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盯着秦梨眉眼,身子轻轻压一下,不敢太用力。
夜还漫长,月色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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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梨是被热醒的,黑暗中,只觉得身边躺了一只大火炉。
滚烫的火烧得她无处躲避,从睡梦中惊醒,浑身出了一层汗,衣服黏黏粘在身上。
舔了舔唇角,嗓子有些gān。
秦梨还没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去摸chuáng头灯开关。
橘huáng色灯光亮起,照亮chuáng边这片位置。
秦梨看了看眼前,又眨了眨眼睛,这是自己的房间呀。
她什么时候回来了?
这个问题还没有想明白,视线又呆呆地落在旁边的程砚身上。
他的半张脸压在枕头上,衬衫扣子半解,露出锁骨和胸膛,一路往下隐隐若若。
秦梨震惊不已,慌乱之时,一巴掌甩在程砚脸上,自己又快速后退,最后跌落chuáng下。
秦梨整个人手忙脚乱,连话都说不出来。
程砚被一巴掌拍醒,脸颊处传来的疼痛,时时刻刻提醒他,他现在处于主动状态。
桃花眼半睁半眯,程砚缓缓坐起身子,右手撑着额头,瞥了眼秦梨:“怎么了?”
“你你你……我,”秦梨舌头打结,连句话都说不完整,只是用手指指着程砚,浑身处于慌乱状态。
她只是在车上打个瞌睡,怎么一转眼就变成她跟程砚同chuáng共枕?
不,这一定是梦!
秦梨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钻心的疼传遍全身。
不,这不是梦……
呜呜呜,名节不保。
秦梨体会到了慌乱,连滚带爬往门口走去。
身后传来动静,程砚把她打横抱起,反手扔在chuáng上。
他坐在chuáng边,右手支撑在秦梨耳侧,居高临下:“能安静么?”
秦梨杏眼微红,瞪着眼睛看他,终于憋出一句完整的话。
“咱俩都睡一张chuáng了,你让我怎么安静?”
这都同chuáng共枕了!!!
她的名节都没了!!!
这要她怎么安静!!!
啊?
橘huáng色灯光下,程砚眼神泛着倦色。
突然,他手指一路下滑,解开衬衫扣子。
秦梨不敢乱看,连忙闭上眼睛,甚至还用手遮挡着眼睛。
程砚“啧”了声,拉开她的手:“睁眼。”
秦梨咬牙不从。
誓死不从!!
刚下定这个决心,程砚拉着她的手放在他的胸膛上。
温热的触感传来,明明是很普通的体温,却烫的秦梨皮肤灼疼。
她下意识睁开眼睛,扯着嗓子大喊:“你休想用美男计来诱惑我!”
均匀有型的腹肌撞入眼睛,秦梨怎么也挪不开眼睛了。
妈耶。
真香。
即便如此,她还尚存一丝理智,保持头脑清醒,同时又故作镇定问道:“睁开眼了,怎么了?”
程砚指着身上的一道道泛红抓痕,嗓音沙哑:“谁挠的?”
“我怎么知道……”秦梨话声戛然而止,一个念头在心底油然而生。
不会是她挠的吧?
这个问题还没想明白。
只见程砚要侧了侧脑袋,指着自己肩膀上的咬痕。
“谁咬的?”
第20章二十杯啦“随便。”
那咬痕不偏不倚,正好在肩膀上。
两排小牙印,看起来非常熟悉。
秦梨怎么可能认不出来那牙印,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那明明就是自己的。
但是!她是什么时候咬的就不知道了。
秦梨不停摇头。
不是不是。
一定是程砚在框她。
她从上车开始,一直到现在,中途都处于睡梦状态,怎么可能在睡觉时咬人。
而且咬的还是程砚。
灯光渐亮,程砚的双眼泛着困倦,眼尾处微微哑红。
这是睡眠不足的状态。
他皱皱眉,盯了秦梨几秒,随后翻身躺下,扯着被子盖上。
“很困。”
秦梨下意识闭嘴,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在发呆十秒以上之后,她这才反应过来。
这里是自己的房间!
为什么程砚可以做到自来熟,还这么理直气壮?
秦梨不乐意了,伸手就要把程砚吵醒。
面前的男人突然换了姿势,脑袋压在枕头上,两只手臂叠在一起,抵着脑袋。
整个人处于孤单,缺乏安全感状态。
看到这一瞬,秦梨的手怎么也下不去了。
今天大家都忙了一天,提不起什么jīng神。
那她只好做个好人,暂时不跟程砚计较。
但是两人共处一室也不是办法,而且程砚能在她房间睡着,想必老爷子和老夫人是知道的。
看来他们还没有打消退婚的念头。
秦梨甩了甩脑袋,叹口气,认命似的从chuáng上爬下去。
拉开衣柜,从里面抱出两chuáng被子,往沙发上一扔。
今天晚上暂且在这里将就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