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9章 哥哥命途多舛31

  原以为到了那种地方,至少能研究出来,为什么国内大多数的男人都喜欢待在夜总会里。

  可不过只待了第五天,弗陵就被无聊死。

  停业了。

  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停业,是依旧有客人来,但客人明显都纯情了很多,喝喝酒,打打牌,吃吃饭。

  纯情得都快让她误以为这些天是不是有检查,要不然这些来这里解闷的么会如反常。

  停业了,她也没了解闷的途径,这里头的小姐姐们也被警告了不准和她说话,仿佛她会骗财骗色还是怎样。

  回去的时候,恰逢程鹤殊在。

  这些天也是奇怪,他每天都早出晚归的,也不肯告诉自己他到底去做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可弗陵偏偏还能在这里做得住。

  但回来的时候不是这里负了伤,就是哪里青了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没钱没资产,沦落到去给人打黑拳的地步。

  弗陵为此还去查阅了新闻,但程氏企业好像迄今为止都不曾发生过什么动乱。

  昨天股票还涨停了,她也学着别人入手了好几股,寻思着哪一天也能到手分一杯羹呢!

  每次一回来都会带上吃的回来给她,虽说夜总会是程鹤殊一个朋友的产业,那位朋友也分外关照着他。

  头一回给弗陵俩人送饭时就掺了成分不明的药。

  弗陵对药物敏感性强,发现后便拒绝食用。

  但程鹤殊却说自己不想打草惊蛇,假装食用,背地里还是会从外头给弄吃的进来。

  后来对方陆陆续续送了两三次弗陵便从食物中检测出大概是什么,不过是些催情的。

  估摸着是真想恶作剧。

  虽说那些药对自己丝毫没有任何作用,她身体有耐药性,但谁也不想当试药的白鼠。

  可今天桌上却什么都没有。

  她也不好意思说饿了。

  肚子却不留情面地揭穿了她的骗局。

  程鹤殊皱着眉:“听说你最近经常出去?”

  弗陵自然否认。

  “我就在这里面走走而已,根本就没踏出过门口。”

  程鹤殊眉心冷凝:“不说实话,今天没饭吃。”

  弗陵眉梢微拧,觉得有几分不对劲,“你是听了谁瞎说?”

  程鹤殊没说话。

  但也意味着的确是有人在程鹤殊面前瞎说她的不好。

  弗陵忽然有几分生气,脸上淡淡,声音也淡淡,眉眼间疏离得很。

  “我都这么好了,你还不信我,你这脑子是在这里待得久了,被酒精给灌得分不清楚是非了吗?”

  这些天来,他每次回来都能从脸上,身上,手臂上,找到各种各样的青紫,给他治病,给他敷药,从没有抱怨过。

  知道他不想说就从来不说,可他倒好,连这个月工资都不知道有没有着落,却收获了他这一句。

  弗陵不满地鼓了鼓腮帮,抱着手,一肚子的闷气。

  “我没说不信。”

  程鹤殊目光灼灼,而后,垂着发帘,让人看不清楚眼底神色。

  弗陵半俯下身来,蹲在沙发旁,目光才与他平视。

  见他不说话,一直闷着,什么事都闷着,跟锯嘴葫芦一样,真让人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发生什么事了?”

  程鹤殊说:“我们必须换个地方。”

  我们……

  莫名有种狼狈为奸的感觉。

  这回总算是没打算将她给撩下马独自离开了。

  弗陵忍不住笑,却被他目光直直地盯着。

  “笑什么?”

  “为什么要走?”

  程鹤殊说,“外头都将你失踪的消息指在我头顶,说是你被我杀死的,藏了起来?”

  弗陵一头雾水。

  程鹤殊翘着腿坐着,眼皮抬也不抬,但余光睇着她:“你不知道你现在的名气有多大?

  又获奖了,是一个国际性的大奖,可颁奖单位联系不到你,科研所那边也没了你的信息,所有人都以为你失踪,报了警。

  你的照片一刊登在电视上,同其他一样获奖的白发苍苍的老头相比起来,你又年轻又漂亮,自然名气大,全网恨不得。”

  虽说她获奖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这回却是因为颜值上了热搜。

  她无耻地摸了摸脸:“我颜值一向可以。”

  但也是在行业内,跟全民偶像可比不上。

  程鹤殊抬手扶额,太阳穴突突地厉害。

  弗陵忽然想到什么,立马啐了一声:“那些人为了毁了你,在你身上安了罪名,但你为什么要把怨气泼到我头上?”

  程鹤殊视线挪向她身上,默了许久,才听他沉声说起:“对一个人好,不是没有理由的,你的理由呢?”

  难怪今天回来时就不肯给她饭吃,合着真有人给他吹枕头风了。

  弗陵站起身后,面色阴沉,抱着手时,左立不安地挪着步。

  他从来不肯说起自己在做什么事,一天到晚,除了需要她换药治疗外,就是给她带饭会多停留一会,能见到他的时间简直屈指可数。

  “我就知道,肯定是有人面前胡说八道了。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这种地方,你脑子不被洗坏了才奇怪,何况最近又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弗陵忽地站定,微微垂着眼帘看向他去。

  “那你可要记得,我对你好是真真切切有我自己的目的。”

  弗陵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也只是拉出脖颈上的红绳。

  玉葫芦坠饰流着莹润的光。

  “还记得这个吗?”

  但凡提起这个,程鹤殊眼神便直白地盯着她,却默不作声,像是一头蛰伏的蛇,谁也不清楚,他打算什么时候捕获猎物。

  “我之前说过它的来历,接下来的事,你想不想听?”

  程鹤殊起身,抬脚要出门。

  弗陵在他将门打开那一瞬,微弱的光从门外洒入。

  “你想听就告诉我一声。”

  他推门,从视线中走远。

  ······

  在听到打架的声音时,弗陵还以为是来这里的客人喝酒闹事。

  后来听到有人隐约间喊着程鹤殊的名字。

  她才意识到不对劲。

  程鹤殊竟然跟人打架了。

  打架的对象还是他的狐朋狗友之一,也是这个夜所的老板。

  男人和男人间的打架,无非是发泄自己多余的精力。

  何况他们在专门的拳台上,人手一个拳套,护膝,旁边还有裁判做仲裁,是一场真正属于男人间的较量。

  看来这段时间身上的皮青脸肿都是来自于这里了。

  弗陵没有进去劝架,只在台下隐约从人群中听了个大概。

  原来之前一直在背后说弗陵不怀好意的便是他了。

  那他被打实属活该。

  ······

  打架打赢自然是高兴的,但换来的代价却是被赶出来了,滋味自然可见一般。

  毕竟对于骄傲自负的程鹤殊而言,只有“想走”和“被赶走”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偏偏在自己说想要离开前,对方提前一句将他给扫地出门。

  弗陵原本以为,被赶就被赶,对于曾经身家上过福布斯富豪榜的程鹤殊而言这都不算什么。

  可程鹤殊却实在是没地可去。

  他没有狡兔三窟,唯一在名下的住宅便只有那一处。

  何况现在程氏有人在找他,要害他,警察也在调查他,怀疑他。

  弗陵也不清楚,为什么他就一定非得流浪在外,这么久了就一点转机都没能找出来?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得贴身紧随着,毕竟不管他现在是好是坏,所有的身家性命都系在他一人身上。

  离开那里已经有一段时间,程鹤殊一直漫无目的地在公路上开着。

  夜色渐深,路边电线杆的影子也被拉得老长。

  弗陵坐了快三个小时的车,嘴巴发干,意识也浑浑噩噩,问他:“饿了吗?”

  程鹤殊默不作声。

  弗陵舔了舔发干的唇角,指着不远处的路口一家馄饨小摊,问他:“吃不吃?”

  如果他敢说不吃的话,那自己也懒得管了,反正她肚子也叫了好久。

  “嗯。”

  突如其来的点头,让弗陵错误地以为是自己太饿了,听岔了他说的什么。

  可程鹤殊却还要瞧不起这里配置的简陋。

  可路边摊不都是如此?

  她讨好着对方,说尽了无数的好话,对方阴沉的面色才渐转。

  去摊主人那里将两碗馄饨带回去时,听煮馄饨的老婆婆笑眯眯地望向她笑。

  “小情侣吵架了?姑娘,你也太哄着他了。”

  弗陵被她问得哭笑不得,看了看那隐在暗处的那位,压低声音说:“婆婆,不是情侣,那是我哥。”

  老婆婆顿时一怔,忙打了个圆场。

  “哎,都怪婆婆瞎了眼,看错人了,你们兄妹俩长得真像。”

  弗陵被取悦:“是吗?”

  “当然了。”

  老婆婆悄声对她道:“远远看过去,就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气质神态一模一样。”

  弗陵淡淡地笑着,说不清楚心底是什么感受。

  如果一模一样的话,为什么他都现在都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