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样危险的气氛下,谢莫君依旧痴痴地盯着祁暮,眼睛里只剩下了祁暮一个人的存在,完全不知道此时的她像多么可口的佳肴。
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祁暮温柔地笑起,像九天玄女一般令人痴迷。
只是她的温柔只是表象,在骨子里确是实打实地危险,目光炙热,似想将谢莫君拆骨入腹:“可是……我,有点好奇,你想试一下吗?
好像被什么东西蛊惑了一般,明明作为朋友不该说出这句话。
明明知道,那是潘多拉的盒子,她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打开的欲望。
不过,谢莫君依旧处在呆愣的状态中,静静地看着她,乖巧地让人想要欺负。
那张伶牙俐齿,什么刻薄话都说地出来的嘴巴,究竟是什么味道的呢?
祁暮很是好奇。
然后,就在这个时候……门突然被敲响了。
祁暮如梦初醒般松开了桎梏着谢莫君的手,而谢莫君一脸迷茫地看着她,一幅完全不理解两个人到底发生了什么的表情。
“我……抱歉。”祁暮猛地站了起来,从那被蛊惑地状态中回过神来。
在那一瞬间,无穷地后悔如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复杂而又奇怪的各种情绪起伏不定。
“暮暮,你想试什么?”谢莫君却终于回神了,眨了眨眼睛,纯洁无瑕地很:“我饿了,我们可以先去吃饭吗?”
吃饭?她……完全不在意吗……对于刚刚……一点感觉都没有么……有一种诱骗小孩子的感觉啊……
完全乱了心神的自己,实在是……有点丢脸啊。
祁暮的心情有些许的复杂。
十分种后,在祁家的餐桌上……
祁父看看自己的女儿又看看谢莫君,突然有些疑惑,这俩小姑娘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现在怎么不仅彼此之间什么话都不说,还坐到相隔这么远的距离。
莫非是他太严肃了,小姑娘怕生?
为了打破这个沉默,祁父摆出最和蔼最慈祥地笑容,问:“那个,小同学……怎么……”
“您好,我是谢莫君,今年十七岁,目前为高三年级,是您女儿的同桌,家中父母双亡,遗留大量遗产,我将其一部分投入生物的新兴领域,一部分投入互联网行业,目前的投资回报率大概在20%左右,并且可以保证之后的十年内将逐步增长,单靠这些投资便足够我毕业后在市中心生活。”
“我曾获得,不对,计划获得BS(理学学士),MS(理学硕士),MA(文学硕士),PHD(哲学博士)和SCD(理学博士),在之后的日子里将致力于宇宙大爆炸和暗物质的研究。”
谢莫君语速极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任何想要夸赞或者炫耀地意思,只是单纯地陈述这个事实。
虽然这话说的,简直是凡尔赛到了极点。
祁父微微傻眼,打量了她一下,勉强地笑了笑,道:“那谢同学还真是年轻有为啊,那……我也来自我介绍一下好了。”
谢莫君连眼睛也不眨一下,继续开始往外吐词语:“您是暮暮的父亲,今年四十五岁,曾经在东南亚或者欧洲那边当过雇佣兵,现在是道上的人,养了一只狗,从你身上只有膝盖以下部分,沾到了些许狗毛可以看出是只小型犬,桌上的烟灰缸是满的,窗台上也留有些许的烟灰,可以推测您最近失眠,也许是因为有个莫名其妙地黑客突然攻击了你们公司的系统。”
“客厅简约并不豪华,有几幅名画,但却都是最近几年的,但您发家发得很早,由此可以推测出您是一个讲义气的人,早年你都将钱借给了兄弟,即使很喜欢画也未曾收藏,以上,我觉得我已经足够了解您了。”
祁父皱着眉头看着她,脸上既是怀疑又是警惕:“是谁给你的资料。”
居然连这种事情都能知道……
谢莫君却丝毫不惧怕他的气势,只是倨傲而又自信地说:“这只是一些简单的推理,而我是天才,只需要看一眼,我就可以读取出足够的信息,而我说刚刚这些,只是为了向您展示我的能力。”
听她这么说,祁父又把目光放在了自家女儿身上,向她求证。
“爸爸,她确实是个天才。”祁暮复杂的目光落在了谢莫君身上,然后,舔了舔嘴唇,继续低头吃饭。
祁父露出深思地表情,一时之间,饭桌上又变得安静。
“我吃完了。”祁暮率先放下筷子,优雅地擦了擦嘴巴,起身离开了座位。
以某一种规律地频率进食地谢莫君好像突然被拔掉插座的机器人,动作停了好几秒后,随后也站了起来,跟了上去。
不过,谢莫君不敢开口说话,只敢跟在她身后,刚刚的一顿饭下来,暮暮没有对她笑也没有和她说一句话。
所以,暮暮是生她的气了吗?
走在前面,一直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祁暮,并没有注意到像小尾巴一样跟着的谢莫君,以至于进了房间的她随手就将门给一关,超级天才谢莫君吃了个华华丽丽的闭门羹。
谢莫君更加笃定暮暮生她的气了,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平时经常惹人生气,但多数时候也都不知道为什么。
于是她以特定地频率开始敲祁暮的房门。
“暮暮,暮暮,暮暮……”
“怎么了。”祁暮开了门,满脸的疲惫。
谢莫君满腔的话都堵住了,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没吐出来。
“客房李管家已经弄好了,有什么需要的,你都可以和他说……”祁暮依旧不敢和她对视,只是尽量维持话语中的平静。
“暮暮,你生我的气了吗?”谢莫君有些沮丧,暮暮不仅不对她笑,还不看她,话里更是充满了冷淡和疏离。
祁暮勉强地勾起一抹温柔地笑容,随即道:“嗯,我只是有些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随后,她想要关门,却被谢莫君直接用手给卡住了。
“暮暮,你骗我,你就是生我气了。”谢莫君不明白祁暮是怎么回事,面无表情地皱起了眉头,语气也不怎么好。
她此时活像一个不知怎么惹女朋友生气了的直男。
下一句估计就该是,你能不能不无理取闹啊。
祁暮先是一怔,只觉的心里有某个地方很是难受,喉咙更是干涩无比,在她看来极为苦恼,极为在意的事情,落在谢莫君眼里一定非常无聊吧。
想到这里,一向独立坚强的她,眸中不自觉地蒙上了水雾,赌气道。
“我只是后悔认得你,明明你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家伙,却肆意把喜欢挂在嘴边,随意招惹别人。”
谢莫君被她这样说,彻彻底底地被打击到了,下意识地松开了卡住门的手,忍不住退后了一步。
她脸色苍白地回答道:“我懂的,物理,化学,生物,地理……我,我……都懂的……”
“可是,你完全不懂我,也不懂喜欢。”
祁暮摇了摇头,将门给关上了。
这一次,谢莫君不敢再去敲,只是靠着门抱着腿坐着,像只被遗弃的大型犬,一直坐到了后半夜。
她一直都在思考,暮暮对她说的那些话的含义。
祁暮同样也睡的不安稳,夜里,她做了一个梦。
在梦中她和谢莫君是青梅竹马,不过,比之现实里的那个,梦中的谢莫君更加倨傲冷漠,不通人情,只对知识充满了兴趣。
她花了两个星期的时间才让她开口对她说话,花了十年时间才让她开始依赖她,最终,她终于忍不住向她告白,谢莫君一脸平静地表示知道了,然后继续做起了她的实验。
之后在她的坚持下,这个如同机器人一般的天才有了些许地变化,而让她变得多少像个人类又花了她五年的时间……
清晨醒来,祁暮又发了很久的呆,回想了很久那个奇怪的梦。
仔细想想,她便对于自己昨天那一系列的赌气行为感觉到有些好笑。
当她一打开房门准备出去时,入目便是簇拥在一起的玫瑰花。
祁暮先是一愣,随后略有些无奈地问道:“……你怎么弄了这么多花到我门前?”
谢莫君从千娇百媚的花中探出脑袋,越发衬得她面容桃李。
她这样说:“我惹暮暮生气了,所以这是道歉礼物。”
祁暮见她似乎没有为昨天差点过界的行为而产生一丝困扰,不由地想起梦中那个没有感情的天才,微微沉默了片刻才回答:“我没有生气,昨天的话,忘掉吧。”
“暮暮,分明就是生气了。”谢莫君回答,把花往祁暮怀里一塞,随后道:“暮暮收下花,那就不算生气。”
“你……”祁暮没想到她还有这么强词夺理的时候。
谢莫君举起贴满了创口贴的十根手指,装可怜道:“暮暮,我知道你喜欢玫瑰,所以特意去摘地新鲜玫瑰哦,还把上面的刺一根一根地拔掉了……”
这家伙倒一贯擅长卖惨,尤其是对着祁暮的时候。
“还有,本天才可是过耳不忘的,那些话我有认真地思考过了,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莫君自信一笑,又补充道。
祁暮见她这个样子,忍不住扶额道:“说说看吧。”
“对,我打算每天写一篇研究报告给暮暮,用最科学的方法向暮暮论证喜欢,再也不随便说喜欢了,一定会使用最科学的语言的!”谢莫君信誓旦旦地握拳。
祁暮抱着花,深深地吸了口气,看着她,指尖点在她的额头上,忍不住问道:“你啊,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轻易地看穿任何人吗?”
怎么,就完全不懂我在生气啊。
一向自信到自负的谢莫君却退后了一步,摇了摇头,就连那亮晶晶的棕色眸子都暗淡了几分:“不,只有关于你,我的大脑什么结论都无法得出。你的一举一动都可以轻易将我的心脏扰乱,让我的大脑失去判断力,所以,我总是不明白你在想什么。”
“你,总让我无法冷静地思考。”
唔……
说这种话啊……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说出这种话啊……
祁暮愣愣地看着她,心脏迅速跳动起来。
只是谢莫君的输出还没有结束,她继续说。
“我想明白了,我根本不是什么天才……在你面前的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大笨蛋啊。”
“确实,你个大笨蛋。”祁暮深深地吸了口气,紧紧地抱住了怀中的花,她绕过了谢莫君,然后回头:“能逼到自恋狂骂自己是笨蛋,到我这也算独到一份的了。”
谢莫君皱眉,随后恍然大悟道:“暮暮果然是因为我太聪明了嫉妒我所以生气了。”
也只有她会说出这么欠打的话来。
“才不是因为你太聪明,是你太笨了啊。”祁暮纠正道。
因为你是个看不懂女孩心的笨蛋啊。
“笨?我明明是超级天才!!我刚刚说的其实都是为了安慰你的话!”谢莫君不服气,她觉得,这个世界上,天才这个词语就是为她一个人量身打造的。
祁暮懒得再纠正她了,便道:“走吧,先去刷牙,再去吃饭,等下不是说好要一起去游乐园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