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9章 家产分我一半66

  从老爷子房间出来后,闻念池的目光都若有所思地落在了一侧心不在焉样的她身上。

  小孩今天这般安静,就连看闻怀录夫妻俩的笑话时也始终不发一言。

  若是按照平时,虽不至于跟着冷嘲热讽,但那余光里那嫌弃,都快满溢出来。

  今天安静如鸡的她还真让人一时半会不敢认她。

  只是若仅仅只是安静也就算了,她偏没头没脑似地,连自己叫了她好几句都没听到。

  闻念池索性将人给拉过来。

  “走哪去?”

  手臂被牵扯着,她随之也停下了脚。

  闻念池说:“叫你呢,没听见。”

  弗陵忍不住皱了下眉头,手抚了下耳朵道:“听见了,耳朵都快被你给震聋了。”

  闻念池眉心深拧:“你刚才怎么一句话都没说?好像在走神。”

  弗陵微微皱了下眉头,错愣一笑,却也不置可否。

  方才自己的确是走神了,太困乏了,精神也不济,以至于连她说了什么都不清楚。

  “昨晚我一整晚都没睡。”

  “没睡,做什么呢,去当贼?”

  闻念池抬手放在她儿额头上轻碰着,也没感觉到有发凉或者发热,总不应该是生病了。

  “你这脸上藏着事。”

  说着这话时她顺势往自己脸上一捏,跟捏面团一样,颇觉有趣来回地揉捏着。

  弗陵闻言一顿,抬手在自己的脸颊两侧揉了揉,光滑,瓷白,跟剥了皮鸡蛋似的,难怪她这么喜欢摸,就连自己都爱不释手。

  以后一定树一个牌子,她才不平白无故被人占便宜。

  “有吗?”

  闻念池说:“有,很明显,心不在焉的。”

  能不心不在焉吗?

  最近的麻烦事一大堆,层层叠叠压在她心口上,能不被烦死都要归功于她心理承受压力大。

  弗陵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可能是觉得我自从来了这个家后,就一直不太平过。”

  闻念池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后,微转过身来,手抱着胳膊,手指摸了摸下街对她说:“经你这么一提醒,好像真的是这样。说起来,你是这个家里的瘟神。”

  弗陵抿了抿唇角,却也无可反驳。

  她要真是瘟神的话,那也只祸祸闻念池一家。

  闻念池说:“但不管你的事,别这样大包大揽的,这不该是你改关心的问题,回去好好关心做你自己的事,其他什么别管。”

  这撇得干干净净的,是要给想自己洗得多白净?

  弗陵微微挑着眉头看向她道:“你难道就不好奇大哥是怎么拿出那段音频是怎么得到的?”

  闻念池乐了,乐不可支,手抱着小腹,肩膀轻耸,是在忍住校笑。

  弗陵:“......”

  笑个屁啊。

  笑意渐敛,寒芒四射而来,闻念池冷声以对:“你的声音真当我听不出来?你闲着蛋疼啊做这种事。”

  可她也没蛋啊。

  而且,她哪里是闲着?

  弗陵微微垂着眼帘,声音渐轻。

  “那要是连你都听出来了,老爷子......”

  应该也知道了,可干嘛在里头不也将自己也骂上呢?

  真奇怪,老是这样偏袒自己,倒是越发地让她心虚不安。

  闻念池听她这语气中难以掩饰的担心,冷峻的脸色倏地一变,可忽然看向她笑了笑:“放心,老爷子那颗心始终心歪向你这里,除非是你捅破天了,咱家里没人能收拾了,再说,老爷子早就想收拾闻怀录了,他们两夫妻这件事做得本就不对。”

  那就是说还有挽回余地。

  弗陵抬头看了一眼她,说:“那你生我气吗?”

  闻念池自然而然点头:“虽然我看不惯闻怀录也是很久了,但你做的这些事事先也没跟我商量。”

  说完,她冷哼一声,似是气恼:“自作主张,我看你现在胆子可真是大得很,连自己家里人坑起来都得心应手了,什么时候轮到我啊?老爷子这是找了个什么瘟神回家?”

  弗陵咬了咬唇角,心底可老大不情愿了,这什么罪名啊,平白无故的都能往自己头上扣,她头也不是很大啊。

  微微抬起眼瞥她:“那你刚才干啥还对我横眉冷对的?”

  闻念池冷哂:“不应该吗?你做的是坑害自家人的事,你知不知道我以后出去跟人谈生意都没这个老脸。”

  她抬手拍了拍自己那一张素面朝天的脸,素雅清淡,没有浓妆,也没有以往的凌厉,只是看人的时候那双眼睛亮得很,让人无法做到视而不见。

  “可我只是让事实呈现出来而已。”

  “她想要通过不法方式获得学籍,这是违法乱纪,那位想要不劳而获取得钱,即背后再有多么苦衷,可我就算看不惯她的表里不一。”

  闻念池抿了抿春假,一时半会竟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了。

  唯一只敢肯定的是,这丫头日后长大了,出社会了肯定不会被人欺负。

  ······

  严敏发现挂在小孩脖子上的铃铛不见了,她心急不耐,这可是她要亲手还回去那个人的。

  谁让她骗了自己,利用了自己的善良正义和责心。

  自己不过是个老师,想为学生负责,却平白无故被她们闻家人耍着转。

  郑彬聿早就发现她在房间里东翻翻西找找,将好不容易收拾的家又再一次翻得乱七八糟。

  若是只这样业绩算了,再找不到她要的东西后,就倒腾起自己闺女的主意。

  这还是她自己亲生的,怎么舍得翻来覆去地倒腾?

  这还没到洗澡时候就给孩子扒拉衣服,神色急躁,也不见她要做什么,一个可怕的念头突如其来涌入了他的脑海里。

  郑彬聿皱着眉:“你在找什么?都快把孩子扒拉得一干二净了。”

  严敏忙不迭问:“铃铛呢?”

  “什么铃铛?”

  严敏气急:“你这死脑子每天晚上不是最烦那个铃铛吗,就每天晚上叮铃叮铃,你说跟催魂夺命一样的那个铃铛。”

  郑彬聿:“不是还挂在楠楠身上。”

  可严敏就差把孩子衣服给翻了个遍都没能找到任何东西。

  “没有啊。”

  “怎么可能?”

  “我找遍了都没有。”

  “不可能啊。”

  严敏倏地陡然一愕:“孩子不会当成什么好吃的吃进肚子里吧?”

  郑彬聿记忆力只隐约还记得几眼那个铃铛,小孩当初护得紧,东西也不肯跟她亲爹分享,若不是自己趁着她睡着将铃铛从她手中掰过来看了一眼,都没能看清楚铃铛的模样。

  听她说起这怀疑,郑彬聿当即摇头。

  “不可能吧,说小其实也不小,她怎么吃得进去?”

  严敏心底“那到底放哪去了?”

  郑彬聿:“……那要不再找找?”

  严敏找遍了孩子身上和整个屋子都没有找到丢失的东西,这还是自己要拿回去还的。

  毕竟那玩意是真金白银锻造的,压根就不是她一开始所说的地摊货。

  当初也就是因为她要送孩子礼物,自己才放下戒心来。

  “可能是孩子自己拽下来了,又掉到那个角落疙瘩。”

  看她红扑扑的小脸,怎么看都怎么不像肚子里塞了小铃铛的,虽然她总是将手头边能碰得到的东西都往嘴里塞。

  “怎么办,我好担心铃铛被孩子吃进去肚子里。”

  “说的是这个铃铛吗?”

  突如其来的声,严敏转身过去,便诧异地看着那人。

  “怎么在你手里?”

  严敏惊异道:“怎么突然回来了?你姐夫不是说你封闭训练,要到中秋节才放人。”

  严裎说:“特许。”

  他省略了,表现优异,队内特许,当然外出放风的时间有限。

  严裎将孩子抱了过来,走到沙发上连带着小孩也一块带着坐下,拿着铃铛时不时地就逗一下孩子,以将小孩逗得从他大腿上站起来为乐。

  严敏环手不解道:“东西怎么在你这里?”

  “我一回来,楠楠就将这东西送给我了。”他理直气壮。

  “不行,还我。”严敏伸手,还急得要跟别人分得一干二净呢,免得被说自己同流合污。

  郑彬聿毅然决然地点点头:“对,还你姐,她找这东西找老半天了。”

  当然,她绝对不会知道严敏要回这东西的秘密,只是这玩意是真真正正的真金白银,怎么也不能便宜了小舅子。

  “这东西不便宜,你们夫妻俩着急上火地追着跟我要回去,可这是你亲闺女亲手给我的第一份礼物,意义不凡,要我吐出来,这不可能。”

  他嘴角微微上扬着,修长的指间正勾着一颗金色的铃铛,有一下没一下地放在指尖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