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库内的境况壮观得让人咋舌。
弗陵自己都想象不到,周怀隽这些年究竟是怎么走到这个地步。
可是却因太过信任自己这个做女儿,才落得如此地步。
“周怀隽私底下竟然藏了这么钱不用是有道理的。”
女医生看样子是财迷,脸几乎都贴到钱砌成的墙壁上。
“原来都是在等着还我。”
助理纠正,“要没有白家鑫当年先打下的一切,会有他现在得到得这一些?”
女医生扯嘴一笑,眼眸娇魅地挑眉一笑。
“你应该知道,原来的那个白家鑫脑子不灵光,不过是凭着一举蛮力,跟各路势力刚到底,最后还不是把自己给作死了,可自从徐艳将这周怀隽带到白家鑫身边后,一切好像就出现了变化。”
“可白家鑫在火灾中出了事后开始,脑子一路就跟开了挂似的,突飞猛进,如今这里东西多半是周怀隽用他的身份和留下的人脉挣下的。”
“就算你再不喜欢周怀隽这人,这个事实也要承认,你压根就对付不了他,要不是他有这这胳膊肘往外拐的倒霉催女儿......”
女医生看了眼弗陵,微微笑,“周小姐,你爸爸挣下的这一切,如果没出什么事的话,这里的一切应该有你的一半?”
“至于另一半......”女医生语气微顿,红唇轻轻地掀起,“我跟了白家鑫那么多年,怎么得也得到另一半。”
弗陵忽然被她cue得莫名其妙,想想也不多管了,至于这不义之财......
女医生瞧了弗陵一眼,美眸微眯,警惕四起。
“我不过是说说而已你好还意思看起来了?要知道你爸这些年占了别人的身份,花着别人的家产,如今你还想着强占这里所有的一切,你就不要点脸吗?”
弗陵头一次瞧见这么多钱,手在墙壁上划过,禁不住一声长吁短叹。
女医生耸了耸肩,“真是什么样的家庭养出来的,就会有什么样子三观不正,心理阴暗,奇奇怪怪的小孩。”
手放在一个微凸于石墙的按钮上,暗室的门瞬间被关上。
助理陡然转过身来,看着禁闭的大门口,又看了眼弗陵。
“你做了什么?”
弗陵故作紧张,“我不小心触碰到了一个按钮。”
话刚一落,便见两边石墙的烛台上,麒麟石雕的洞口忽然喷出了烟雾。
女医生忽然蹙了蹙鼻子,脸色倏然一变,“不好,把鼻子堵住。”
······
地库里的格局和陷阱,周怀隽最清楚。
但他听到红色的警示铃亮起,嘴角不过轻扯。
周笙虽然将他锁在暗室内,却却低估了自己的能力,在最初建构这座别墅的时候,便一切以他的指纹作为解锁关键,也就意味着等麻药退后,他可以自如出入暗室。
等到身上的麻药散尽后,他便从暗室来出来。
通过徐艳之前留下的心腹,彻查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赵楚生知悉他的身份,不但蛊惑了周笙,还将他的人策反了,但凡有任何不信的人,都被他悄无声息地灭口。
但更多的人,之前跟过白家鑫上刀山下火海,跟白家鑫有很浓的深情厚谊,早已对赵楚生说起白家鑫的死因与他有关深信不疑,而他顶替白家鑫的身份,如今也堪堪接近两年。
如今周怀隽面临着一个巨大的难题要解决。
底下的人被煽动闹事,现在正在门外对他步步紧逼。
可如今,周怀隽看着监控内的影像,冷笑着勾了勾唇。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真以为几个人心就能影响到他,若这些年他只是靠白家鑫留下的家业打拼到现在,早不知道要死多少回。
一个小时后,周怀隽才让人去将地库的门打开。
手下将里面的人带出来时,一人惊呼,倒抽了一口冷气,“老爷,小姐也在里面。”
周怀隽身子豁然一顿。
······
姜哲从煽动闹事的人中打听到周怀隽如今的身份已经暴露了,而这其中,他也秘密跟顾鹰得了联系,詹姆斯已经落网。
而詹姆斯知道周怀隽这座海岛的具体定位,现下就等着顾鹰找到这里之前,他必须将周笙找回来。
“你平时鼻子不是挺厉害的吗?”
“你当我是狗吗?”
姜哲斜睨着撂挑子不做事的它,“小笙要是出事了......”
大橘咬咬牙,“知道了,我找不就是了。”
······
周怀隽唇角颤抖,脸色紧紧地绷着,死死地钳着她双臂,要将她唤醒。
“小笙,小笙......”
声音哽咽近乎悲怆,睁着猩红的眼锁锁紧了她,最后,只是难掩痛色的眼,将她紧紧地抱了抱。
“老爷,您放心,小姐只是身上软组织挫伤,陷入昏迷,并不危及生命安全。”
不知不觉间,弗陵感知到被一股不可反抗的力道给紧紧地箍着,心口窒息发闷,呼吸急促,睁开厚重的眼皮看了看他,唇角翕动着,喉咙口灼痛得厉害,无奈身子酸软无力,只能重新将眼阖下。
一人上前,紧声说起。
“老爷,那两个人已经当着下面的人处置了,但还是有些人不满,之前煽动起来情绪,现在底下人心惶惶,甚至已经用人开了枪......现在没时间再在这里为小姐愧疚伤心,而是要赶紧处理现下这个局面。”
“小笙,你说过的不怨爸爸,这话现在还当不当真?”
周怀隽隐忍着心底的苦楚,直至额上的青筋暴起,才抽身离开。他眸里阴暗,不见半点光。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怎么处置还需要来问我?”
······
弗陵睁着眼看着他离开房间时,是用两只脚走的。
他的残疾,也是假的。
现在的周怀隽,到底有什么真的?
早知道刚才就该给他直接来一刀,以免他出去祸害别人。
弗陵翻了个身后,想要起来,因吸入了大量二氧化碳,脑子里一整个都晕晕乎乎的。全身疲软无力,无奈地躺着。
床边忽然有脚步声传开,脸上有厚茧的触感,她睁了睁眼去看时,这时,温热濡湿了额心。
弗陵盯着他看,揪着被褥的指尖近乎痉挛。
姜哲指腹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她耳侧,将她抱了起来,“总算是醒了。”
弗陵攥着被褥,紧声道,“大橘呢?”
“你能不能总问起它?除了它之外就不能再说些别的。”
姜哲将她从床上背起,往外出,“我是真替招财感觉不知。”
弗陵费劲力气将攥着门框。
“怎么了?”他不解。
弗陵轻扯嘴角,“我可从没说过要跟你一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