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晴雯手心微微攥紧，点了点头。
“接下来我要说的第一段......没错，是我们班承了你们系的情，但这跟你有关系吗？偌大的体育馆成你们班开的了，除了你们班能来外，我们就不能过来？还是校长给你的特权？”
弗陵道：“我没说错吧？”
马晴雯摇头。
“接下来我要说第二段，是马小姐对我这话的反驳。”
弗陵继而道，“因为涉及到了旁人，所以我不打算公开。”
马晴雯面色微变，似是不明。
她清楚，如果说了，她的胜券却更多了一些，可她却选择保密，为什么？
曲小熙忽然喊道，“不行，大家都说，想听马晴雯到底反驳了你什么。”
弗陵微紧了紧额心，道，“抱歉，涉及到了别人，我不想拉对方进这趟浑水。”
曲小熙明白，那个人肯定是以长暮，要不然也不会无端被那么多女人嫉妒。
以长暮真是个祸水红颜。
她顿了一下，眼神示意马晴雯继续，“接下来，我要说第三段话。”
她眸光始终湛亮地看着她，那两道光像是会割人。
“所以这是要比钱吗？我虽然算不上豪门，但我爸也是手里管着三四千人的厂子，我家没有兄弟姐妹，那些将来都是我的，或许以后我能在我们公司的招聘会上见到你。”
弗陵说了完后，其中一直不见马晴雯打断。
这段话，你要是想说威胁的成分在，不是没有，但就因为这样将人给逼着下跪求情，只能说对方太玻璃心。
“既然您不打断我说的，那也就证明，我今天说得，跟当时说得没错。”
马晴雯点头。
“而且在发生矛盾后，和下跪前，我有和你接触过吗？”
马晴雯摇头，眼帘微垂着，睫毛随着闪烁的目光颤动，“没有，我不敢和你见面。”
弗陵追问，“线下的接触有没有？你一定要说实话，这点于你有利。”
马晴雯顿了一顿，但她实际上连对方手机号都没有，若是说谎，律怀安要证据，她根本就拿不出来，随即也摇头了。
弗陵抿着唇角笑了，随后又将视线锁向了手机直播上。
“接下来，我要跟你们说说，下跪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那天是出了厕所，所以马同学的行为，都被监控探头捕抓到了。”
马晴雯神色倏然一变，似是不安。
她之前本来是打算要去厕所内的，可律怀安一直没再进去过厕所，根本就没有时机能朝着她下手。
所以她也就只能找到厕所附近，还必须远离监控探头的位置。
她算准了一切，却算不准有个词叫，百密一疏。
弗陵拿起了另一只手机，走到直播的手机镜头，调整角度，以便让更多的人看得清晰。
“这个视频，是我从体育馆保卫处拿到的，如果你们怀疑视频被截取过，可以随时发私信过来，我可以将链接发送给你们，熟悉视频剪辑的同学可以看看，找找漏洞。”
她语气玩笑，缓和了评论区的冷凝氛围。
曲小熙看着评论内几乎反水的评论，心底一阵狂喜，迫不及待地朝律怀安说。
“评论里有人让你说，马晴雯当时下跪，跟你说过什么。”
弗陵耸了下肩，目光盈盈地看向对方，“抱歉，我当时吓懵了，不太记得。”
曲小熙啧叹数声，忍不住双手环起拍了拍，“霸气了，果然是我们历史系的系魂。”
······
因为这场直播，弗陵线上线下人气高涨。
相信的，就相信，不愿意信的，掩耳盗铃而已。
反正之后马晴雯要找自己道歉的时候，弗陵也才不吃这一套，怕再被讹，发誓要离着经管系远远的。
道不同不相为谋。
也不知道这件事最后到底怎么演变的，变成了自己跟以长暮闹翻了，势如水火。
曲小熙认为这完全属于连座之罪，以长暮完全无辜。
可弗陵就像昏君一样，也昏庸无道一回。
“以长暮有哮喘，为了能一直看你都来参加军训了，你怎么还不主动一点？就算我求你，说三句话也好，就看是在她之前帮助过你的份上。”
不顾弗陵的挣扎和反对，就一股脑地将其推到以长慕面前后，便各自做鸟兽散。
弗陵看了他一眼，刚想着要离开，便见到来自同学们哀之不幸，怒其不争的目光，索性靠着栏杆，背过身去，眼不见为净。
“我也看了你的直播，你逻辑严密，精准地抓住了她说话的漏洞，一击突破，让她毫无反驳之力，还有......”
他唇舌嗫喏了一会，又不说话了。
弗陵眨了下眼，等他继续。
以长暮道，“没。”很自信很漂亮，当她出现在镜头面前，评论里的画风早就变了。
弗陵道，“多谢你给我那个视频。”
她语气一转，“但是，日后还请您......”离我有多远滚多远。
【打脸预警！】
弗陵腮边顺间一痛，眼瞳也疼得泛出了泪，用手背压着湿漉漉的眼。
以长暮问，“怎么了？”
“没，牙疼。”她将手从眼睛滑下，放在了脸上。
以长暮不信，“你怎么一直牙疼？要不然，请个假去看医生。”
弗陵将手松了下来，道，“日后我请你吃饭吧。”
马晴雯骂她若即若离，还真是无法反驳。
以长暮惊诧了一瞬，一时间难以置信，有些口不择言地说道，“不用，不用日后了，就现在吧，也到饭点了，我想，你应该也饿了。”
“......”
······
怕再被有心人瞧见了，又得有兴风作浪，以长暮邀她去校外吃。
弗陵便建议去校外不远的美食街。
她听张祎哲说过，以长暮有严重的洁癖。
校门口的美食街她没逛过，好吃的确实不少，但几乎都是清一色的情侣。
她走到一家最热闹又是最嘈杂的烤串店，因是小店铺，两夫妻经营，没有卫生许可证，但物美价廉，专门做学生生意。
“能吃辣吗？”
以长暮点头。
“变态辣。”
他又是点头，怕她不信，笑说，“我真的能，也能喝啤酒。”
又必要那么乖巧？
弗陵在门口踟躇了好一会，跺着脚要离开，“算了，要是累你明天犯胃病了，我过意不去。”
放弃了烤串店，却瞧见他们军训的教官竟然拉帮结伙地在一个小摊面前吃烤串，样子跟平时里严肃正经的时候大相径庭。
教官也瞧见了自己，她不能不上前打招呼。
“教官，您也在这里吃烤串啊？”
“就是这小子？”
教官嘴里撸着一羊肉串，剑眉微蹙，摇着头道，“想清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