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个鬼影都没有。
她又喊了几声,没有回应。她扒着房门探头往外面看了看,外面十分安静。而且不知为何,那变得敏锐的直觉让她有一个感觉,蓝磬凌不在,而且他是刚刚离开的,屋子里只有他很淡的气息。
气息……余黛有些嫌恶地皱皱眉,这样形容好像说得她有狗鼻子似的。
但不管怎样,她确定她的判断没错。
她不爽的哼一声,把门关上。
蓝磬凌显然把她的话记住了,没有不声不响的就消失不见,不过呢,也仅仅是没有不声不响而已,瞧,他不是和她支会了一声吗?
只是她一腔回复他好意的热情被浇了个透心凉而已……
余黛自嘲地想着,愤愤然转身再度寻找蓝磬凌说的法宝起来。
床头柜、衣柜、行李箱、书架全部都搜索完毕,什么也没有发现。
余黛自己的房间清理的很整齐,而且她对自己的所有物十分清楚,基本上不存在忽视什么的存在,这样找了一通什么也没找到,她不禁怀疑蓝磬凌是不是判断失误了。
她是挺相信蓝磬凌的,不过相对的,她更相信她自己。
虽这么想,但她也没准备放弃,反而犯起倔来,找不到别的事都不做了!
她深吸口气,走到门后,面向着整个房间,视线从天花板开始扫视房间,扫过方才检查过的地方,脑海里就自动回想刚才看到的景象,回忆自己有没有忽视的地方。
一边看一边在脑海里想象,房间不大也不乱,很快她就全部巡视了一遍。
最后,她的视线落在床上。
准确的说,落在床上的枕头上。
床是她唯一没有找过的地方,因为床上用品几乎全部是商场统一购买的,她下意识排除那里面可能出现法宝的情况。
但有一个东西是例外的,那就是她的枕头。或者说是她的枕头套。她的枕头套很厚实,上面绣有十分美丽的花纹至今她都没认出来是什么花,不过她觉得很漂亮。
这个枕头是她小时候外婆给她做的,完完全全的手工制作,布是她外婆织的,花是外婆一针一线的绣的。这些年下来,她换过很多枕芯,但从来没有换过枕套。她一直都十分爱惜,枕套质量也很好,一点也没有损害。
而且,这么多年,从小到大,这个枕头拿出去都一点也不会显得老气,反而常惹人羡慕。她大学选修服装设计时的老师有次带她们出去,住宿的时候看到她的枕套十分惊艳,简直爱不释手。
这枕头,已经陪了她十……十几年?
余黛暗自思索,走到床边将枕头抱在手里,一边取枕芯一边回想。然而,她竟是一点也想不起确切时间。
仿佛她有记忆的时候,这个枕头就一直陪着她了。她甚至还记得小时候这个枕套套的枕头对她来说有点大,她喜欢把它抱在怀里当洋娃娃的场景。
但确切拥有这个枕头的时间,她不记得了。
而且如果不是深想,她竟然都没有发现自己对这个枕头专情到了这样的地步。只要外出,哪怕外宿一天,她都会下意识的带上枕头,不方便带枕头的时候也一定要带上枕套。这么多年,从没有遗漏过。
哦,或许可以算遗漏过一次。那就是遇到蓝磬凌那夜。当然,最后她似乎也并没有夜宿在外。
她喜欢且珍惜这枕套是不错,但细细一想,达到这种程度是有些匪夷所思的。最主要的是,外宿带上枕套这个动作似乎从一开始就是下意识的,从来就没有“思考”这个过程。
就好像,她被设定了某种程序,只要要在外睡觉,就自然而然地带上枕套。
想着想着,她神经就紧绷起来。到了这个程度,她几乎已经确定了答案如果这房间里真的有法宝,那么一定和这个枕套有关!
不自觉的放轻呼吸,余黛将枕芯丢到一边,跪在床边,将枕套平摊放在床铺上,仔仔细细地将边边角角全部都弄齐整。
她拿出手机,对着枕套的花纹拍了几张照片。
拍好照后,她伸出手掌,准备从边角开始查探枕套,看看厚实的枕套中有没有夹什么东西。
正在这时,门又被敲响了。
“叩、扣、扣。”
这一次,外面没有人说话。
余黛神经本来就已经崩到极致,被敲门声一打岔,差点把脑袋那根弦给扯断。而且那种提着一颗心去寻找答案,在要知道答案的前一刻被人打断的感觉实在不好。
她又惊又气地起身,几步冲到门边,气呼呼地开门:“蓝磬凌!要是没有正事看我不……”
话音未毕,一团森凉夹带着一点腥味的浓黑雾气宛若翻腾的黑云朝她袭来,虽然看似是虚虚缈缈没有力道的雾气,其间却夹杂着冰凉森han的杀意,仿佛一把出鞘必见血、锋利逼人的尖刀。
余黛在门仅打开一条缝的那一刹那,浑身汗毛绷起,脑袋里的神经全部都像是绷紧的弦,绷得几乎泛着疼痛,头皮发麻后背发凉这是她察觉到极度危险的本能反应。
然而,她因着有些气愤,开门的动作很猛,即便察觉到了不对,也受惯性影响没能十分迅速的关上门。当然,她作为一个人的速度,可能怎样都无法和外面的非人类相比。
她在这危急关头爆发了十足的潜力,一脚踢向门,一边借着这一脚的反推力往后一扑,摔到地上也不管疼痛立刻爬起,伸手去抓床上的枕套。
紧紧拽着枕套,她这才敢往门口看去。
第023章大宝贝
凄厉又惨痛的低声尖叫充斥在整个房间里,那声音十分奇怪,明明应该是刺痛耳膜的声音,却硬生生像是被无形的压住,传到余黛耳里的时候降了不知多少度。
她怔怔地看着房门口,只见那暗沉沉黑云一般浓稠的黑雾飘荡到房间的部分仿佛被火烧起,燃起一阵阵白烟,白烟过后,那黑雾就变得少一些,凄厉声就更加急促。
屋里分明没有风,那黑雾却像是遭受到了狂风袭击,粘稠的一团被拉扯成一种十分夸张的形状。
她仿佛看到一个人被撕拉着,痛苦的嘶吟,恐惧地颤抖、躲避,在要被撕碎的绝望中苦痛悲鸣。黑雾像是极力想要往房外撤出,却又被无形的手拽住,挣脱不得。
余黛简直惊呆了,傻傻的看着白色的烟雾生气,黑雾变少。
忽然地,黑色雾气一小部分聚集、凝结,成了一把长刀形状,仿佛泛着幽黑的暗光。那把刀在飓风中艰难抬起,紧接着,一道极尖锐的声音划破空气,好似铁锯与钢铁相碰,刺耳得难受。
刀将黑雾截成两部分,一部分留在房间内,一瞬间化成白烟,另一部分跌落在房间外。
下一秒,房间内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飓风也统统沉寂,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好像只是幻觉。
如果忽视房间外地上躺着喘息的那个……物体?的话。
余黛抚着砰砰乱跳的心脏,紧抓着枕套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