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作者分错卷,抱歉)
这战战兢兢的态度还真是让弗陵不好受,她做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了,忽然就将她当神一样供奉起来,其实她这辈子不过也是投了个不错的胎而已。
县令夫人听着丈夫的那一席话,再联想起前些日子发生的一些事,目光错愕,抱着小宝从椅子上匆匆起来,语气都有些发抖:“夫君,你说,你说她到底是谁?”
弗陵也点点头,“我娘的确是琅华郡主,但他们和离了,我跟着我爹。”
朱县令面色一扳,正经极了,旋即双手抬起,背弓着,唤弗陵道,“来来,和小姐,您快上座。”
勾腰偻背,低眉顺眼,活脱脱地,倒是把一个县老爷弄成了个端茶倒水的小厮。
弗陵莞尔:“朱大人不必这般客气。”
话虽如此说,脚下动作不断,竟是从容地走右手边椅子下,分外娴熟地靠着椅背,眸中的天真荡然无存,目光犀利一转。
“如此,我就却之不恭了。”
那是刚才朱县令所坐的位置,她一个宾,不客随主便也就罢了,却反其道而行,将主人家的位置早早给占了。
她这刚一坐下后,底下县令夫妇的脸色也都变了变。
但好在朱县令也算是看得过大风大浪的人,讶然过一瞬后却也恢复了正常的情绪。
“应该的,应该的。”
县令夫人却见不到自家丈夫在一个小毛丫头眼底这种谨小慎微的样子,瞬间就觉得自身也跟着跌价良多,拉着夫君袖子,低声警告了几句。
“够了啊,没看到别人都在笑话你,丢人现眼,别忘了你可是......”
朱县令瞧着自家这个没有眼色的夫人,一时间也不由得怒向胆边生,一把将她的手甩开,冷哂以示警告。
“闭嘴吧你!”
说来自己当初也是鬼迷心窍,在他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秀才老爷的时候,因着家族荫蔽才能在衙门里折了个主簿的职务。
可头顶上始终压着一座大山就是麻烦,县太爷见不得他好,处处挑他刺。
那时候,自己也算是一时间的鬼迷心窍,为了林家那些陪嫁的铺子园地,才咬咬牙娶了这么一樽财神爷回来。
哪知道聪明一时,糊涂一时,这樽财神爷还是个一毛不拔的主,对于陪嫁的产业看得那是比起自己身上的小宝还要重。
“你刚才说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快来给和小姐道歉。”
林夫人当即就红了脸,委屈至极,咬着唇角气鼓鼓的,手叉着腰,作势往朱县令腰间拧了一把。
朱县令哀呼大叫。
弗陵摆摆手,忍俊不禁,“算了算了,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林夫人为人豪爽痛快而已。”
林夫人咬牙笑了笑。
她可没忘记自己祖父是怎么死的。
朱县令歉声连连,而后到“也是,也是,的亏和小姐不生气。”
县令大人眼下瞧着和颐就跟瞧自家人一样,高兴得都快疯了,能跟琅华郡主这等皇亲贵族结上亲家,那日后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
可惜的是被自家这稀里糊涂的小舅子贪了这便宜,这等美人,这等家世,就算是任何一个男人带出去,都是足以沾沾自喜的。
林小少爷忽然听得心口以一阵雀跃,紧紧地拉着弗陵的手,“也就是说,你们同意了?”
“成家立业可是人生中的头等大事,我和他姐姐怎么能不同意?但和小姐身份尊贵,咱家要备好大礼,找好媒婆,寻个良辰吉日上门求亲才是。”县令大人若有所思地琢磨着。
林小少爷当即就迫不及待了,红彤彤的脸色,不知道是羞怯还是因为别的缘故。
那双眼里盛不住的浓情蜜意,低声在弗陵耳边诉说低语,“那就明天,我现在就去找媒人,跟地你爹求亲。”
弗陵:“......”
我说你们这一家变脸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就因为我母亲是郡主,你们就可劲地贴上来。
要是知道自己如今跟琅华郡主已然决裂了,你们是不是就有多远躲多远?
然而弗陵可不打算在这个时候拆牌,好戏才刚刚开始。
“不急,我父亲现在一直在找我,我要是在你们家,你们拿着六礼上门提亲,他不得气死。”
县令夫人忽然谄媚地笑了一笑,将手边的小孩抱给乳母。
“和小姐说得对,成家立业才是同等大事,要慢慢来商量,好好斟酌才是。”
这话中若是仔细听,这其中的深意可多了。
女人看人一般凭的是直觉,要看准一个人需要很丰富的社会经验的,她有些看男人看得还挺准的,可能男人比较理性,能够看透表质。
但如今不少人擅于伪装,没有长期接触是很难看准的,譬如弗陵,她心底总是有种异样特殊的感觉,眼前的这个黄毛丫头不可小觑。
是以,拉着自家小弟,温声软语地往西厢内,走,“修文,你过来,姐姐有事跟你说。”
“有什么事不能在这里讲?”偷偷摸摸地躲起来真让自己愧对了和颐。
“你们姐弟俩有事赶紧说完,别让和小姐等得累了。”朱县令瞧着那打帘而入的两姐弟,心底隐约地猜到了你老女人在打什么主意。
这要是不挡他的升官发财路还好,要是敢挡他的道,肯定打得她皮开肉绽。
堂屋内只剩下朱县令和弗陵,她坐在椅子上,双脚微微抬起,离着地面,百无聊赖地将脚悬了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板上,两块地砖相砌的缝隙,饶有兴致地盯着看。
这女人,别看着年纪小小,这牙尖嘴利的功夫还真是不容小觑。
“和小姐,您可口渴?”
朱县令殷勤地凑近前来,随之而来的是手上端来的热茶。
弗陵提不起什么兴致,并道,“不口渴,多谢大人。”
朱县令将茶盏放在她手臂能触碰到地方,笑说,“以后随修文叫我姐夫就可以了,叫大人反而觉得生分。”
“终究是未嫁之身,何况姐姐,好像不怎么喜欢我。”弗陵眼底露出一抹难色,眼底挤出一丝泪,眼眶朦胧。
朱县令心下微紧,忙道:“她就那样的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您别在意。”
可无论怎么安慰,弗陵好像都情绪不加,朱县令提出去后院走走,弗陵勉为其难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