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黎皱眉。
“算了,都这样了,也没法救了。”刘迁不忍看着地上的尸体。
这些人应该是非法入境,非要追究的话,也只能算不法分子。
他们属于正当防卫。
刘迁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形,胃里一阵翻涌,还是忍不住跑出去吐了。
“120吗?这里有伤员。”陆黎别给医院和警察打了电话。
陶翌年好笑的听着陆黎打电话,不屑勾唇,看着四周,“王涛去哪了?”
“你们来之前,他就已经从后门带着一个人拿着钱逃了。”陆黎没能抓到王涛,露出遗憾。
之所以忽然和对方打起来,是因为他想解决王涛这个后患。
不然,这个人绝对还会回来找温浅雪的麻烦。
“跑了?”陶翌年皱眉,“往哪里跑了你看到没有?”
陆黎回想着,“不清楚,但是要出去只能通过外面的小树林。”
工厂其他三侧都是高山堵着。
“糟了!快去小树林!阿浅还在里面!”陶翌年慌了。
陆黎眼神一紧,和他疯狂的提着枪朝树林里跑。
刘迁在门口吐的脸色发白,见两个人跑得这么不要命,吓得也跟上去。
“阿浅!阿浅!”陶翌年在树林中喊着她的名字。
三个人没敢分开,一起找人。
可喊了半天,也没见有人回应。
“打电话试试。”陆黎脸色严肃,拨通温浅雪的电话。
刘迁看他,“她带手机了吗?应该没收你们手机了吧?”
“我让王涛还给她了,应该还在她身上。”陆黎眉头紧皱,思维清晰。
他此刻越沉默,越能表现出他的紧张。
“咚咚咚……”
微弱的手机铃声在附近响起,几个人对视。
“快!这边!”陶翌年循着声音跑过去。
陆黎和刘迁跟上。
很快,他们在一棵树上,找到了被绑着的温浅雪。
三人心中刚欢喜,下一瞬,他们的表情齐齐惊在原地。
有炸弹!
“呜呜呜……呜呜呜呜……”温浅雪被绑在树上衣服堵着嘴,腰间绑着一圈炸弹。
看上去,如果这些炸弹是真的话,足以将附近十米炸的支离破碎。
“呜呜呜呜……呜呜呜……”她嘴里塞着衣服,含泪发出呜呜声。
陆黎一个箭步冲上去,拿下她口中的衣物。
“咳咳咳……”温浅雪剧烈的咳嗽起来。
陆黎连忙帮她顺着气,盯着她身上的炸弹和绑着的麻绳瞳孔紧缩。
他的反应,还是比较沉稳和镇定。
那边还站着的陶翌年和刘迁,慢了几拍反应过来,跑过来手忙脚乱。
“怎么办?能直接拿掉吗?”刘迁没见过这玩意儿,天真的问。
“不能,不要动炸弹!”陶翌年似乎有经验,心痛的望着炸弹拦住刘迁的动作。
“我还以为你们忘了我的乖女儿了呢~都说了乖乖听话就好,浅浅,都你这个小情人非要与我作对,还伤了我们的人,惹得我老大现在生气了!”
突然,王涛的声音回响在周围。
刘迁快步绕到树后,用枪一指,却不见人影,只有一台对讲机。
他拿过来,王涛继续说道:“对讲机背面有个账户,半个小时内汇款一千万过来,不然我的宝贝女儿可就要被你们害死了!抓紧时间打钱!”
他虚情假意的声音戛然而止。
“滴……滴……滴……”
紧接着滴滴的声音从温浅雪身上发出来。
陆黎等人震惊失色。
她腰间的炸弹计时器,开始跳数字倒计时,剩下三十分钟。
温浅雪望着他们,到现在还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刚才,她被匆忙逃走的王涛发现。
他们无情的将她绑起来,粗暴的堵上她的嘴。
王涛一阵言语羞辱,临走前不知道听谁的命令,给她绑上炸弹留下对讲机。
她一个人留在这里,短时间内好似过了一个世纪,想了很多事情……
也想通很多事情。
她想,她这一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生下了安安乐乐,还有奶奶的陪伴。
遇到陶翌年这样的好友是她的幸运。
遇到陆黎……
大概,花光了她所有的运气。
她没想到,自己终究,还是对男人动了心。
她泪眼婆娑望着他们,眼神透着绝望,没了求生的意志,终于哽咽开口:“不要管我了,你们快走吧!”
陶翌年厉声吼她:“说什么呢!我不会让你死的!”
他转身,联系警局,先请专业的人过来,以防万一。
陆黎望着她坚定的眼神,心中犹如洪钟猛击,震的他心如刀绞,“去联系人汇款。”
“是!”刘迁立马去联系。
“陆黎……”温浅雪泪如雨下,再也克制不住眼泪,“你这样对我……值得吗?”
他愣住。
下一瞬,他又忽然放柔目光,随着轻覆在她头顶的大手,温暖着她现在脆弱的心灵。
“说什么傻话。”陆黎勾唇,比平时还要温柔的语气说着她,帮她拂去眼角的泪,“你如果不值得的话,这世上对我而言,就没有值得的人了。”
“陆黎……呜呜……”温浅雪心理最后一道防线,被他不攻自破,眼泪如珍珠般砸下来。
她何德何能,能得他如此倾囊以待?
“不许哭了,炸弹怕水的,傻子。”陆黎心疼的摸着她的脑袋。
动作很轻很轻,生怕惊动了炸弹。
“嗯……”温浅雪视线下移,盯着他手臂的枪伤。
陆黎看出她的担心,掩了一下伤口,笑着,“没事的,已经止血了。”
“陆黎,别靠那么近!小心碰到。”陶翌年打完电话回来看见这一幕,不悦的警告。
温浅雪哭着看向陶翌年和刘迁,“大年儿,刘迁,谢谢你们。”
“我们的关系,说什么感谢。”陶翌年见陆黎不动弹,上前强行拉开他,自己站到温浅雪跟前保持一定距离。
他对她笑起来,“我相信,如果是我遇到危险,你也会不顾一切救我的,对吗?”
陆黎无奈在陶翌年身后看他一眼。
这个男人什么时候都不忘记吃醋。
“当然。”温浅雪虚弱的笑,她已经精神不济,看着大家,“不光是你,你们无论谁遇到危险,我一定义不容辞!”
陆黎和她对视一眼,二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他万般欣慰,好似终于熬出了头那般的滋味。
他的夫人,终于把他当自己人了。
“谢过夫人。”刘迁苦笑,自己估计是她顺带提了一句吧?
不久前他还那么骂她。
刘迁些许愧疚,低着头道歉,“对不起夫人,之前是我鲁莽,对你说了不敬的话。”
生死之间,还有什么好计较的?他不该那样对她吼。
陆黎意外看刘迁一眼。
刘迁见陆总看他,羞愧别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