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格外的晴朗,虽然是夜晚也能看出,因为星星格外的亮,深秋的树叶已经开始发黄了,走在上山的路上山风吹来,都会让人忍不住开始颤抖了。
看着自己单薄的衣服,突然想起了大壮每年冬天给自己兽皮穿,让自己挨过了一个个冬季,可是他也老爱告状,害的我老挨揍,想想还有点气愤,这个大壮好也是你,坏也是你。诅咒你今年打猎没收成。
“啊嚏”一个喷嚏响彻这地方。
一个声音传过来“你跑那么快干嘛?手里面拿的啥?”
陆繁星听声音耳熟,回过头赫然发现竟然是大壮,不禁浑身一激灵。“晚上你不睡觉你在路上吓人啊?”大壮也不服气“你晚上不睡觉干嘛去了?手里还拿那么多的东西,我看看。呦,狼尾草,我知道了你又要去救那头小鹿。”
“对,我要救活它”
“长那么大了你还是一点没变,你救吧,反正我下回还得打猎,说不定就把它又捉住了”
“你打你的猎,我救我的鹿。你还没说你晚上不睡觉你干嘛呢?”
“我做大事去了,和你说了你也不懂”
“不能耽误太长时间,我回去了”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大壮你以后能不能不要杀了那些小的动物,你杀了他们,他们母亲会伤心”说着头也不回走了。
大壮呆在原地看着陆繁星离开的方向“我不打猎了,我快要走了。好多人都要走,这件事情要结束了,可小繁星啊你就要真正的孤独一人了呀。”说完瞬间没了踪影。如果陆繁星在这里肯定吓得几个月不出屋。
风依旧呼呼的刮着,陆繁星还走在山路上,这条路陆繁星走了多少个日月也不记得了,山路在这晴天不会泥泞,还好走,若是等到下雨天肯定是下不了山的,借着星光看着四周,很美,也很安静,自己一个人挺好,可以想很多事想很多人,那些从未见过面的人。陆繁星还是知道几个字的,就是因为那几本书,白云老道根本就教陆繁星读书认字的,甚至书都不让碰,自从被那个私塾的先生看到自己偷听课吓得不敢再去偷看了,之后这几本书就凭空出现了。
陆繁星当时那是一个高兴啊,终于有书喽。书上还有标记,陆繁星就把那小小几本书耐心的读着,那是看了几遍又几遍,也学到了些许道理,不过这些他从来没和人说过。
转眼就到观门了,这出去的时辰也不短了,陆繁星轻轻的溜进了屋里,还好他屋子偏僻,和主房差很远,没有多大动静。而且他平时没事晚上也会出去,所以也不是太大问题,到了屋里把药材和狼尾草放好。看到那个小鹿身体还在动着,不过看起来又严重了一些,他按照王医行教给他的方法把药敷在了伤口处,还拿出狼尾草,这鹿看见狼尾草竟然还摇了摇尾巴,看到这一幕陆繁星笑了,笑的很开心,也不知为啥笑。
“哎呀,身上的衣服还没有洗”说着走了出去来到小溪旁三下五除二就把衣服脱下来,在水里漂洗着顺便还洗了个澡,虽然秋天过半,天气也不是特别寒冷。不知不觉时间过去的很快,回到屋里的陆繁星身体早就干了,看着简陋的房屋,想了想哪里来的炉火吗?
“这几天和这个小鹿睡一起吧”说着躺在床上把这小鹿抱进怀里,没想到这小鹿竟然还踢了陆繁星几下,要挣脱开来,仿佛一个女子一般,不过陆繁星这个榆木脑袋是不会明白的,反而抱的更紧。只看这小鹿竟然瞪眼睛。没错就是瞪眼睛。可是陆繁星倒下就睡着了。
应该是月末了,月亮都升起来的晚了许多,月光透着窗户洒了进来,洒在了一个少年和一条鹿身上,少年也睡着了,不过此时月光竟然聚集再了小鹿身上,这条小鹿竟然在吸收天地精华。不过少年早就进入了梦乡是看不见,倒是这头小鹿看了少年一眼,笑了。因为少年此时紧紧的搂着小鹿仿佛亲人一样,口里喊着“娘亲”,没一会小鹿脸上出现一个女孩的容貌,一闪而过,不过仅仅几息之间,美的月光都要失了颜色。
这晚少年做了一个梦,一个很温柔的梦。梦里有很多人他的大壮,王医行,他救的小动物....还有一个女孩,不过却看不清这女孩的模样。
随着一声鸡鸣响起,有近到远鸡鸣声渐渐传来,随着鸡鸣声而来的还有那杳杳钟声,这钟声正是陆繁星早起敲的,这是那老道交给他的任务。钟声从白云山顶传到了白云镇,传到每个正在熟睡人的梦里,很快。所有的店铺都开了张,所有的人们都忙碌了起来。这是陆繁星一天之中最开心的时候。
这一刻他找到自己的价值。
那个受伤小鹿也醒了睁着眼睛,看看四周看着那敲钟的陆繁星,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接着陆繁星就升起炉灶,得给这两个大爷做饭啊。不过这对陆繁星再简单不过了,当然自己做了自己的在厨房里放着,等这两人吃完再去吃。吃过饭后,白云老道让白子云去私塾找先生再学一些本事,快离开这个地方了。陆繁星每天都听过这些,但是也不知道啥意思。
白云老道自己则去了白云镇,甚至更远的地方坑蒙拐骗去了。陆繁星都习以为常了。
看着手里的活都干完了,陆繁星去看了看小鹿,顺便喂了点狼尾草,自己到了杯水喝,看见那小鹿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原来是渴了呀”说着和就将水放了过去,谁知道这小鹿竟然不喝还碰洒了。这回木脑袋的陆繁星不懂了,你渴了你还不喝水,你喝啥。
将杯子捡了起来,看见上面有一个缺口当时就心疼的“我的杯子啊”
小鹿竟然还是眼巴巴的看着陆繁星,这回可让陆繁星气坏了“给你水你不喝,你想喝酒啊,我都没喝过酒啥味的呢,那是一个香啊,还把我杯子打破了。”下鹿当即强行动了起来把头伸向窗台上那一株兰花草,吮吸这上面的露水,这时陆繁星看傻了心里嘀咕道“原来你喝露水啊”忙着把小鹿抱回来“你等着我给你找一些露水来”说着就出去了,这露水怎么那么好聚集的呢。陆繁星拿着自己缺口的那个杯子去一片林子里面去一片树叶一片树叶的收集,好大一会才收集齐,全身也湿透了。狼狈的带着那杯水回去了。
“来喝吧。”这小鹿那是不客气一口气全喝了。然后继续躺再那。
“你真是难侍候”谁知道这小鹿竟然瞪了陆繁星一下这可把陆繁星吓坏了。
“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应该我看错了”
“你这小鹿好生休养不出两天你应该就恢复好了,到时候把你放回白云山,我先出去砍柴去了”
话刚说完,下一秒就出去了。这小鹿就气得两眼冒着火光。
把这些事情都办完,也还早。把自己的那把斧头拿出来就上山了,这些天得多砍点,因为快要冬天了,一个冬天的柴火就靠这些的天提前砍好。这把斧头很精致是陆繁星攒了多少年的钱找镇上的张大爷造的一把锋利的斧头。这都用了好多面了还是那么好。斧头把手也是自己从山上找的稀有木材。打造了这么一把好斧头,每次用完陆繁星都会小心的放好。工具拿齐这就砍柴去了。
白云县内也是少有山,着白云山倒是不高,可却是方圆几十里,一眼不能尽观,山上皆是长了不知多少年的森林古木,遮天蔽日,白云观在白云上北峰,坐落山崖之上,下上的路向南,此路正好穿山而过,路的尽头便是白云镇。在山路上走了一半便钻进了山林里,陆繁星砍柴可是没有固定地点,看着顺眼便砍,这次陆繁星去了山西此处虽不如山北的悬崖陡峭,但是也颇为危险。
没一会的功夫便钻进这西山的无尽密林中,陆繁星砍柴也是很有规律的,每年春季多为捡上一年的枯枝烂叶,夏秋季节多为砍死树,快到冬季没办法,不砍树冬季柴火不够可是过不了冬的。砍柴中午不需要回观里干活,随身也带着干粮,渴了就喝山上溪水,不一会儿砍的柴也不少了,从小便开始砍柴的陆繁星,那砍柴的功夫没话说。
不一会儿陆繁星又向树林里深入了几分,陆繁星一般不会进森林太深的,因为这森林也很危险,这点陆繁星很清楚。也就是大壮是个猎户在这山里随便走,打了许多山野林兽。
陆繁星为此也救了不少大壮送给他受伤野兽。大部分时间大壮直接把打来的野兽给了白云老道,所以陆繁星也没办法救。
砍柴的这会功夫也很是惬意,突然不足自己的几百米远的地方,百鸟飞起,群兽四散,一个高两三米的大虫出现在陆繁星的前方,虽然相隔几百米远,以那大虫的体格两步便能冲过来,那大虫直勾勾的盯着陆繁星看,不用说这是看见美食了,陆繁星早就吓傻了,怎么,白云观附近从来没有过大虫这样的猛兽的啊。吓得那是一动也不敢动。
“傻子,你愣在那干嘛呢?还不快跑。”
回过神来陆繁星撒腿就跑,也不知道是谁说的快跑,此刻只想赶快回到白云观里。可是那个大虫哪里肯放弃,四腿用力几个弹跳就要追上陆繁星。就在这时一个人抓起陆繁星就向前飞驰而去,不是别人正是王医行,此时王医行身上还背着一个篓子,陆繁星早就吓得说不出话来了,看到王医行提着他跑的也不知道说啥,也不好奇为啥王医行能跑那么快,有那么大的劲。满眼的感激啊。
“这个臭虫跑的真快”虽然王医行跑的快,可是还带着一个人啊,还有一个药篓,竟然快让这个大虫追上了。
这大虫仿佛通点人性,看到到嘴的食物被抢了那还了得,竟然又快了几分,王医行和陆繁星反倒被追的在树林里一会向左,一会向右,早已不知跑到了森林何处,只知道阳光是越来越稀薄,树叶越来厚,原本应该秋季了树叶都落了,可是这里的树叶还是绿意盎然,不像秋天景象。这时候那个大虫倒是停下了脚步,不再向前追了,前方的东西它貌似很害怕。王医行带着陆繁星也停了下来,看那个大虫不追了,长出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陆繁星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你啊”
王医行摆摆手“这个大虫不追了,可是也不离去,这可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我们现在在山林的何处。这可难了”
“我对这些地方也不熟悉,我只在白云观附近砍柴,远的地方没去过”
“这个臭虫可是真大,不似普通的”王医行眉头紧皱。
“走吧我们只能往里走了”
“哦”陆繁星被吓得心神未定,脑袋还没清醒。
二人向树林深处走去,周围也出奇的幽静,似乎没人敢发出声音打扰这里,一只只猴子竟然不敢爬树,在路上行走,鸟儿也是飞的很低,这里树越来越粗壮,先是两人合抱粗,然后三人,四人,五人.....这时前面有一颗房子般粗细的巨树,也这棵树不知活了多少年月,竟然如此巨大,在树的东侧还有一片小湖,湖水清的湖底都看得见,在湖边就这一棵树,好像其他树都不敢往这边生长,两人不觉已经走近这棵树,树上竟然有一扇门,陆繁星满脸的不可置信,匪夷所思。
王医行则是突然随身拿出一柄剑“此处应该有人居住,不知是何人,小心为上”
陆繁星看到剑眼睛都直了“好漂亮的剑啊”
看陆繁星一眼,那花痴的表情,也许本就长得不错,王医行感觉居然有一丝的可爱。
而后不再看陆繁星“此处不寻常,小心点。”
“要不我们去敲门询问一下”
“也好,你站我身后”
王医行轻轻敲了敲门“请问有人门,弟子王医行路过此地,前来拜见”
无人回应,又敲了几下还是无人回应。
“应该是没人吧,也许睡着了,我来敲两下再试试”
这天天砍柴的手那是一个劲大啊,只听“哐啷”一声,这刚敲一下就把门敲开了,陆繁星那个尴尬啊,脸色通红,不敢抬头。
“应该是没人”王医行轻轻推开门,看到里面挺大,两个年轻少年难免好奇就进去看了看,刚进门一阵幽香传来,这个树内竟然有三间房,一间厨房,一间正堂,一间卧室,很是温馨啊,厨房里那是蘑菇的天堂,除了蘑菇还是蘑菇。在王医行的眼里当然还有不一样的蘑菇。
正堂啥也没有一张木桌,两个木凳,桌子和木凳直接连着地的,地面也是木头的,不过此时木桌还有厨房上都落满了一层灰尘,好像主人好久没在家一样,两人打定主意继续向里面走去,进到最后一间房,这房门是关上的,两人打开门,刚进去,那香气差点把陆繁星熏晕过去“真香啊”里面的装饰也不一般一条树藤编织的床,还有悬挂的帘纱,一张蘑菇做的桌子,不对好像就是一颗蘑菇,这个房间还真不小,竟然还有一个池子,里面都是水啊,花瓣啊。当然还有很多衣服,甚至还有一件肚兜.....王医行瞬间脸红推着陆繁星就往外跑。
“不能进去了”
“为啥?那里面那么漂亮还那么香”
“那是女孩子的闺房”王医行黑着脸“他还真是啥也不懂啊”
“啊”饶是‘不问世事’的陆繁星也懂什么意思了。一想到那个肚兜,蹭一下陆繁星的脸就红的比女孩子抹了胭脂水粉还红。
说着二人退出了房间。突然陆繁星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你为啥知道那是女孩子的闺房啊?”
王医行顿时竟不知怎么回答,“要你管”,虽然陆繁星才十六岁,也没有朋友,读书也少,可是有些东西还是懂的一点的。
“应该是了,我懂”
陆繁星从来没像今天这么开心,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没想有人和自己说了那么多的话。
“你懂个大头鬼”
“我们去看一看那个老虎走了没,晚上断然不能在这过夜的”
“好”
说着王医行带着陆繁星去看了看,离了很远就看到那个老虎还在那,只不过就不敢前进分毫,这可把两人急坏了。
“这可怎么办?”王医行焦急的来回踱步。陆繁星也是没辙的站着看着,今天又要挨打了。
王医行原本就打算回去了,这倒好在这回不去了,师傅又得骂了。两人不约而同的“唉”了一声,然后你看看他,他看看你,都是大笑了起来。
时间已经过了午时,陆繁星把随身带的干粮拿了出来,分了一半递给了王医行。
“每天要砍柴,所以得准备干粮。不过这个干粮是糙粮做的。”说完陆繁星就不太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谢谢你,做很好吃,我很喜欢啊,而且比饿肚子好”陆繁星听了之后咧嘴笑了。他很开心。
王医行好像想到了什么“对了你会做饭吗?”
“会”
王医行带着陆繁星来到厨房“你把这几个蘑菇做道菜”
“这蘑菇真漂亮,不过主人没在家,吃他的东西不好吧”
“有机会我们再回来,还给主人家,这干粮也不够我们吃,而且外面还有老虎,吃饱了才有力气逃命啊”“也是”一会儿,陆繁星就把菜做好了那是一个色香味俱全,而且还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做饭,难免做的更好。王医行眼睛都直了。不自觉的尝了一口,当真眼冒星光“真好吃,比我师傅做的好吃多了。”
陆繁星只会傻呵呵的笑,还有什么话比这更动听呢。陆繁星也吃了一些说“这蘑菇吃肚子里怎么暖洋洋的,感觉自己更有力气了”王医行就笑了笑没有说话。
一天的时间很短,一会的功夫太阳就要下山了,那老虎还没走。
“看来今天就困在这了”王医行有些焦急。“吼”一声虎啸传来,二人急忙去看老虎不见了,两人左看右看就是看不到。
王医行则四处看了看,沉思了一会“可以走了,那大虫应该被猎户杀了吧,这山间猎户不少”
“真的吗?它不会躲起来了等我们出去吧”
“不会了,可以走了”王医行若有所思的笑了笑。
两人把主人家房间收拾好,就离开了。
他们走过后,从他们那颗树上掉下来一只老虎。“回你待的地方去,别往这边来了,再往这边来我定取你性命”老虎朝着那个大树吼了两声就跑了。
陆繁星回到遇见老虎的地方,找到自己砍的柴。
一路跟着陆繁星的王医行看了看天“天色晚了,我先回去了”
“好,今天谢谢你救了我,路上小心”
“应该的,无论任何人我都会救的,人不就应该互相帮助吗”
“嗯,能麻烦你一件事吗?你那剑能给我摸一下吗?”陆繁星声音小道听不见。可是王医行又怎是常人。笑着从身上拿出了剑。“此剑名为济世,是我师父送我的,给”陆繁星哪还听王医行说啥啊,也不看他从哪拿出来的,眼睛就看着这把剑,此剑长三尺,略显小巧。剑柄是枝藤包裹,那些枝藤竟然还活着,剑身雕刻着陆繁星不认识的图案,陆繁星这些一点也不在乎,伸出食指碰了一下剑身,撒腿就跑,十步一跳,那个高兴劲。
反观王医行楞住了“这就是摸一下?”
“陆繁星明日再来砍柴把那头鹿带上,我看看他的伤口好了没,我们还是这个地方见”也不知道陆繁星听到了没,不回头,不作答可劲往前跑,一会就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