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有不少铺子,真正?赚银子的是?主街上的那几间。
至于剩下的,有些还在赔钱。
最后,楚云梨成?功拿到?了一间铺子的地?契。
“郑老爷放心,我这就去知府后衙告知妹妹这件大喜事。”
郑闻“……”
有取东西在前,这事无异于火上浇油,妹妹肯定会更加生气?。
到?达后衙时?,门口停着一大串马车,前面已经装得?满满当当,后面还有十几个下人在装货。
很难想象小小的院子里能装得?下这么多东西。
郑闻对新夫人的疼宠不加掩饰,家里的下人更是?知之甚详,看?到?楚云梨一路过来,纷纷停下来行礼。
进了门,院子里除了搬东西的下人外,很是?安静。
楚云梨一路进了厢房,便看?到?了板着脸的郑氏。
察觉到?门口有人,郑氏抬眼就看?到?了给?自己添堵的人,冷笑道“柳青青,以前是?我低估了你。”
楚云梨眨了眨眼“这话从何?说起?”她手中捏着一张纸“妹妹,我没来过衙门,怕说错话丢了人。这铺子房契上的名字怎么改?你能找个人让师爷帮我改了么?”
郑氏瞪大眼“改房契?”
“你胆敢偷我郑家东西!”
楚云梨笑了“妹妹这话真是?好笑,房契这东西可偷不走,真要丢了可以来衙门补一张。我就是?偷,也该偷些金银珠宝……事实上也用不着,今日?老爷又让人送了一套红宝,听说值几百两银子,还有几匹鲜亮新料子,还特意嘱咐过我衣衫不要穿第二?次……刚才我去送饭,说起想学做生意的事,他就给?了我这个。”
郑氏眼神里满是?嫉妒“狐狸精!”
楚云梨讶然?,伸手摸自己的脸,笑意盈盈“话本子里的狐狸精魅惑人心,全都是?美人。我全当你夸我了!”
郑氏“……”我在骂你!
楚云梨像个憨憨似地?看?不懂,吩咐“来人,去前面帮我把房契换了。”
有丫鬟立刻进门,拿了契书?退下。
郑氏气?了个倒仰,皱眉问“真不是?你偷的?”
楚云梨不接这话,也是?懒得?再解释,眼神看?
向屋里,扫视了一圈后摇头“比起以前,现在着实空了不少。妹妹,你也别生气?,要我说啊,老爷也是?为了你好,官员都得?廉洁,以前你那些摆设着实奢华了些,万一被上官看?见,或是?有人故意污蔑,只怕妹夫不好解释。”
官员也并不都是?简朴的。
比如出身书?香世家,或是?京城的勋贵人家,根本就没有简朴一说。只要府中没有僭越的东西就成?。
也就是?说,官员家中可以富裕,但?要能解释得?清楚来源。
这些东西都是?郑闻所赠,又不是?大人贪污而来,有什么不好解释的?
这都是?把东西搬走的借口!
郑氏怒瞪着她“是?不是?你在其中挑拨?”
楚云梨摇摇头“妹妹,你高看?我了。我一个出身普通人家的姑娘可左右不了老爷的想法。你会有如今,都是?你自找的。”
郑氏气?得?喉咙一哽,只觉得?胸腔堵得?慌。
“柳青青,以色事人者就没几个有好下场的,来日?方长,咱们走着瞧!”
楚云梨好奇“你想给?我添堵?”
郑氏冷哼一声。
楚云梨等十几架马车离开才告辞离开。她的马车刚走不远,忽然?有一个下人追了出来。
楚云梨看?热闹不嫌事大,立刻让车夫停下,等到?那人上前,本以为是?郑氏还有话要嘱咐,没想到?那下人递了一张纸条后,一句话不多说,转身就跑了回去。
接过纸条,只见上面用娟秀稚嫩的字迹约她明日?喝茶。
早在出嫁之前,楚云梨就已经打听过知府大人的家眷,知道原配有一个十七岁待字闺中的女儿。
这张纸条的主人,应该就是?她。
回到?府中不久,郑闻就回来了。两人用晚膳时?,他低声问“今日?如何??”
楚云梨一本正?经“你得?信我气?人的本事,你那个妹妹听了我一席话,至少要少活两年。”
郑闻对于妹妹的背叛每每想起来还是?有些难受,听了这话也不开心,当下端起碗准备喝汤。
楚云梨微一皱眉,一把抢过他的碗。
郑闻不悦“你想喝可以让下人再送。”
楚云梨将汤碗放到?鼻尖一闻,笑着道
“这种会让人送命的玩意儿,我可不喝。”
闻言,郑闻面色大变,沉声吩咐“请刘大夫过来。”
一刻钟不到?,刘大夫赶到?,看?过了之后,点头道“确实有致人虚弱的药物。”
郑闻震怒交加,一巴掌拍在桌上,拍得?碗碟乒乓乱响“来人,把所有经手这些吃食的人都给?我带到?院子里跪着。”
郑府就郑闻一个主子,厨房里上上下下总共二?十多人,没多久就全部?都跪在了院子里。大部?分人低着头,有两个知道内情的已经在哭着喊冤。
郑闻怒极之下,只想查清家里的内鬼,也不理?会众人喊冤,直接就让人打他们板子。
一时?间,板子声此起彼伏,院子里求饶声一片。
楚云梨看?得?皱眉。
郑闻与其说在查真凶,不如说在泄愤。他这是?把所有从妹妹那里得?来的憋屈都撒在这些下人身上。
动手的人固然?可恨,可这里面大部?分人都不知情,实在冤枉。
楚云梨出声“事不是?你这么办的,一竿子打死一船人,只会让他们怨恨于你。到?时?候,别人收买起来就更简单了。”
郑闻长长吐出一口气?“住手!”
板子声停下,所有人都感激地?看?着新夫人。楚云梨上前“老爷想要查出真凶,并不是?想打你们。你们仔细回忆一下,发现疑点赶紧上报,只要查出了真凶,你们便能洗清自己身上的冤屈,也就不会再挨板子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很快一个叫做萍儿的丫鬟被推了出来,有人看?到?她扔一张带着粉末的纸。
萍儿一开始还嘴硬,挨了十几板子后受不住了,大喊道“奴婢招了。”
郑闻跟听不见似的,始终闭着眼睛。
见状,萍儿害怕极了,无论幕后主使是?谁,她下毒是?事实,只凭着这个,被打死就不冤。她急忙大喊“是?姑奶奶身边的李婆婆让我做的,老爷明查,奴婢不敢不做啊!”
眼看?已经招认了,还不见郑闻出声,萍儿吓得?魂飞魄散“老爷饶命……老爷饶命……”
楚云梨提醒“这是?个证人。”
郑闻摇摇头“算不上。她是?我的丫头,真
到?了公堂上,还能说我是?胁迫下人故意污蔑于她。”
楚云梨扬眉“照你这么说,要是?她不亲自动手,所有人都算不得?人证?”
郑闻面色沉重。
翌日?早上,楚云梨洗漱过后又坐着马车出了门,这一回去的是?酒楼。
刚坐下没多久,就听到?有伙计敲门。
本来以为是?送茶水,谁知打开后,门口站着一位带着帷帽的姑娘。
楚云梨挥退了下人,那姑娘抬手关上门,这才拿下头上帷帽。
上辈子柳青青偶然?见过这位知府嫡女,楚云梨还没见过,当即一脸疑惑“你是?谁?昨天的纸条是?你给?的?”
女子面色苍白,身形纤弱,对着楚云梨一礼“我姓胡,是?我约你来,有事相商。”
楚云梨只是?商户夫人,按理?说,应该是?她对着知府女儿行礼才对。
“姑娘身份尊贵,我可受不得?你这样大的礼。”
女子苦笑“连母亲都护不住,我哪有什么尊贵的身份?”
帮手来了?
楚云梨心里一动,笑吟吟问“这话从何?说起?”
女子面露凄苦“郑姨娘管着后院,我娘卧病在床多年,却?一直不得?痊愈,我们母女不过苟延残喘而已。”
“你娘可是?诰命夫人!”楚云梨强调道“对诰命夫人不敬,可是?会被入罪的。”
且罪名还不轻。
“当家的是?个瞎子看?不见,不敬了又如何??”女子忽然?正?色起来“郑夫人,我知道你和郑姨娘不和,好几次故意找她的茬。我今日?来,就是?想跟你说,父亲对于她拿娘家银子的事并非不知。”
听到?这话,楚云梨心里一沉。
关于知府夫人病重多年不得?痊愈的事,楚云梨暗地?里设想过几种可能。
最好的就是?知府夫人不知自己病重的缘由,知府大人也不知道。
最差的就是?知府大人知道妻子病重的根源,还一直暗中护着幕后主使。
面前女子话里话外都表明是?后一种。
这位知府大人,并没有他口中的那么清正?廉洁。也或许,郑氏算计娘家银钱的事他也心知肚明。
楚云梨放在桌上的手渐渐握紧。
女子看?她听进去了,微
微舒了一口气?。道“其实我上门来,还有一事相求。”
“你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楚云梨很乐意与人方便。
“我舅舅在京城,这两年来我一直想给?他送信,可根本送不出去。”女子掏出一封信“夫人,能帮帮我吗?”
楚云梨反问“你舅舅他会帮你们吗?”
如果要帮,知府夫人病了可不是?一两天。为何?这么多年都没动静?
女子苦笑“我娘和我舅舅吵过,两人都是?倔强性子,都不肯主动服软。这些年来我们信送不出去,舅舅肯定以为我娘还在生他的气?……我也不知道舅舅会不会原谅我们。”
如果郑氏和知府大人是?一条船上的,就不能指望靠着郑氏毒害郑闻之事将她送入大牢。
搞不好还得?搭上郑家。
这事情,得?报到?京城,请上面的官员下来收拾二?人。事实上,郑闻和她在成?亲后,已经暗地?里商量过派人去京城的事。
“我帮你送。”楚云梨安慰她“我会让送信的人告诉你舅舅你们母女二?人的困境,只要他对你们母女还有几分感情,就不可能袖手旁观。”
总之,得?尽量说服让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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