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房旭东唆使了几家被曾被南呈旭欺负过的小孩家长,挑起对南家的不满。
几户人家之前都是爱子如命的人,对此合作不谋而合。
南呈旭因校园霸凌这事在家中关了一个多月的禁闭,出禁闭后第一件事便去学校给罗云今道歉。
南呈旭黑着一张关公脸,不清不愿道,“对不起。”
罗云今淡淡地嗯了句。
老师让两人站在一起握手言和,还拿着摄像机,八个机位进行拍摄。
“来,笑一个。”
“呈旭,你先伸手。”
“云今,你要握着手哦!”
“要笑,一二三,茄子!”
老师勉勉强强地拍下来一张照片给这件事做了个彻底的交待。
南呈旭屈辱地伸出了手。
罗云今只是在伸出手礼貌性地触碰了一下便缩了回来,随后又取了纸巾来擦手。
“你就这个态度?”
罗云今置若罔闻。
碍着现在老师和校领导都在,南呈旭咬着牙口忍下了这口气。
等回教室时,班主任还没进来。
南呈旭无视掉班级里同学的侧目,走到罗云今面前。
“刚才你什么意思?故意拿着纸巾擦手恶心我是吧?装模作样,娘们兮兮的,唉,我跟你说话呢!你聋了?”
罗云今回了自己的座位,收拾书包,听到教室门口有男人喊他,便跨着书包出门。
男人四十来岁左右,地中海,国字脸,面容慈蔼,是学校的教导主任。
南呈旭讶然地瞧着他被教导主任带走,笑道:“他干什么去?该不会是被勒令退学了吧?就知道得罪我的没什么好下场。”
班里有同学接二连三地回道。
“他跳级了,直升四年级,以后比起我们早升学早毕业。”
“你没来这学校的一个月不知道他到底多牛逼,参加青少年科技大赛一等奖,参加奥数又是一等奖。”
“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语和法语相互切换,现在直接去了精锐班,他现在才六岁。”
南呈旭听得目瞪口呆,满腹牢骚最后只落下几句腹诽。
“有什么了不起的。”
······
南呈旭心底介怀着那日罗云今故意撂自己的面子,早已心生不满。
深谙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他笃定不必他出手罗云今少不得吃苦头。
四年级中有南呈旭的堂兄南呈勤,为人向来霸道野蛮。
但为了讨南呈旭的开心,纠结了一班人去厕所里逮罗云今。
“那个罗云今平时都是一个人走动,从来都是在卫生间里上厕所,被人碰一下都得拿纸巾擦手,整得跟个娘们一样。”
“昨天课间操的时候,一个六年级的女生就误会了他是女生,不下心碰了他一下,他那张死气沉沉的脸瞬间拉下去,夸张到连身上的校服都给扔了。”
“罗云兮皮肤那么白,长得还秀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女孩子呢!而且还矮,都没到我肩膀。”
“云兮罗云兮,第一次听到我们老班喊这个名字,我就以为是个女孩子。可没想到……”
“可是,他竟然敢跟南家做对,他父母到底是做什么的?”
南呈旭忽地一乐,抖了抖肩笑道,“等下你们几个去把他叫出来问一问不就知道了。”
罗云今洗了手后,便擦着纸巾准备离开。
“罗云今,站住。”
罗云今置若罔闻。
眼前两个男生将他挡了下来,面露愠容,“听不到勤哥在跟你说话?走什么走?”
“罗云今,跳级的都像你这么嚣张吗?”
“听说你很厉害,是不是只在学习上那么厉害?”
罗云今被掰过肩膀转过身,看向南呈勤,和边上围着的一众看热闹的人。
“喂,你去把裤子拖了。”南呈勤勾唇笑笑。
“这样不太好吧?”
“不脱怎么看得出来他是不是女的?”
哄笑声四起。
罗云今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起来。
周围看好戏的男生都在唏嘘,噘嘴吹哨。
“不敢脱,难不成真是女生?”
“难怪叫那么女性化的名字?”
南呈勤瞧不惯罗云今始终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罗云兮,你是不是被说中了?”
罗云今唇轻扯,“南呈勤,南呈旭知道你做这些吗?他要是知道,你能得到什么?”
南呈勤面色黑得难看,“你们两个,把他裤子给我脱下来。”
罗云今身后的两人箭步走了过来,一人抓住他手臂,一人则是从他身后踢他的腿,试图将他踹倒。
自从被妹妹嘲笑轻而易举就被人给提起后,罗云今不甘心,让房旭东带他去学跆拳道,已经有三个月之久。
罗云今身子果断往旁一侧,往边上避开,同时挣开抓住自己胳膊的男生。
男生看着那纤细的手臂轻易地从自己手里溜走,这时也有几分确定这罗云今或许还真是女孩子。
身后的男生将罗云今的腰抱住,另一男生抬手擒住罗云今的两只手臂。
南呈勤看得眼睛迸着火星,周身兴奋得都快雀跃地跳起。
“快快,把他裤子给脱掉。”
那抱住罗云今的男生拽住他的裤子,罗云今身子微微下蹲,用力地踩着身后人的脚,手肘聚力,往身后男生肚子侧击。
男生脸色诧然一变,抱着肚子蹲了下来。
罗云今抬脚跃起,朝眼前擒住他双手的男人胸口踹了过去。
南呈勤面色微变,显然是难以想象会变成如今这样的结局,刚想再叫人去抓他过去,上课铃声陡然便响了。
······
铃声从头顶上传开。
“哥,怎么上个厕所要这么久?”
弗陵靠着走廊的墙上等了许久后,才见人过来,不由得满带抱怨地盯着他看。
罗云今解释,“遇到一点小麻烦。”
瞧见他身上的校服出现一些褶皱和灰尘,弗陵眉心微紧。
“怎么回事?”
弗陵继而发现他脖上有道指甲印,手落在他衣领上,往下一拉,“这里是什么?”
“没事。”他笑了下,将领口整理着,“去上课。”
弗陵瞧他迈腿往前走时,脚步有些异样,转头瞧着厕所里跑出来的一群小男生,其中两个人,更是互相搀扶着走出去的。
弗陵似乎有些明白,轻笑道,“你什么事也不喜欢说,这点跟妈妈一点都不像。”
他也笑,“妈妈就是爱唠叨些,喝醉酒后会肆无忌惮地说出自己的事,但清醒时,在在意的人面前她从不会主动提及。”
罗云今眉心微紧,摸了摸她的头,“你不是也一样,从不会说自己的遭遇。加上上一次的事,你已经敷衍了我好几回。”
弗陵笑微微,“债多不愁。”
“你打算什么时候说?”
“回家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