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门铃儿无人回应,我干脆直接敲门。敲门也没有人给我开门,我以为妈妈骗我,她肯定没有在休息,应该是出去了……我的动静,把住在一旁同是剧组里的人吵了出来……”
那时,她敲不开门,以为妈妈不要她了。
她就开始哭,蹲在门口嘤嘤的哭,整个楼道都回响着她的哭声。
隔壁的叔叔开门出来,见她守在温情的门口,好心的询问:“小姑娘,你找谁啊?怎么在这里哭啊?”
刚才在房间里,一直听见外面有小姑娘哭着喊妈妈,他就好奇的出来瞅瞅怎么回事。
以为是小姑娘迷路了,见小姑娘长的可爱,他心思一动,想要抱起来玩一会儿。
年龄尚小的温浅雪害怕的躲开,鼓起勇气指着门问他,“叔叔,你认识这个房间里的人吗,我找我妈妈。”
“妈妈?”这个叔叔愣住,疑惑的看一眼房间号。
他也上手,按了两下门铃,里面没人开门。
随即,他拿出房卡,打开房门,牵着小女孩的手,“这里面的人叔叔认识,是叔叔的朋友。你看看是不是你要找的妈妈?”
说完,他的脸上表情怪异,笑着牵着小女孩进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他明明中午才从温情这里离开,居然没人开门。
一进门,他就闻到奇怪的味道,十分浓烈。
小温浅雪也捂上口鼻,小孩的嗅觉格外敏感。
这位叔叔带着她往房间里走,脚下忽然淌起水,浅浅的一层水正从里面的房间流出来。
“不好!”叔叔神色慌张,察觉到什么,大叫一声,松开她就冲进浴室。
“温情!温情!”
浴室里,叔叔声嘶力竭的喊声传出来。
小温浅雪被这架势吓到,表情呆滞,害怕的走过去。
脚下的水,逐渐浑浊,带着淡淡的红色。
她站在门口,望着里面的情景。
刚才的叔叔正抓耳挠腮的给谁打着电话,而一旁刚光关上水龙水的浴缸内,漂浮着一个人。
长发挡住她发肿的脸,一只手飘在胸前,满是血痕,伤口狰狞发怖……
“很快,没过多久,来了一群人……再后来,奶奶和父亲也赶了过来。你们告诉我,那是妈妈。”温浅雪收回思绪,从记忆中拉回。
奶奶沉默的听着,一声叹息接着一声。
她当年接到王涛的电话时,正在厨房做饭,还以为是警察认错了人。
陶翌年坐到温浅雪身边去,悲痛的看着她,“亲眼目睹至亲的死,一定很难熬吧。”
她的阿浅,究竟还经历了多少事情?
“还好。”温浅雪扯了一个笑,“那时候我还小,这么多年过去,很多细节我都记不清楚。”
“不过,我还记得,当时的浴室地上,还散落着一个空瓶。”她看向奶奶。
奶奶叹气,“那是一整瓶的安眠药,她是铁了心的要寻死。”
“是啊,人是要有多绝望,才会在吞下一整瓶的安眠药过后,再割腕自杀呢?”温浅雪每每想起当年母亲的死,都无法想象母亲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做出这样的决定。
她闭眼,无法感同身手,但也并不好受,“当时的她,身边的人又给过她怎么样的安慰呢?……如果我们能及时发现她的不对劲,是否就能……”
挽回妈妈的命。
奶奶再次沉默。
温情常年工作在外,和家人的联系并不频繁。偶尔的交流,也是给他们打钱,给他们生活费,或者给孩子学费。
儿媳妇对她很冷漠,她想关心也无从下手。
而她的儿子,温情的丈夫王涛,整日沉迷于玩乐赌博,好似根本不在乎这个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