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怀遇临走,顺道漫不经心地跟家里弟弟妹妹们们打起招呼,为这段日子对他们造成的麻烦颇感歉疚。
都说美人蛇蝎,心肠歹毒,漂亮男人当然也忽例外。
临了临了到了门口,霍怀遇忽然问起,“没见着你小后妈,是不是闹离家出走了?”
“你管她呢,回你自己家去便是。”
见她这般生气自己提及起她那位小后妈,转头又问起她爸。
“那也没见着你爸,要不要打个招呼再走,要不然他还以为我这是不告而别。”
弗陵斜睨了他一眼,心下怨怒不已,但还是顾忌着赶时间先送他走。
“没事,我会跟我爸说你是因为工作上的原因需要先行离开,他是个看重事业的人,一定会理解你的。”
霍怀遇倒是绕有所思地点了下脑袋。
“要仔细说起来,你爸没对我降低防备,我得再想办法,将他给迷得七荤八素将遗产留给你。”
弗陵瞥了他这一张细皮嫩肉的脸,桃花眼眼波流转的,果真是惑乱人心。
“当然是的对你有防备了,他可是会看面相的人,过去痴迷过一个风水大师,倒是专程去学的这些。”
“倒是活到老学到老,不过既然岳父大人喜欢这些,我也得投其所好才是。”
“......”
国民偶像已经不满足了,难道还要争当国民女婿不成?
“你事怎么就这么多?”
“你说什么?”
弗陵摇摇头。
病了的人就是娇气,得哄着惯着不能让他心情不好,那他绝对会故意耍脸色消极治疗的。
“门口我已经让你家经纪人等着了,你们好几个月没叙旧,他可是迫不及待等着给你嘘寒问暖。”
弗陵看到门外不远处停放的黑色魅影,车门旁经纪人等了也有一段时间。
等见到人后,弗陵便迫不及待地交货,自己也能轻松一阵。
等交代了经纪人关于他吃药的一些嘱咐后,顺手又将人给塞到车内。
差不多也得有一个月没见到霍怀遇,还没来得及嘘寒问暖就被眼前这一幕给好生生地塞了一把狗粮。
霍怀遇却不急着走,皱眉看她。
“你怎么给我一副再也见不到你的样子?”
弗陵掀了一记白眼过去。
自己不过是出门一趟怎么还被他给当成去送死一般?
还是说他生病了还习惯于胡思乱想起来?
这娇气的......
弗陵只得轻抚了下对方脑门以示宽慰。
“别乱想,你可是我的病人,我这会只不过去求医问药的,既然管了,那就会一管到底,除非你自己想换医生。还是说你嫌弃我本名不吉利?我可告诉你,封建迷信信不得的。”
霍怀遇蓦地扬了一扬唇角。
“司南司南,也就是说我想死都难,我害怕什么?”
“……”
有道理,自己之前怎么一直都没有发现?
弗陵还限于遐想之际,霍怀遇却因她刚才这句话心情颇愉。
我的病人……
我的人......
弗陵见他默不作声的,不知道又自己在心底嘀咕些什么消极悲观的想法,只好对经纪人千叮咛万嘱咐。
“每天晚上记得视频,给我回复一下他的情况,如果不吃药的话,也麻烦记得跟我直说。”
霍怀遇从车窗们扒拉出头来问:“要是不吃药会怎么样?”
弗陵一把将他头给塞进去,对经纪人道:“我很快就会回来,这些药怎么吃要是不懂的话记得电话联系。”
经纪人忙不迭点头。
这些事都可以在电话里说就好,当务之急还是留点时间让自己和霍怀遇寒暄上一阵才是。
可他们都多久没见了?
她赶飞机急着走,但却被霍怀遇给一手拉拽着。
霍怀遇眉心不自觉一沉这丫头死命赶着将自己往外送到底是怎么回事?
“急急躁躁地做什么?我还有事跟你说呢。”
经纪人嘴皮颤抖不已,就生怕他这一张脸被记者给拍到,何况还是在跟女孩子拉拉扯扯。
这要是报道出去自己这经纪人的饭碗可不保。
毕竟恋情这件事一开始并不曾跟公司报备过。
这次公司一直在私底下过问自己关于霍怀遇的下落。
他顶不住压力,才将霍怀遇生病的事告知。
可养病在司家这件事并不曾说得太过清楚。
毕竟司家大小姐和霍怀遇在一起的事情被往外泄,定然要将自家怀遇的头顶扣上一个吃软饭的骂名。
他可不能让这么的事发生,要不然这回公司一定会先杀了他的。
索性道:“你们要有那么多话说,那先上车好吗?这里人来人往的,怕被有心人给拍了去。”
弗陵听他这样子说,又觉得以霍怀遇这个秉性定然是又要罗里吧嗦,唠唠叨叨许久。
上了车后,侧身过来,微微一笑地看他:“有什么想说的便说,我还赶飞机呢。”
她浅笑盈盈,眼神中华光流转,职业性假笑。
霍怀遇心下颇为无奈,但也只能轻抚了下她发顶,将被捋乱的发丝顺到耳后,说。
“要是那七老八十的老头不愿以就算了,我会好好吃药,锻炼身体。想想那史蒂夫霍金被医生断言只能活两年可到头来不还是打破了旁人的想象,我运气也不比他差。”
弗陵一时怔怔然,许久晃不过神,心下乱糟糟的,烦得厉害。
他求生的意志一直很顽强。
要是这次出国不能有好的结果的话难道还真看着霍怀遇年纪轻轻英年早逝不成?
那她要是完不成原主的遗愿怕是一辈子都得将这个身份背负到底。
不成不成。
到时候真得一尸三命。
霍怀遇,经纪人,再加上自个。
弗陵忙不迭点头,握着他的手鼓励道,“嗯,但你也要答应我,好好吃药。”
“不管有没有事记得电话联系。”
“嗯。”
弗陵准备要下车,又听他道:“不管结果如何,记得早点回来。”
“嗯嗯。”
弗陵三步要便下了车,朝着车窗内两人挥了挥手。
目送眼前人彻底从视线中渐去渐远。
她也便收拾行李,随着司赦酩给的地址前往英国去找那个可能对霍怀遇的病情有转机的医生。
回去的路上,霍怀遇反倒是心不在焉,一直在看窗外飞速倒退的外景。
刚才在司家门口,已经有人眼尖地拍到了。
当时故意让她进车内,也是为了敲盖棺定论某个事实。
不管经纪人怎么找借口寻话题同他聊,他都一概提不起什么兴致。
经纪人吞噎了一口唾沫说,“要不然,要不然我给她打个电话过去吧?”
霍怀遇总算回过来神,挑了他一眼,眉眼渐渐沉了下来。
经纪人一脸地纳闷不已。
说起来有段时间没见了,怎么感情生疏得厉害?
从后视镜内觑见霍怀遇的眼神,心跳不自觉间猛地加快。
“看你这气色,她应该将你养得挺好。”
霍怀遇淡淡扬唇:“暗黄色头发。”
经纪人一顿,手摸着自己发顶,眼神看着车中镜子的反射面。
“头发很久没染了,现在就是这样的。”
霍怀遇但笑不言。
从兜里翻出手里,给弗陵播过去了一通电话。
“有事忘了跟你说。”
霍怀遇说:“别再被乱七八糟的男人靠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