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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大脑意识在灵台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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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孔雀转业了,仍然保持着军人的飒爽,回到了名不见经传的出生地贺兰城。

  贺兰城是一座古城,并不是真正的城市,完全相反,可以称为世界上最贫穷的地方,因为有国道从城中穿过,一直是一座人口密集的古城,当地的经济支柱型产业,却是商业与农耕并存,或许是人类频繁踩踏数千年的结果,土地上几乎无法长出象样的庄稼,不如沙漠,不如沼泽,更不如水田,总之是一个有土地却没有粮食产出的地方。

  更悲催的是,老孔雀的家并不在古城里面,而是在贺兰城东面十公里之外的一个小村子里面。老孔雀的父母有两个儿子,跟所有的双子家庭一样,要有一个去当兵,来表达满满的爱国情怀,还要有一个去经商,以满足家庭的正常开支。老孔雀的哥哥是医生,当兵的责任就成了老孔雀的义务,家里没有经商的人,哥两就要同时兼顾经商,这是老孔雀从当兵的第一天开始,就完全明白的事情,也在转业之前就想好了自己的经商大计。

  转业之后的老孔雀,首先要解决的是婚姻问题,不用父母催婚,结婚对象早在当兵之前就安排好了,只是心理上一直不敢面对参军之前的举棋不定。这件事情已经在心理纠结了四年,仍然没有得出一个结果,往事一幕幕,再次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老孔雀却觉得往日画面是在灵台上,就像放电影一样,一遍又一遍地播放。

  究竟是大脑在思考,还是灵台上在播放大脑存储的意识,老孔雀不知道,只是感觉很奇妙,甚至有时也会播放一些老孔雀不知道的事情,有时会看到母亲在家里给他做饭,也有时会看到父亲在翻新田地,偶尔也会看哥哥在给患者进行诊断治疗,那都是一闪而过的场景,只有当兵之前在贺兰城的场景,反复在老孔雀大脑里播放了四年。

  那天的孔雀一行五位同学,正在幸福满满地跟在女朋友身后逛街,突然发现自己暗恋的女神,同班同学金叶子,正在和她的姐姐两眼上翻,鼻孔朝天,亢奋地与女朋友擦肩而过。这是什么情况,孔雀心里突然地一个激灵,正想打个招呼,金叶子似乎用眼角白了白孔雀他们,当成路过一团空气一样,就走过去了。

  孔雀的心在嘭嘭嘭的跳动,都要把心脏给震出来了,只好此地无银三百两地问另外几个同学,这是怎么回事,是谁得罪了金叶子吗?同学们在心里偷偷地笑,这家伙装得真像,搞得好像人家金叶子怎么他了似的,谁还不知道孔雀心里怎么想的似的,不就是脚踏两条船吗,孔雀要装傻,是好兄弟就配合一下。个个都装得一脸蒙圈的样子,萌萌哒看着孔雀,让他爆料内幕。

  原本,孔雀是有女朋友的,就是家里面给预订的未婚妻,到了年龄就结婚,这是传统,也是人生大事。但是,社会已然不同,孔雀不想和父辈们一样,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去安排自己的一生,虽然在男多女少的地方,娶个媳妇着实不容易,他还是想要抗争,想要不一样的人生,这个不一样的人生,第一个就是要自己选择一个理想的女朋友。

  看着班里的同学们,个个都是骄傲的小公举,其实,并不是任何人在表达自己的骄傲,而是孔雀内心不知道谁是目标,也不知道自己可以追求到哪一个人,既然如此,那就寻找一个最耀眼的,最现实的目标,那就是金叶子。

  金叶子,知识分子家庭出生的孩子,据说,父母是从民办教师,一步一步爬上来的,从基层出来的人,有着容易接近的气场,最重要的是感觉上会比较拉风,还可以让自己的自信得到淬炼,想到这些,孔雀就把金叶子当成了第一个练习目标,追求女朋友也是要练习的。

  于是,某一天,孔雀做了一个人生中的重大决定,给全班的每位女同学都写一封信,这叫普遍撒网,重点拿鱼,内容么,就是写成朦胧诗一样的感觉,可以说是追求,也可以据不承认,因为那就是模棱两可的事情,反正就是可进可退的,怎么说都可以。如果按女生们的话说就是渣,如果按相爱的人来说就是暧昧期。

  孔雀当然并没有去想别人怎么去思考,而是从自己的角度出发,觉得这样才是无万一失的。于是,给每位点过头的同学都写了一封信,对于刚刚进入十二、三、四、五岁的孩子们来说,接到异性的信,第一个反应就是对方是否在追求自己,女生们的家长们更是如临大敌,看到内容似是而非,白慌张了一场,孔雀也由此得到不同的回应,有的同学根本就没有看信的内容,有的同学看完就扔掉了,有的同学当成珍宝收藏起来,有的同学敞开心扉让孔雀走进去了。

  金叶子欲说还休,半遮半掩,被人喜欢总是一件不错的事情,要不要回应却是另一件事情,因为骄傲得如同一个小公举的金叶子,当然不愿意与人分享这些朦胧的情感,也就不知道有多少人收到了同样内容的朦胧信,或者说是爱情信,只以为孔雀爱上了自己,要追求自己,一颗小心脏激动得无以复加,只跟姐姐偷偷谈了这件事情。

  姐姐是过来人了,已经结婚生子,对于男女之间的事情,有着自己的认知,让她问问自己的内心,勇敢做一个自己内心想要的回应。金叶子姐姐的建议,源于他们父母的美满婚姻。

  她们的妈妈原本是文盲,在他们出生的年代,文盲是非常普遍的现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日子照样过,她们的爸爸却是一个有着浪漫情怀的人,自己虽然是民办老师,在那个度过了大锅饭时代之后,努力奋斗了一把,考取了大学毕业证书,还用心地教他们的妈妈识字,不是为了有什么成就,而是浪漫的爱情生活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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