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霍今安忙将林一清拉到了身后,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状元公,又看她被抓红的手腕,扶着她忙转身就走,低声问她,“怎么回事啊?”
林一清回头看了付飞一眼,料想他一定气死了,今天晚上他要是不想着她牙根痒痒一夜才怪。
“顾状元……跟你有仇啊?”霍今安不明白。
林一清转回头来笑了笑,“没事,一点小小的误会。”
系统隐隐心疼大反派……论重生的套路,大反派还是不如他的宿主啊,他迟早会忍不住先自爆了身份吧……
林一清和霍今安回了宴席,李蕙岁她们随后也回来了,林一清瞅着她脸色不怎么好,果然没一会儿她就起身坐在了付慕续弦李青身旁,低低的笑着与她说了些什么,李青就朝林一清看了过来。
林一清猜李蕙岁估计是去跟李青打听她的身份去了,以李蕙岁的性格,怎么会容忍自己喜欢的人和东西被林一清这等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商贾之女抢了呢?
李蕙岁可不是善茬,上一世能玩弄得林一清死不瞑目,她还能心安理得的嫁给付云,可见不是一般的小姑娘。
她与李青窃窃私语了好一会儿,皇后娘娘瞧过去问道:“你二人在说什么悄悄话?”
李蕙岁便笑着看向林一清道:“也没什么,只是臣女瞧着林姑娘总觉得眼熟,像是小时候在哪里见过,方才突然想起来似乎曾见付家两位小姐与林姑娘同进同出过,就过来问问付夫人,可是我记岔了。原来没记错,果然就是我曾在付府见过那位妾室的女儿,我说如此眼熟,小时候我们还曾说过话不知林姑娘可还记得?那时你跟着付家大公子,我一直以为你的付家的女儿,他的妹妹呢。”
果不其然就是要拿她的身世来羞辱她。
在场的听到“妾室的女儿”却又姓林,还是商贾之女,并非付家之女,就全好奇了起来。
要说贵女们闲得无聊就是爱八卦呢,便是连定安公主都诧异了。
“你倒是把本宫说糊涂了,什么付家女儿?”皇后也没理清这其中的关系。
李蕙岁笑着扶了扶李青的手道:“我也是奇怪啊,所以才来问付夫人的,不知林姑娘到底是林家姑娘?还是付家姑娘了。”
李青有些尴尬紧张的笑了笑,说了一句,“府中那些旧事臣妇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过府中的姨娘曾带来了一个女儿在府中住了几年,不知是不是林姑娘。”
“姨娘带来的女儿?”诸位都更好奇了,倒是不曾听说过谁家姨娘还带来个拖油瓶的,巴不得李青展开来讲一讲。
大家纷纷朝她望过来,似乎想看她的反应,这等身份可比什么商贾之女,或是姨娘生的庶女令人好奇多了,姨娘带来的拖油瓶,连个正经身份都没有吧?居然还住在付府住了几年!可她们瞧林一清也没有羞恼的神色,只是坐在那里坦然的笑了笑。
“确实是我。”林一清笑的坦然,话也讲的坦然,“李小姐没记错,付夫人也确实不太清楚,付夫人入门时我已离开付家几年了。”
她像是在说一件趣事一般,与皇后道:“说来这倒也是我此一生奇遇了,我本并非京都人,父亲在我幼年时就遭难过世了,那时我才五六岁,随我生母去庙中祈福,机缘巧合就遇到了京都而来的付家老太太与付老爷,他们带着病重的二公子前来求高僧救治,不知娘娘对这位付家二公子可有印象?”
皇后娘娘想了想点了点头,有些惋惜道:“记得的,付家那位嫡孙吧,听说从小就体弱多病,付老太太还亲自入宫来请本宫赐了个名讳,想保他平安康泰,本宫赐了他“无恙”二字。”
哦……原来付飞的大名叫付无恙啊,只有府中人叫他“飞”这个字。
“便是那位无恙公子,他当时病重,高僧说是中了煞,又说我是能为二公子解煞之人。”林一清笑了笑,“如今想起来倒真是奇妙,我按照高僧所说摸了摸那位二公子的额头,他倒是真转醒了。”
皇后与诸位夫人贵女听的惊奇不已,她又笑道:“后来付老夫人和付老爷就想请我生母带着我一同回付府为二公子解煞,我生母可怜天下父母心,也不忍心见死不救,就带着我一同来京住进了付府救二公子,我就在付府住了几年,但我家人到底是不放心我长留在付府,就接我回去了。我不忍心让我生母随我回林家守寡一辈子,又见付老爷对她厚爱有加,就没强求她随我一同离开,只希望她能有个好归宿,别苦了一辈子在我林家。”
她笑着看向李青,“付夫人定是见过我生母吧,她为付老爷添的小公子如今也大了吧?我生母是个再好相与不过的人了,您与她一定相处的十分和睦吧?”
李青的脸色白了白,低头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笑着答了一句,“是啊,再和睦不过了。”却是有苦难言。
林一清自然是知道陈晓那么想往上爬,怎么会跟这位新去的夫人相处和睦?那还不使尽心机和手段让她不好过?
“还有这事儿?”定安公主听的只觉得林一清这一生可真够奇妙的,“怎么没听你说起过?这么说了,你也算是付家的小恩人了。”
林一清叹了口气,“不敢当,到底是没能帮到付家二公子,此事一直令我内疚不已,当初付二公子被送去养病时也有我的过错,若我替他说两句话,或许……”
她没再说下去,露出一副难以释怀的样子,苦笑着看李蕙岁,“付二公子是个可怜人,如今已不在人世,随意议论起已逝之人我总觉失礼不敬,又是娘娘寿诞之喜,说起这等事难免不妥,今日若非李小姐在娘娘面前问起,我也不想再说起的。”
一时之间倒让李蕙岁下不来台了,忙站起来向皇后娘娘请罪,“是臣女不知这其中缘故,贸然问起,扫了娘娘的兴。”
皇后叹了口气,摆手让她坐下,“不知者不为过,算了,只是日后还是莫要提起了,那孩子是个可怜孩子,提起又该另付家人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