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线索下找人无异于海底捞针,不切实际。
助理早就坚持不住提前撂挑子不干了,不管怎么说都是哼唧哼唧地蹲坐在地上,两手一摊,说什么也不涉这趟浑水。
“本来我随你来这个地洞就已经是我最大限度了,可找了这么久还是找不到,我们是不是要改变一下想法,林学义可能不是在这里。”
弗陵面露颓唐,闻言亦是叹了叹气。
本还想转换思路想想会否不在这个曾经出过事,死过人的洞穴中。
但若是还有什么其他的,自己没有想到的地方,要找起来,可就真的难如登天。
助理见她无措的样子,遂道:“我看既然找不到也就算了,我回去后跟便跟薛律师商量一下再说。”
他拍了跑膝盖上的尘,便要起身。
弗陵忽问:“你知道他们在里面聊什么吗?”
助理摇摇头:“不知道。”
可话音方落便见他指了指自己,“你知道。”
听他这话问的,弗陵也面露疑惑。
“你这问的不是废话吗?连你这个身边人都不知道,我能知道个毛线。”
知道说再多也是无济于事,弗陵摆了摆手道:“要不你还是回去吧,打起来了,你好歹能给薛衡当帮手。”
助理一阵无语:“你当小学生打群架吗,这么幼稚的事,不过帮薛律师我是肯定会帮的,希望你也能从一而终。”
面上这样说,心底到底是挺着急。
那个疯子做事不留余地,要是薛律师一个人搞不定该怎么办?
拍了两下膝盖后便要起身离开,弗陵目光落在他微驼的背影上:“无聊。”
这么将薛衡当个宝,真是跟个男妈妈一样。
腹诽未停,忽然听声刺耳的尖叫中穿破耳膜。
“你大晚上的鬼叫个什么?”
助理跌跌撞撞地跑了回来,脸色惨白得吓人。
“那边棺椁动了。”
手臂被人整个熊抱住,这人像是袋鼠宝宝一样躲在自己身后,不知道因为看到了什么吓得一颤一颤的。
弗陵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到底是于心不忍,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你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被吓到也是常见,我确实不应该放你一个人自己走。”
“不是。”
弗陵道:“算了,我好人做到底,就陪你走这一趟,带你出去吧。”
“棺椁真的动了,我没骗你。”
只当他是被吓着了,弗陵安慰道:“那不是棺椁,就是一个梨花木箱子,年代久远,加上视线昏暗,你看错眼了。”
助理声音都发着抖,手臂紧紧地攥着她:“不管那是什么,它真的动了。”
助理头始终垂着,不敢往那处看,害怕时就连说话声音都颤抖:“真的,我没骗你。”
弗陵微微眯了眯眼,顺着他所指去的方向:“都说建国之后不准成精,高压政策之下还能有什么鬼神。”
她用力地将扣在自己手腕上的爪子给拉开,对他道:“站在这里别动,我去看一下。”
助理见她要过去,一时间诧异住,忍不住掀了下眼去看她。
想喊住对方别去,可见她已经走到了那棺椁旁,顿时吓得又将眼睛给闭上了。
“你,你小心点,受不了了就回来。”
对弗陵而言,暂时还没有什么太大的惊恐。
毕竟没有鬼神之说,一开始就明确跟他表示,是他自己看花了眼。
这山洞能有什么棺椁,好东西早就被挖空了。
助理隔了好久都没有见到上面任何动静,怕她出了什么事,却见那胆大包天的女孩子已经将棺椁给掀开,除此之外,并没再做什么,而是呆愣愣地站在那处,不知道到底在干些什么。
他耐不住性子,又惶恐又怕,迫不及待想要离开这里,却还是不敢一个人就此离开,忍不住提了一嘴。
“看清楚了吗?”
“不是什么鬼,你过来一下。”
弗陵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后,笑着朝着他招了招手。
助理哪里敢,就自己刚刚看到那短暂的一幕就已经吓得毛骨悚然,更别提别的,一时间躲得越发地远了。
“我不去,当我傻,自己吓得走不动脚了还要骗我过去。”
说着说着他便给自己编撰了个理由。
“你自己在那边等着,我去给你叫人。”
“不用。”
弗陵见他拔腿就要跑,急忙冲他吼了过去。
“再跑,再跑我就告诉你家薛衡去。”
能告诉薛律师怎么,他也没杀人没放火,更没哪里对不起她,听她说要帮忙,二话不说就来了。
来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人,没有线索,杨白劳似地白干了一整个晚上,什么都没有做成,反倒还要被那东西吓个半死,换成别人谁心底能痛快。
“我这个人从小就一直没敢看恐怖片,薛律师胆子大,我去给你找他过来。”反正她不是也要去薛律师面前告自己吗?
“站住,你过来,大男人畏畏缩缩成这个样子,像什么话?”
见他还愣在原地不动,弗陵气急:“是个人,晕过去的大活人,还有些微末的呼吸。”
助理狐疑地皱了皱眉。
弗陵脚踩在箱子上借力,两只手从箱子底部将那只手拽了出来。
可无论自己在怎么用力,箱子里那团烂肉就长在里面一样,根本就挪不出来。
弗陵冲着助理喊过去:“是林学义。”
“还活着。”
“快过来搭把手。”
助理渐渐恍然,听到人还活着,是林学义后,这才急急忙忙过去。
越是走进,越是胆战心惊,耐着心底的恐惧去看向那处,果不其然还真就是林学义其人。
“怎么是他?”
助理忙上手过去帮她从箱子里将人捞出来。
“怎么是他啊?这一身的酒味,这是喝了多少酒?自己栽进去的吗?”
弗陵指了指林学义受伤的手。
“还能是怎么样,铁定是被人给塞到这里等死的。”
“今天还得多谢你,要不然我怕是得等尸体发臭了,才能找到他。”
助理深深地皱了下眉头后,道:“找到了又有什么用,关键是现在送不送医院?”
弗陵一脸的不赞同:“送,怎么不送,难道还要真看得他在我们手上断气?到时候我们脱得了干系?”
别到时救人反倒成为了杀人,那就真的六月飞雪了。
“不过得过会再送,我先问他件事。”
助理见她蹲下去拍了拍那人的胳膊,手上的力道根本就不带任何控制。
轻重都随她心,真是担心会本来就病危的人会被她给拍没了,遂抿了抿唇道,“本就出气多进气少,等你问完话,人家早就被你拍断断气了。”
弗陵哼了一眼过去,一听这话心底就不爽利了。
“闭上你的乌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