林一清发怒一般一拍椅背,“你给我好好说,冤枉了付大哥我定先打死你!”
那阿福哪里还敢胡说,当即一五一十就全说了,说付云派他来这围猎场办差就是为了给顾飞下药,他摸清了顾飞所骑的马和他的杯盏,就按照吩咐在马和他的水里都下了五石散。
林一清听得只想冷笑,付云这就是故技重施,一旦五石散的药效发作,付飞正在围猎,马若癫狂起来定会出意外,男人们的围猎可不像女眷们就在场中猎头鹿就好,他们是要骑马入林子里围猎的,这马冲撞起来付飞不死也残了吧,就算只是残了,大巽有律令重臣必定不能身有残疾,付飞这一辈子就算毁了。
最后还查不出谁下的手,若是付飞只是残了,以他的性格定会认定是她林一清又对他下的药,还不得弄死她?锅都让她背了,而付云轻轻松松的搞掉了仇敌,不沾半点肮脏事。
林一清上一世就是这般被他一次次利用,没有价值了就随手丢掉。
付云根本就不曾真心待过林一清吧,若有半点真心怎会不拿她当人看?只拿她当做除掉付飞的工具。
“去请付大公子来。”林一清冷声道:“让他立刻过来。”
她的人一步也不敢耽搁的跑着去了,没过一会儿人就请来了。
付云一进来看见这样一幅景象,就知她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果然,林一清转过脸来一双眼里含满了眼泪,委屈至极的与他道:“原来……你与我重逢,对我这般好,皆是在骗我,为了利用我……”
“一清妹妹你听我解释。”付云忙上要解释。
林一清却起身一把推开他道:“阿福全都说了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怪不得你一直说过了围猎大会再与你父亲提与我定亲之事,原来……不过是你的缓兵之计对不对?”
她双目垂泪,伤心欲绝,“付大哥,你明知我对你一片真心,却这样来利用我的真心……”她推开付云愤然离开了那茶水室。
付云只怕她一时情绪激动将这件事抖落出去,也顾不得阿福,慌忙就追了出去,“一清妹妹!”他急追过去一把拉住了林一清的手,怕被人瞧见,拉着她忙将她拉到一旁的林子里,在一株大树后一把将她抱进了怀里,哄她道:“你定要说那些伤人的话?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林一清嫌被他抱着膈应,伸手推开他,红着眼道:“好,你解释,你解释给我听。”
那付云又拦着她的肩,叹了口气道:“我这么做,是为了你我好。”
林一清瞧着他,等着他编下去。
别说这付云还真会哄人,怪不得能把林一清哄的死心塌地。
他问林一清,“你可知我为何要对顾飞动手?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林一清摇头,“我只觉他生的像一个人,像……”
“阿飞。”他语气深沉的道:“他不是像,他便是阿飞,我那位已经死了的二弟。”
她一张花容失色的脸,演技精湛。
付云揽着她的肩安抚她,告诉她阿飞原来没死,而是不知道怎么被老太傅救了,还成了他的徒儿,如今回来就是来找他们报仇的,他们是指付云与林一清。
他说:“当年阿飞被送去月山惨遭不测,他心里一直认为是你与我联手给他下了五石散,是你害了他,虽然你我都知那时我们并不知那包东西是五石散,只以为是阿飞的药,谁知道怎么搞错了,可阿飞不这样认为,他恨你,比恨我还要多,因为……他在付家只信任你。”
林一清看着他,听他深情无比的说:“我听说他已经找上了你,我怕他对你下手,所以才不得已出此下策,先下手为强,一清妹妹我对你的心还不够真吗?”
可真行啊,锅都给林一清,还成了为她好。
林一清只往下淌眼泪,哑声问他,“是这样吗?你……你真不是在骗我?”
“你要我如何才肯信我?我是真心喜欢你,想要娶你,又怎会舍得骗你利用你?”付云信誓旦旦道:“若我不是为了你,我何必对付飞下手?我是付家的长子,他就是要报复也动不了我,我就是怕他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