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陵很不喜欢看到这个执意要跟自己交朋友的女孩子。
尉迟朵朵,从见到她的第一天起就超不喜欢这自以为然的态度。
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齐少辛生日这一天还要将人给请过来?这俩人不是不对付吗?尉迟朵朵不是还被齐少辛抓破了脸?
女孩子间的感情总是那么地奇奇怪怪,好的快,分的也快,但笑吟吟地望向你的时候,谁知道你的甜言蜜语下是如何地口蜜腹剑。
对着那主动上前来打招呼,分明挂着不怀好意。
弗陵转了个圈要走,又见她绕了好长一个道将她给堵在墙角。
宋砚大老远就瞧见了,一时间气打一处来。
这烂桃花怎么就开得这么盛?竟然是连女的也招惹过来了。
······
“你躲着我做什么,我找你好久了,有事想跟你说。”
弗陵无可奈何,索性将背靠在墙上,闭着眼休憩片刻。
尉迟朵朵说:“做朋友吧。”
“好。”
答得干脆利落,但一点都不真心实意。
“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这态度里的敷衍。”尉迟朵朵咬着后槽牙。
既然知道还来自取其辱,那倒是挺别致的。
弗陵嘴角轻轻一笑,温柔至极地说了句:“好啊,做朋友。”这回应该够真心实意了吧?
尉迟朵朵叹气于她这表演实在惨绝人寰,无奈只能扶额。
“我知道我上次的行为是比较粗鲁,不讲道理,可我今天给你备了好礼,我知道,你看到我给你准备,一定会相信我们都是同一种人。”
同一种人?她们这才见过多少天啊竟然说出这般大言不惭的话来?
在尉迟朵朵看来,她和齐宥一样在某些方面的想法都是一致的,讨厌齐少辛那个女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我在齐少辛酒里下了药。”尉迟朵朵凑近她耳边:“那个白痴一点察觉都没有,等下我们就乖乖看她出糗就是。”
不管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弗陵已经在心底给她定义了一个“神经病”的标签。
尉迟朵朵看她脸色不愉,纳闷道:“你不开心吗?我可是不希望看到她总是仗着自己的身份耀武扬威,今天也该是你的生日,可早上的风头全被她给占了,我实在是看不过去。未经过你的同意,就帮你教训了她,你不会生我气吧?”
自己还没委屈,别人倒为她不平起来。
见她泛着晶亮的眸子仿佛在讨什么赏,弗陵越发确定这是个神经病,也是奇怪,自己身边围围绕绕的怎么都不是什么正常人,摇摇头,目光探向他身后那人。
“你听到了,等下要给我做个见证。”
“嗯。”
尉迟朵朵错愣怔仲间,那人已是从她身后擦肩过去,只是从对方背影就辩清了这人是谁,她慌乱之间,身子微微绷紧。
为什么又是宋砚?她还一直不承认同宋砚有过什么那现在这又是代表着什么?
她主动和齐宥交好其实是有自己的私心的,原本还打算事发后若自己被揭发定然将齐宥给拖出来,要死也绝对不能让她独活。
她原本是肯定齐宥深受其害,肯定会对齐少辛深恶痛绝,可事情却丝毫没朝自己肯定的方向发展。
宋砚一定会帮她作证,那自己......尉迟朵朵身形微微一晃。
······
弗陵和宋砚两个人都不想去告诉齐少辛酒中可能被下了药这一件事。
原因无他,弗陵和齐少辛本就不对付,要是说了,她反而不信,无功而返。
把这任务交付给宋砚去办。
“英雄救美。”
她托腮想了想那个场景,指尖放在桌沿上,轻轻叩了一叩。
宋砚不乐意,“我要是吃亏了怎么办?你找别人去。”
弗陵被他这撇清一切麻烦的态度气笑了,“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宋砚点头,老神在在地环起手来:“我何止高看自己,齐少辛对我狼子野心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心思,你不过是也想看我出丑就是,我要是被人给碰了,你还不知道得躲哪哭去。”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出门前自家母亲也是千叮咛万嘱咐,仿佛自己就是一块很好吃的肉,谁见了都想要来啃上一口。
那狐狸为什么还不扑过来?难不成她吃素的?
弗陵被他一如狼一般绿油油的眼睛盯着,又瞪眼过去。
得了,按照他们现在这种互相推诿的态度,齐少辛出事他们还得在这里互相扯皮。
“你何止是高看自己,你一直就把自己端端正正地摆在云端。”弗陵摆摆手:“那叫齐少晨去。”
宋砚忽然伸手,掌心裹在她的手上:“为什么想帮她?她那么对你......”
其实就算她不这样说,自己难道不会去叮嘱齐少晨?不过的想从她这里听到一句话,想探究她心底真实的想法而已。
弗陵不知道他还抱着这种念头,只是很真想掀一记白眼过去。
这些人总替自己打抱不平做什么?就齐少辛对自己做的那些又算什么啊?
自己的存在对她而言就挺过分的,换成任何一个正牌大小姐,谁会同父异母的私生女。
“......为了正义。”
说实话,这的确是她真心所愿,毕竟好不容易才将她给弄出国了,要再出什么事,耽搁来耽搁去,这国要是不出去,将来她们两个人还不得在这个家里大眼瞪小眼?
宋砚能信吗,他满心眼里只觉得小狐狸其实还没有坏到骨子里去。
齐少晨一过来,弗陵便起身离开。
看着那死丫头刚才坐的位置,忿忿不平地说道:“宋砚哥,我就说一句是她故意缠着你的吧?你不用怕,直说,我现在就告诉我爸她有多攀龙附凤。”
宋砚闻言冷不丁抬眼睨他:“刚才有一个神经病,说在你姐的酒水中下了药,再不过去就要出事了。”
齐少晨骤然一愣:“什么意思?”
“刚走不久,你再不过去出事了可别怪我没早点说。”
齐少晨慌乱间就要起来,可走了几步就骤然转过身来,凶神恶煞地道。
“齐宥干的?”
宋砚摩着桌子上的叉子,弹起后,直接从他脑门上砸了过去:“你还有没有脑子?”
齐少晨走后,留下糕点。
宋砚细细地嚼着嘴里的蛋糕,品着味,他本来就不怎么喜欢吃甜的,偏偏心底有一种偏执。
他对小狐狸所有强势的接触都早已被别人恶意成小狐狸对自己的攀附,那她平时听到这些话是什么感受?她会恨上自己吧?
尉迟朵朵楚楚可怜地凑了过来。
“宋砚表哥。”
宋砚斜瞥过去一眼后,却也不曾想过她在做了那些事后竟还敢擅自上前,淡淡道:“咱们这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你也好意思喊。”
尉迟朵朵慌乱无措地道着歉。
她小时候的确是叫宋砚表哥的,是母亲教她这样喊的,当时宋砚不以为然,没有理会她但也没说不准她这样。
直到那一次听到宋砚家中佣人在嘲笑她们母女俩个不要脸,不过就是一个跑来投靠的远房穷亲戚,和宋砚父母半点关系都没有,又哪来的脸面喊表哥?
“对不起,对不起。”
尉迟朵朵希望他能看在过去的情分上,道:“这件事求求你不要告发我好不好?我知道我错了。”
“求我没用。”
宋砚又不是受害者,她这道歉无非是求着自己不要赶走她们母女。
毕竟多年前她家没落了便投靠到宋家过来,仗着当年在战场上救过宋砚父亲一命,如今一家三口就靠宋家给的房子住。
尉迟朵朵啜泣道:“我其实还是为了帮她,你不知道,今天骚扰齐宥的那群男生都是齐少辛安排的,就连那杯酒,你别以为我刚才在齐宥面前那样说就是我的就是我给安排的,我哪来那么大的能力,只是发现齐少辛的阴谋诡计后,又趁其不备换走了酒,故意在那样说是想在齐宥面前邀功而已,哪知道她看不上。”
宋砚停下了手上的动作。